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一則藝文方面的及時新聞。就在十分鐘前, 維也納青少年管弦樂團的團員已經到達千葉縣的成田國際機場了……」在立海大附屬中學部的學生餐廳里所放置的大型電視正播放著午間新聞,「我們現在可以看到,早在兩個星期前就已經抵達日本的指揮喬瑟夫?米塞斯與小提琴首席雨宮琉璃也到了成田機場接機了……」
「大嬸, 大嬸!」切原突然大聲喊叫, 讓整個餐廳的人全都停止談話看向他。只見原本和其它立海網球部正選與候補們坐在餐廳某個角落專心吃著飯的切原突然拍桌而起, 然后直直沖向正在將個套餐遞給一個學生的餐廳大嬸, 「轉臺, 快點轉臺!」
「為什么要轉臺啊,這位同學?」餐廳大嬸不解地問道,「多看點新聞也是好的, 補充點生活上所需要的常識。」
切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至少轉到別的新聞臺……」
「為什么, 現在不是在播有關雨宮同學的新聞嗎?」餐廳大嬸皺著眉頭問道, 她想了一下, 然后便用嚴厲地拿著鍋鏟指向切原,「人家再怎么說也是立海的學生, 而且還是你的同學,你怎么可以這樣排擠人家呢?!」
不對,大嬸,妳完全搞錯了!!被指責的切原在心里吶喊道,我只是不想讓部長看到經理和那個喬什么斯的在一起的畫面而已啊!!
「赤也, 」原本切原還想對那位大嬸說什么, 卻被一直沉默著盯著電視看的幸村給出聲阻止了, 「趕快和大嬸道歉, 然后回來吃飯。」
自家部長都發話了, 切原也沒敢在和那位大嬸多說,只是迅速地向她道個歉, 然后回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問道:「部長,你……應該沒有生氣吧?」
「沒有啊,赤也。」幸村淡淡地說道,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切原一笑,「話說回來,若是讓琉璃知道赤也你一看到她的新聞就想要轉臺,不知道琉璃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吶!」
魔鬼,部長是魔鬼?!切原淚流滿面在心里說道。
為了不在下學期一開始就被自家經理給整的死無全尸,切原沒有其它辦法,只能看向其它學長求救。學長們,好歹我剛剛沖出去是為了今天下午能夠擁有正常訓練量的部活,你們就別見死不就了!
看到切原這副模樣,桑原有些看不下去,只好訥訥地開口說道:「部長,赤也只是有些擔心你而已,你就……」
「沒事的,胡狼,」幸村很快就打斷他的話,「逗著赤也玩而已。」
說完之后,幸村便撐著頭,繼續盯著前方餐廳里的那臺電視。
這時候,新聞臺的特派記者正在訪問指揮與其中幾位團員。看著特意將頭發染成金黃色、正在記者與團員之間充當翻譯的琉璃時,幸村忍不住露出無奈的微笑。
「幸村,」看到幸村的樣子,柳生推了推眼鏡,「那只是報章雜志隨便報導的八卦新聞而已,你不用太介意。」
「嗯,我明白。」幸村回答道。
雖然說明白,但有些事并不是說明白就不會胡思亂想的,這也是為什么他在第一次看到丸井所帶來的報紙的娛樂版上那張琉璃與那名指揮開心地笑著的合照時,他的心會突然一緊;為什么他還是會擔心,這是琉璃另一種響應他感情的答復方式。
想到這里,幸村他嘆了一口氣,然后對著他的隊友們苦笑,「不好意思,最近我太任性了。」
既然知道是任性,那就請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幸村/部長!!所有人都在心里吶喊道。
「嗨,幸村學長,」陽菜突然拿著餐盤站到了幸村他們所坐著的那張桌子的旁邊,「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坐嗎?」
她話一說完,就將赤也的餐盤往里面推,把自己的餐盤放下,然后便徑自在切原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我今天是來傳話的。」陽菜一反平時大咧咧的模樣,一副要慷慨就義的表情。
看到她的臉,幸村忍不住笑出聲來,「淺川桑,妳不需要那么嚴肅沒關系。」
「不,有必要。」陽菜可沒忘記她當時就是一臉輕挑模樣,所以幸村才誤會她的話,讓她嘗到了日本網球中學界的神之子的強大百合花氣場。
「是嗎……」幸村笑了笑,「對了,淺川桑這次是為誰傳話呢?是藤原桑還是琉璃?」
「是幫若雪姊傳話的,」陽菜說道,「若雪姊說,跡部少爺與琉璃曾經有個不算約定的約定……」
「不算約定的約定?」仁王忍不住插話,「那是什么……」
「呃……大概就是跡部少爺只是隨意的說出“本大爺可不準我的妹妹怎樣怎樣”之類的話,琉璃就會將那句話牢牢放在心上……」
陽菜將跡部的語氣模仿得維妙維肖,讓幸村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完之后,幸村便轉回原來的話題,「那…那個不算約定的約定是?」
「以后琉璃只能嫁日本人或者是英國人。」
「為什么只能嫁日本人或是英國人?」切原好奇地問道。
陽菜開口解釋道:「因為跡部家的人會長期居住的國家只有日本和英國而已,為了怕琉璃結婚后會和跡部家的人分隔兩地,無法常常見面,所以跡部少爺便這么說了。」
「很難想象跡部君會說這么任性的話呢……」幸村和其它人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喔,這句話是跡部少爺在九歲看到若雪姊的祖母因為女兒遠嫁法國而哭得很傷心的時候說的啦,」陽菜笑著說道,「如果是現在的跡部少爺絕不會說出這種話,因為他在十三歲時就收到一臺私人飛機當作升中學的禮物了。有了私人飛機,不論琉璃嫁得多遠,跡部少爺也一定會每個月去見她一次的……」
「我說跡部家到底有錢到了什么地步啊?!」丸井忍不住吼道,「哪有人送私人飛機給一個十三歲小孩當作升學禮物的!!」
柳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那個約定……」
「若雪姊說,不論怎樣,琉璃一定會記得那個約定的。」陽菜喝了一口水,「所以她請幸村學長不要擔心,琉璃即使在挑選男朋友的時候,也一定會遵守和跡部少爺的約定的……」
真不曉得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幸村忍不住在心里想到。但至少,他現在可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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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期末考期間琉璃有到學校,但由于忙著練習,她幾乎是在考試的前一分鐘才抵達考試的教室,而每場考試都提早交卷,然后迅速坐上停在校門口等她的高級轎車回到東京,所以幸村并沒有機會能見到她。
到了八月,由于演奏會需要宣傳,而且維也納青少年管弦樂團又是久久才來一次日本,許多電視臺都爭相邀請他們上節目,所以幸村常常能夠在電視上看到琉璃,有時候是她和所有團員,有時候是她和那名指揮,有時候是她的個人專訪。
如此頻繁地看見琉璃,讓幸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煩躁。而就在這樣的心情困擾下,他終于撐到了去看演奏會的那天。
「為什么冰帝的人會跟我們在同個包廂?!」照著接待員的指示,立海眾人來到了二樓的包廂,一打開門,切原便指著里面的人大叫。
只見跡部、若雪、樺地、忍足、向日、鳳、冥戶、日吉與瀧等人早已就坐,旁邊還有四名執事打扮的人站在一旁,為他們遞上紅茶與點心。
「太丟臉了。」陽菜忍不住掩面說道,然后便悄悄地溜到了若雪旁邊的位置坐下。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因為切原的音量而微微皺眉,「本大爺的妹妹既然有參與演出,那本大爺當然要坐在視野與聽覺效果最好的地方!」
「不好意思,跡部君。」幸村身為部長,只好為那個正被真田敲頭的切原道歉。
「也有青學的人喔!」突然有個人站起來,笑咪咪地對愣在門口的立海眾人說道,坐在他旁邊的真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不二君。」幸村朝他點了點頭后,便也帶著自家隊員入坐。這次除了五十嵐與錦以外的正選與候補都到了,有些人是為了演奏會,有些人是為了演奏會后跡部家的宴會。
「其實手冢和乾也有來呢,」不二故作遺憾地說道,「只是他們堅持要坐在下面的位置,不肯到包廂來。」
聽到了這兩個名字,真田和柳都微微一皺眉,然后便開始往一樓的方向看。
「雨宮桑他們這次要表演的曲目都很有名呢,真不愧是維也納青少年管弦樂團!」看著精致的節目單,鳳忍不住贊嘆道。
對于節目單上所寫的東西完全看不懂的丸井與切原,只好看向柳生,希望他能為他們解釋一下鳳的話。
「這次他們所演奏的三首小提琴協奏曲在古典音樂里被譽為“三大小提琴協奏曲”。第一首曲目是貝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曲長二十五分鐘,因為首演不成功,所以數十年來很少人演出,有“小提琴協奏曲之王之稱”。」柳生看著節目單解釋道。
「柳生君對于音樂知道滿多的嘛!」忍足推了推他那沒度數的眼鏡。
「謬贊了。」柳生對他點了點頭,然后便繼續解釋,「第二首是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曲長十八分鐘。第三首是布拉姆斯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曲長長達四十分鐘,十分需要體力與高度的演奏技巧。」
「要演奏這三首曲子,指揮和小提琴首席算是整場表演里最重要的兩個角色了吧。」若雪看著無人的舞臺突然說道,「難怪之前那位學生會愿意將首席的位置讓給琉璃。」
「居然演奏布拉姆斯的曲子,」陽菜皺著眉頭說道,「這樣琉璃待會還能參加宴會嗎?」
「不知道,」真紅回答道,「不過應該無法跳舞了,因為在演奏時琉璃都是站著的……」
聽到這句話,除了幸村以外的立海眾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若雪。藤原桑,這件是妳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那妳還讓我們家部長練華爾茲?!
「別說了,要開始了!」跡部的話讓眾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舞臺上去了。
只見整個音樂廳的燈光全都暗下,只有舞臺是亮著的,團員們拿著樂器一個接著一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并坐下。等到所有團員都就定位后,指揮便在所有團員的呼聲下上了臺,等到指揮站到舞臺中央,身穿黑色無袖禮服的琉璃便拿著小提琴走上了臺,與指揮握手,然后站到了指揮的左方位置,架起了琴。
在指揮向觀眾敬禮的時候,幸村并沒有像大家一樣鼓掌,反而在心里想著一件事。剛才琉璃在站定位后,有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且對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