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銓鈺正在院子里聽著曲,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赫連銓鈺毫不在意,身旁的烏殤便已經沖了上去,兩人過了兩招,便停了手。
赫連銓鈺有些好奇地抬起眼皮,瞟了一眼來人,立馬坐起了身。
“你不是魏子淵身邊的小跟班么?”赫連銓鈺打量著暗羽,他見暗羽的次數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春歸樓的那一次。
“你來東珠做什么?”赫連銓鈺問著,忽又想起一事,“你也找到瑾瑜了?”
“原來太子還認識我。”暗羽笑了笑,將手里的劍往懷里抱了抱,“瑾瑜我已經見過了,知道她想要調查奸細一事,所以特意來找太子你。”
“既然你在這里,那你家王爺?”赫連銓鈺說著笑了笑,心里已經猜到了答案,就知道那個可惡的王爺沒那么容易死掉,雖說他對瑾瑜確實深情,但是他顯然不是那種還不確定瑾瑜生死便武斷殉情的人。
“我家師兄很是安好,特意囑咐我向太子您問好?!卑涤鹦χf。
“哈哈哈,果然是個狡猾的人!”赫連銓鈺笑著起了身,隨即往屋里走去,“來者是客,進屋坐吧?!?
暗羽看了一眼烏殤,隨即抬腳跟上赫連銓鈺,烏殤隨即跟上,卻沒有進屋,而是守在門口。
“你家王爺也在東珠?”赫連銓鈺坐下后問。
“嗯?!卑涤疠p輕點頭,“他有些要事要辦,所以改日再來拜會太子?!?
“算了吧?!焙者B銓鈺大氣地擺擺手,“你家王爺在東珠能有什么事情,多半是找瑾瑜去了,也就只有你對他這么死心塌地,幫他處理這些事?!?
暗羽勾起嘴角,“瑾瑜就是他的要事!”
赫連銓鈺輕輕一笑,隨即點點頭,“倒也沒錯,說吧,你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我家王爺讓我暗地里注意東珠兩位皇子的動向,近得知了一個消息。”暗羽立馬嚴肅地說,“大皇子暗地勾結幾位大員,似乎有意彈劾漕運?!?
赫連銓鈺聽完這話不由得皺了眉頭,沉默良久才看向暗羽說:“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暗羽疑惑地看著赫連銓鈺。
于是赫連銓鈺又說:“你這消息要說也應該告訴三皇子去,畢竟漕運是他舅舅?!?
“我一個不管朝政的平民去說這個不合適,所以才來拜托太子,想假太子之口轉告給三皇子?!卑涤鸬χf,“三皇子想必已經知道您和瑾瑜的關系,而且您又與大皇子交好,這消息從您口里說出來三皇子不會起疑,此外,還有一計,也想拜托太子一并轉告。”
“什么計?”赫連銓鈺認真地問,知道暗羽背后有魏子淵出謀劃策,所以對他說的計謀有些在意。
魏子淵這個人,不得不說,雖不動聲色,卻絕對是個有謀略的人。
“漕運一事只是提醒,讓三皇子勸其舅舅將計就計。”暗羽輕聲說,“此番云家若是倒了,二皇子自然會受牽連,勢力削弱,大皇子自然旗開得勝。”
“若奸細是二皇子的人,此時只要三皇子煽風點火,必然能夠成為二皇子最后的希望,若奸細在大皇子這里,只要您稍加勸阻,讓他乘勝而追,這奸細也能成他的助力?!?
“如今的局勢。兩位皇子僵持不下,局勢自然一點進展都沒有,若是沒有大的動作,恐怕要查出奸細還需要些時間。”
“哼……”赫連銓鈺聽完暗羽的話輕笑出聲,“你家王爺也算是有勇有謀,只是會不會太著急了些?”
暗羽勾嘴一笑,“再不急,瑾瑜可就真的要成為三皇妃了?!?
“本宮倒是挺期待的。”赫連銓鈺笑說著伸手取了茶碗送到嘴邊喝了一口,“說起來本宮還答應會去參加三皇子的婚禮呢?”
赫連銓鈺說著看了一眼暗羽,“說起來,你家王爺可知道他們的關系?”
“什么關系?”暗羽連忙問。
赫連銓鈺放下手里的茶碗,從暗羽的話里便能聽出答案來,于是坐直身子,慢慢地將當日閆安所說的話都告訴了暗羽。
“三皇子不似說謊,你看看瑾瑜與他親近的樣子便知道了,”赫連銓鈺說。
暗羽點了點頭,瑾瑜直呼三皇子的姓名,有事相求都是撒嬌的口吻,這樣子倒是驗證了撫養長大一說,而且瑾瑜十分愿意和三皇子親近,兩人牽手,挽胳膊十分自然,都不顧及旁人,可想而知,像背著她逛園子的事情以前應該也沒少做。
“三皇子說過,王爺能為瑾瑜做的,他都能為瑾瑜做到?!焙者B銓鈺繼續說,“可想而知,三皇子是不會輕易地將瑾瑜還給王爺的,瑾瑜對于他來說既像女兒,又是相思之人,或許,他是真的打算娶瑾瑜?!?
“但是瑾瑜并不是這樣想的!”暗羽立馬擰了眉頭,“她曾說過,這婚姻不過是障眼法。她若是想起了師兄,肯定會選擇跟師兄走的。”
“若是那么容易想起,三皇子會讓你們接近瑾瑜?”赫連銓鈺反問了一句,問得暗羽面色慌張,“聽了三皇子的話之后,我曾讓烏殤暗地里去調查了一下三皇子的過去,他年幼多病被一道人帶走,此后一年才回宮一次,宮中無人知道他師從何門,在哪修煉,你無極門也算是武林名門,你可有聽說一個如此神秘的門派?”
暗羽不說話,他眼線遍布四海,江湖門派多宣揚聲勢,像無極門已經屬于十分低調的門派了。
“再看瑾瑜的舉止,武功戰術,十分厲害,卻連基本的輕功都不會,豈不是奇怪?”赫連銓鈺繼續說著,“依本宮之見,這二人之間就未必真如他們說的那般簡單,因此三皇子這人我們不可全信?!?
“這個自然!”暗羽低聲說。
“那本宮也拜托你一件事吧。”赫連銓鈺忽又笑了,“那君伯廷死后,其家人全部歸還老家,顯然是有人暗地安頓,你去查查,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