元瑤如此舉動,李云清有些不解,輕聲問道:“元瑤,你怎么了?”
“我剛才想起,對方是一名涅槃境圓滿強者,有些后怕。我們殺了一名涅槃圓滿強者。”元瑤顫聲道。
心里雖然害怕,不過在元瑤心中更多的是激動。
“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對外說,包括石辰和秦塵。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太弱,經(jīng)不起金崚山折騰。”李元囑咐道。
“石辰也不行?我還想回去跟他炫耀一番呢。”元瑤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
李元抬腿朝前方行去,同時道:“石辰和秦塵我不擔心,只是這件事情牽扯有些大,防患未然。”
“木姑娘他們呢?”李云清與李元并肩而行。
“他們不用擔心。刁致遠在宗門地位不低。
“今日這事若傳出去,金崚山肯定會把刁致遠的死記在他們身上。”李元回應道。
一陣涼爽微風吹過,地上灰燼亂舞,零星火焰跳動。
李元三人緩緩走過去,目光同時打量周圍的一切。
“小元,那人還沒有死?”
前方地上,刁致遠身軀完好無損,只是衣服有少許破損,周身血痂,元瑤當即躲到李元身后。
李元搖頭道:“他已經(jīng)死了,身上無半點生機。”
李云清和元瑤留在原地。
李元慢慢走上前,同時將藏鋒刀握在手中,對著地上刁致遠的尸體斬出一刀,剎那,身首分離。
雖然確定對方已無半點生機,防患于未然,李元還是將其頭顱斬下。
“這是?”
瞧見地上一塊暗金色小盾,竟完好無損,他眼睛頓時睜大幾分,左手輕輕一揚,將小盾攝入手中。
李云清走到李元身旁,盯著后者左手上的小盾,輕聲推測道:“難道是這東西保全他的尸首?”
“我覺得也是。”李元點頭回應,“刁致遠重傷,元力枯竭,應該無法催動此物太多威能。
“但憑借此物本身的防御能力,三枚爆裂彈所產(chǎn)生的沖擊,將他轟殺,卻并未讓其灰飛煙滅。
“可見此物應該也是一件玄寶,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級。”
“我看看!”元瑤從后方將李元手中的暗金色小盾奪了過去,小手在其上觸摸。
“東西是個好東西,就是不太適合。”
看了好一會兒,她搖頭嘆聲道,便將小盾扔給李元。
接過小盾,李元和李云清相視一笑。
李元收起藏鋒刀,而后取走刁致遠手指上的金色蘊戒,環(huán)顧四周,深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刁致遠已被祝靖喧幾人打得半死,他們卻不能將其擊殺,最后不得不動用三枚爆裂彈,終究實力懸殊太大。
這一次有驚無險,不僅殺死了刁致遠,還得一件玄器和一件玄寶,一枚金色蘊戒。
一位金崚山長老的蘊戒里,東西不少。
解除刁致遠這個大患,李元心里輕松許多,可以安心應對接下的三場對決。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三場對決全部拿下,不能拖到第二輪,以免出現(xiàn)什么變故。
等夏林奪魁結(jié)束,多半要同木雨婷前往青木殿,進入木靈谷,沖擊涅槃。
收回心思,他將地上尸首收入蘊戒,不能讓他人發(fā)現(xiàn),后面再處理掉。
“小姑姑,小瑤瑤,我們走。”
三人騰空而起,朝木雨婷幾人所在位置掠去。
………
祝靖喧、蒙懿和灰行獸的傷勢極重,木雨婷的傷情相對好一些,但也不輕。
故而木雨婷幾人并未同李元回夏陽城,而是前往東林山脈更深處養(yǎng)傷。
分別時,木雨婷提醒李元。
八宗的弟子里面,最強的不是御魑宗的勞思絲,也不是碧海閣的左雨晨,更不是雷音谷的卓春景,而是他們青木殿的沃蘭鋮。
木雨婷透給李元的這個信息,讓他極為震驚。
一直都以為勞思絲最強,魁首路上,視此女為阻礙。
沃蘭鋮雖有些名氣,但在這些八宗弟子中并不出眾。
前面五場的對手實力一般,后面三場才是關鍵。
原本以為明澤院有勞思絲和卓春景,已經(jīng)不得了,沒有想象到還有一位沃蘭鋮。
如此說來,此院的實力強得可怕。
今日沒有云鈞院對決,李元幾人并未立刻趕回夏林學院。
一路走走停停,到達云鈞院時已是黃昏。
剛到小院門口,便見杜丹露和石辰站在那里,神色略顯焦急。
李元幾人不在,擔心他們出什么事,所以杜丹露和石辰并未去夏林元道。
元瑤見到大塊頭立馬精神倍增,欲要炫耀早上的那一場大戰(zhàn)。
這個想法的苗頭剛出現(xiàn),被李元察覺,立即被制止。
這一日去了何處,李元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瞧見他們安然無恙,杜丹露也沒多待,趕往夏林元道。
現(xiàn)在過去還能看上最后一場對決。
而石辰則選擇留在小院,并未與杜丹露一同前往。
回到房中,元瑤倒頭就睡。
李元和李云清梳洗之后,便進入修煉狀態(tài)。
………
二更時分,小院熱鬧。
從夏林元道回來的秦塵等人進了小院,直接來到正房。
李元和李云清當即退出修煉狀態(tài),移步下樓。
大家聚集于此,不為別的,正是為了明日的對決。
明日他們將會遭遇參與夏林奪魁以來,最強大的對手宸華院。
范鴻濤先向李元說了一下今日的對決情況。
今日三場對決,第一場景深院對決宸華院。
景深院在實力強悍的宸華院面前不堪一擊。
宸華院還沒怎么出力,景深院便直接認輸。
不是他們不想搏一搏,而是雙方實力懸殊太大,沒有任何機會影響對決結(jié)果。
云鈞院眾元者對探底宸華院,也沒抱太大期望。
和預料的一樣,宸華院沒有派出最強陣容。
自上一次輸給明澤院后,最近的三場對決連勝,奪魁呼聲緊跟云鈞和明澤兩院。
第二場對決,明澤院對決祺耀院。
明澤院的紙面實力為九院最強,當然真實實力也如此。
從一開始他們奪魁的呼聲便最高。
當然,云鈞院前面的五連勝,著實把明澤院的風頭搶了過來。
本來云鈞院奪魁呼聲已超明澤院,連續(xù)兩日沒有出現(xiàn)在對決場上,熱度有所下降。
明澤院這兩日都有對決,昨天擊敗昊逸,今日又拿下祺耀。
一改之前輸給浩熙的頹勢,與云鈞齊頭并進。
最后一場是修星院和譽依院之間的對決。
雖然昨日修星院休息了一日,但已失去對魁首的爭奪資格,成績墊底,故而并無戰(zhàn)意。
譽依院前面幾日只參與了四場對決,心態(tài)相對好一些。
何況,譽依院還有爭奪魁首的機會,在修星院這個并不強的對手面前,如愿拿下一場。
夏林奪魁已進行八日,每一院的實力基本上全部展現(xiàn)。
云鈞院五戰(zhàn)五勝,明澤院六戰(zhàn)五勝,宸華院五戰(zhàn)四勝。
從現(xiàn)在的戰(zhàn)績看,這三院進入下一輪沒有多大問題。
而云鈞院未嘗敗績,還有第一輪拿下魁首的機會。
明澤院和宸華院皆是李元他們后面三場的對手。
浩熙院四場三勝,同樣不容小覷,云鈞院后天的對手。
至于與云鈞院已經(jīng)交手過的五院,情況都不怎么好。
昊逸院五場一勝,修星院六場一勝,景深院六場一勝,譽依院五場兩勝,祺耀院六場兩勝。
祺耀、景深、修星和昊逸四院全部退出魁首爭奪。
后面幾日,他們之間的對決,只需保證不墊底就行。
至于譽依院,后面三場對決全勝,也有機會的進入下一輪。
不過,這三場的對手除了景深比較弱外,其它兩個對手是宸華和明澤,因此他們的前景也不怎么好。
只有拿到五場對決的勝利,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
譽依一旦輸一場,也將失去資格。
當然,云鈞院后面三場全勝,便沒有下一輪的說法。
目前局勢分析,李元對明日上場的元者進行安排。
宸華院明日肯定派出最強陣容,不會再保留任何實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因為他們已經(jīng)與明澤和浩熙交過手,沒有后顧之憂。
后面的對手譽依院雖強,但雙方實力明顯有著不小的差距。
明日李元必上,石辰和秦塵也會繼續(xù)上場,李云清將首次出現(xiàn)在夏林元道對決廣場上。
最后一場的對手是明澤院,還得保留一些實力。
下一場剩下的一個位置,安排孟星宇。
元瑤一副小姑娘模樣,在外面尚未展現(xiàn)出任何實力,于是李云清上場是最好的選擇。
五名元丹境圓滿頂峰,這是云鈞院到目前為止派出的最強陣容。
李元最后告知范鴻濤和杜丹露,明晚無需來此討論。
后天與浩熙院的對決,他將沿用明日陣容,除非場上發(fā)生意外。
眾人散去,時至三更。
………
翌日午后。
云鈞院參與對決元者居住的小院,并無元者前往夏林元道的跡象。
今天的第一場,景深院和譽依院的對決,兩院均已交過手,沒必要關注。
盡管譽依院還有進入下一輪的機會,但李元并不認為他們有這個機會。
明澤院和宸華院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更何況,李元并沒有打算拖到下一輪。
他們與宸華院的對決是今日的第二場,酉時才開始,時間還早。
李元打算多修煉一會兒,卻被樓下的談論聲打擾。
片刻后,李云清上樓告知秦家家主秦永天來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需和李元當面溝通。
樓下只有石辰,秦塵和秦永天三人。
“呵呵,秦家主,不知你來所為何事。”
李元跟著李云清下樓,對著秦永天拱手朗笑道。
秦永天起身,含笑道:“呵呵,李元,怎么?不歡迎老夫。”
“哪里。只是你突然到訪,肯定有什么大事。”李元擺擺手。
“沒什么大事。你們前面連贏五場,我著實高興。今天第六場,我來給你們加加油。”秦永天回應道。
李元站到秦永天對面,抬手示意大家坐下說話。
李云清給李元到茶之后,便在其身旁落坐。
“秦家主,這里沒外人,咱們客套的話就不說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李元正色道。
秦永天端起茶杯輕抿兩口,沉思片刻,皺眉道:“李元,你還記得金崚山的刁致遠吧!”
聞言,李元和李云清同時側(cè)首對視一眼,但立刻又恢復常態(tài)。
“記得,記得。”微微頷首,李元不動聲色地繼續(xù)道,“就是陶定陽的外公,是金陵山的長老。怎么?你有他的消息?”
秦永天點了點頭,特意把聲音壓低了些,道:“刁致遠前天傍晚到達夏陽城,這是王宮里傳出來的消息。
“他在宮中待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后面具體去了哪里無人知曉。
“今天中午,我收到金陵山東崚峰的消息,刁致遠隕落了。”
聽得此話,李元和李云清同時故意做出驚訝之態(tài)。
當然,石辰和秦塵是真的被震驚到。
房中陷入寂靜。
半響后,秦塵問道:“爺爺,消息是否屬實。
“我記得前幾天你跟我提過,刁致遠是位涅槃圓滿的強者,而且準備沖擊圓滿頂峰。這事兒傳得金崚山人盡皆知。”
“應該不假,放置在金陵山的靈魂玉牌已經(jīng)碎了。聽說是昨日清晨的事,直到今日才傳出來。
“這件事讓金崚山高層頗為震驚,刁致遠隱約步入圓滿頂峰的趨勢,本來要回山?jīng)_擊修為,因陶定陽的死才來夏陽城。”
說到此處,秦永天望向李元,略微停頓,接著繼續(xù)道:“說到底,陶定陽的事還是因我秦家而起。”
秦塵替李元辯解道:“爺爺,陶定陽的事確實與李元無關,刁致遠的死與李元更無關。
“你不是說,他在金崚山擊敗過不少涅槃圓滿頂峰的強者嗎。如此看來元神境之下很難有元者能夠擊殺他。
“這等實力,放眼整個青古大陸有能力殺他的元者,恐怕不會超過五百吧。”
秦永天沒有直接回應秦塵,略微沉思,道:“李元,眼下你們還是先行離開夏陽城,最好是想辦法離開金崚山的掌控范圍。
“畢竟此事驚動金崚山高層,折損一位涅槃圓滿的長老,定會一查到底。”
李元摸了摸下巴,有些懊惱,麻煩一撥接一波來。
他現(xiàn)在就是個小小的元丹境,怎么經(jīng)得起這些涅槃強者輪番騷擾。
手中拿起的茶杯,剛放到嘴邊,又放回桌案,李元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問道:“秦家主,金陵山的強者已經(jīng)到夏陽城了嗎?”
“沒有。”秦永天立刻搖頭,“這一次不光是刁致遠死了,金崚山還死了另外兩位涅槃境。
“據(jù)說是東崚峰的執(zhí)事,不過我聽東崚峰鳳琳長老說,其實是刁致遠安插在東崚峰的人。牽涉這兩人,讓這件事情變得復雜了些。”
李元聞言,眼睛一亮,立即問道:“怎么個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