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初戰比嘉中

雖然前四天青學沒有比賽，但是同組對手的比賽總是要關注一下的——所以在全國大賽的第三天早晨，青學眾人(除了不二)都在比嘉中對六角的比賽場地外觀戰。

比賽已經開始，眾人都在疑惑為什么連一向遲到的越前都到了而向來早到的不二卻不見蹤影。難道不二身體不舒服？還是他又想偷懶了？要不得啊要不得，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在網球部眾人揣測的同時，還沒睡醒的不二正好在床上翻了個身。等到他終于睡飽，懶洋洋地睜眼一瞄，哇，居然十點了！不二一邊迅速起身穿衣，一邊暗自抱怨，昨天和精市拉鋸戰體力消耗過大，居然忘記了今天答應了小虎給他加油！現在趕去應該能趕上結尾……吧？不二不確定地想。

等到不二趕到賽場，比賽已經接近尾聲。場上的佐伯打得相當艱難，而菊丸看見一臉焦急的不二急忙解說：“比嘉中贏了……可是他們實在太卑鄙了！居然偷襲老爺爺！”話語中毫不掩飾對比嘉中的厭惡之情。

不二一聽，什么？！他盯著場邊得意笑著的比嘉中教練，目光是刺骨的冰冷。是你在打小動作吧？也許你需要一個徹底的失敗作為教育。

正洋洋得意于六角慘敗的早已女教練并沒有察覺這點，反倒是正在比賽的木手注意到了不二的殺氣。能這么快察覺到也許是身為殺手的直覺吧，木手永四郎一邊自如地發揮全方位的縮地法，看不見底的眼神卻在不二身上仔細打量。這眼神凌厲的……貌似青學的天才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總是微笑嘛！

在十六強賽之前有一天間隔時間，所以這天青學眾人都在對比嘉中陰招的憤怒中加強訓練了。攻擊長輩這樣不光彩的招數虧他們使得出——青學的各位都憋著一口氣等著和比嘉中的對決。

全國大賽的第五天，比賽終于來到。

在握手時兩方的氣氛就劍拔弩張了，光看菊丸臉上掩飾不住的憤慨神情、向來老好人的大石眼中也全是不贊同就可以知道這個事實，更不用說本來就熱血如桃城單純如海堂的表現了。第一場是第三單打，體積龐大的比嘉中選手田仁志慣常地進行他的挑釁，可惜青學出場的是更拽的越前。

雖然視覺上有著相當大的差距，可是顯然主角不敗定律才是最基本的原則，更不用說實力了。越前從來可都是在比賽中不斷進步的類型，不二看向顯示7-6的記分牌，笑瞇瞇地給向自己走來的越前一個大拇指，隨后拿起球拍往場上走去。“能若無其事地用球打長輩的人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吧。”不二瞇眼看著對面，就算是我不擅長的雙打，也絕對不會輸給你們這群不光彩的家伙的！

好像只有這個平谷場是值得注意的對手吧，看他和木手說話時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還真是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呢。不二看見上場前木手帶著不贊同的神情假意威脅平谷場輸了讓他吃苦瓜，心里不由得這么想。他的眼光隨后掃向那個滿臉橫肉的教練，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但是這一眼讓不二有了意外的發現，早己女的手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似乎在和平谷場打暗號？又要做小動作嗎？

不二睜眼，平谷場的發球已經筆直飛過來了。是直攻我？不二盯著球的軌跡迅速判斷，不對，轉彎了！不二毫不猶豫地撲過去，由于已經留了一個心眼，自然是打回去了。

而顯然屢次偷襲成功的比嘉中沒有料到這個情況，個個愣在原地，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吧！木手一臉沉思，果然不是說假的啊，天才不二嗎……

有長眼睛的都知道剛剛那個球是要攻擊龍崎教練，青學的人們都憤怒了。桃城和越前同時揮拍，兩個網球擦著早已女教練的臉頰飛了過去，牢牢地嵌在了他背后的鐵絲網上。不二緩緩抬起頭，那樣冰不見底的眼神生生讓平谷場打了個顫：“這就是你們的網球嗎？所以我絕對不允許失敗！”

很好的氣勢呢！平谷場凜從剛剛那一眼中恢復過來，能夠接住出其不意的球，現在還一改平時溫和的態度說出這種凌厲的話，看來天才也是有底線的呢！他突然有一種預感，這場比賽絕對不會讓他失望。這樣想著的平谷場斜斜挑起嘴角：“好啊，盡管放馬過來！”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天才之名到底有多少價值吧！

“匙影！”平谷場此言一出，比嘉中的學生立刻歡呼。這可是平谷場君的拿手好戲呢！眾人只看見一片紛亂的球影，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實影哪個是虛影。此時場邊已經圍了一群外校的網球隊員觀戰，其中包括青學的下場對手冰帝，還有以后可能對上的四天寶寺和立海。跡部、真田、幸村都緊緊盯著場內，河村的波動球被封住了，你會怎么做呢，周助？

“把河村君的波動球封住只是區區小技，應該注意的只有被稱為天才的不二。”周圍的同學都在歡呼，而木手還是對目前的形勢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只見在這個緊要關頭，不二不是時刻關注著飛過來的球影，反而回過頭去朝著青學隊伍的方向笑了一下。越前，看好了哦！眾人皆莫名，只有悄悄勾起嘴角的越前知道原因。要出現了吧，那個絕招——“第四重反擊——蜉蝣籠罩！”和越前的喃喃自語同時響起的是場上不二的聲音，球拍橫在胸前，而球已經被擊回了。

“好……好強啊！太強了……不二前輩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崛尾一臉崇拜。

數據男乾則是伸手扶了扶眼鏡：“難以置信……把那個匙影復雜的回旋以包含的形式攔截，消除了所有回旋打了回去……”不二，你到底還有什么是我們不知道的？他翻翻手中的數據本，在和不二比賽方面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嘛！怎么會有這么多招數？

旁邊的手冢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用匙影這樣的王牌來取勝應該是肯定的，只不過錯估了……不二！”

真田眼神灼灼發亮，而幸村則是瞇著眼笑，周助果然很厲害，這場比賽已經不用看了。

另一邊的跡部緊緊盯著場中的人，周助的招數永遠都是華麗、有效、毫無破綻的啊！

平谷場看見飛回來不見影的球，眼睛一亮，啊，果然沒看錯人！他完全無視了教練讓他接著出陰招的小動作，心里只有一種感覺：好久沒有打這么痛快了，一定不能放棄這次機會！可惜接下來不是他的發球局，在比分膠著上升、時候，平谷場急不可待地想讓不二見識一下大匙影。那可是更加復雜的旋轉啊，你能經受考驗么？

事實證明蜉蝣籠罩也是大匙影的克星，而在頻繁發動匙影的情況下河村也可以打回大匙影了。最后結果，6-1，平谷場不無遺憾地說：“我以為我們已經很厲害……”

不二笑笑，“你們的確很厲害。”如果把那個礙手礙腳的教練踢掉的話估計會更好。剛才你拒絕你們教練的要求時我都看到了呢，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

真心笑著的不二顯得特別溫暖，讓場邊的一片人統統呆住。執意要來的千歲還沉浸在剛剛蜉蝣籠罩的光輝中，而白石若有所思地纏著自己手上的繃帶。千歲說的沒錯，不二周助的確是青學最值得注意的對手。手冢一向鋒芒畢露，那個一年級年少氣盛，隱藏在暗處的不二反倒是最難纏的對手。他瞄了一圈場地，和學園祭類似的情況，跡部、幸村、真田全來了……好像這位美人吸引的不僅是網球方面的注意？其實他對不二的女裝造型非常想念的說……

第三場是單打二，菊丸對甲斐。話說不二剛看到比賽名單時也吃驚不已，再看見一向開朗的菊丸看著名單板著的臉，他愣是問不出是不是和大石吵架了這句話。黃金雙打如今要拆伙？盯著一臉沉肅、轉著球拍上場的菊丸，不二頗有點擔心，大石也真是的，英二一向有些小脾氣，就不能好好說嗎？

隨著比賽的進行，不僅是比嘉中，連青學眾人都迷惑了：那個窮追猛打、節節勝利的人，真的是平時總在調皮地笑、時不時擺個鬼臉的菊丸嗎？比嘉中的縮地法對他絲毫不起作用，因為有了六角的前車之鑒，菊丸打的都是交叉球，而他自己左右往返跑又超強。菊丸腳步、舞蹈式擊球、重炮、菊丸死光——層出不窮的絕招讓眾人眼花繚亂。

4-0，這樣的比分終于讓抱著游戲態度的甲斐認真了起來。“沒想到你單打還真有一手。”甲斐輕笑著說完這句陳述句，不見緊張和害怕，只是把拍子換到了左手。

真愛擺譜，不就是想消耗英二的體力嘛，不二腹誹。

但是比嘉中的同學們肯定不這么想，在他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加油聲中，甲斐依靠著他的絕招——海盜的角笛——連勝四局，場上比分變成了四比四平。菊丸咬咬牙，這樣，果然還是雙打比較適合我吧！于是場上場下的人都無比驚訝地發現，菊丸居然一個人在打澳大利亞陣型！好強，就算是自己眼花也不能花到這個程度吧！場上的甲斐自然不能和觀眾一樣騰出手揉眼睛，他可要接住兩個人發的球啊！

比分又開始膠著上升，兩個人都不肯先示弱——最后一球，菊丸撲得有點過了頭，他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小球緩緩地在網上滾啊滾，只覺得所有聲音都離他遠去。

在一片寂靜中，球從網上滾落，掉在了甲斐那邊。真是驚險啊，青學那邊歡呼震天，慢慢地涌入到還在地上趴著的人耳中。贏了啊……菊丸突然有點想嘆息，大石受傷退出比賽、自己一個人苦練網球的情景在眼前紛紛閃過。驚覺在地上呆得太久，他蹦起來，掛上笑臉朝自己的隊友走去。一個人的勝利好無聊……

不二看出了菊丸笑臉下的落寞，急忙上前給了自己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干得不錯，英二。”菊丸反手也抱上他，眼眶突然有點發酸：我的心情，你知道的吧，不二……一個傷心，一個安慰，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眾多或明或暗的嫉妒眼神。

此時的形勢是3-0，青學已經鎖定了出線權。也許是受此影響，第一雙打的乾和海堂很快以6-3拿下了比賽，根本沒有用到他們擅長的耐力。最后一場，部長之間的決戰，手冢的無邊眼鏡和木手的方片眼鏡在太陽底下都泛著冷光。

要說木手的確是不可輕視的對手，本來左右的縮地法已經夠讓人頭疼，可他會的居然是全方位的縮地法。不過手冢也不是吃素的，在見招拆招的情況下他仍然使比分變成了5-4領先。又一個手冢的發球局，不二看著那只左手，那樣的姿勢，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那里——終于沒有問題了么？場邊眾人的驚呼也證實了這個猜測，“那是——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

手冢自然拿下了最后的勝利，場邊的幸村看不出表情變化，真田則是暗自期待自己雪恥的那一天，跡部呢？挑了挑眉，夠格做本大爺的對手的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青學5-0完勝，手冢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后就宣布解散。亭子里，不二正等著手冢一塊回家，本該走了的越前又突然折了回來。那樣閃閃發亮的眼神，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吶……不二笑瞇瞇地想。

果然不出所料，越前開口了，對著系好鞋帶站起來的手冢：“部長，你說過的吧，要成為青學支柱什么的。”

手冢疑惑地挑眉，是這樣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顯然越前也不是真的要他的答案，因為接著他抬起了頭，不二能看見少年尖尖的下巴：“我要奪取，”驕傲的語氣，不顧手冢驚愕的神情和旁邊看好戲的不二，“我要從你的手上奪取青學支柱！”

“真是值得期待的后輩吶，你說是不是，手冢？”不二看著丟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的越前的背影，語氣里全是欣慰。

手冢“嗯”了一聲，卻不露痕跡地皺起了眉：他怎么覺得越前那句話不僅僅是網球那么簡單呢？其實是應該夸獎手冢的敏銳直覺的，因為遠去的越前在心里補上了一句：“不僅是網球，還有你身邊的不二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