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皇后!”瑾瑜走到大殿中央,單膝朝著上座的皇后跪去。
日日吃莫軒熬的黑糊糊,也不算沒有成效,只不過五六日,身子便覺得輕爽了許多,瑾瑜記著宮商帶來的話,于是尋了機會,便進宮一趟,向皇后請個安,一來感謝皇后的照拂,二來,向皇后展示一下自己的好氣色,然后提出搬回自己府里。
“如今瞧著氣色倒是大好了。”皇后淡笑著打量了一番瑾瑜,“昨日太子說府里來了一位神醫,專門為你醫治,這看看氣色,那名神醫倒是名不虛傳?!?
“太子說的神醫不過是末將在濟州結交的友人罷了,倒也說不上醫術有多高超,只不過用藥大膽,又只專心為末將一個人,故而見效快些。”瑾瑜連忙說,“說起來,末將能恢復的這么快,最應該感謝,叮囑太醫日夜守候,又在末將身上用了不少好藥,末將感激涕零!”
皇后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你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由得本宮的兩位皇兒都與你交好,只不過,本宮能為你如此盡心,倒不是因為私心,將軍為大梁守衛國土,是我大梁的功臣,本宮做這些是為大梁著想,也希望將軍康復之后,能夠繼續為大梁效力。”
瑾瑜聽著皇后的話稍稍頓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輕輕笑了笑。
皇后句句說的是大梁,而不是朝廷,這意思自然是明了的,不過是暗示瑾瑜以后也襯著彥祀。
彥祀是太子,日后必定要成為一國之主,皇后口口聲聲說繼續為大梁,不就是為太子么?
彥祀輕抿嘴角,低頭一拜,“末將自當為大梁鞠躬盡瘁?!?
不管是一時哄人開心還是其他,瑾瑜從心里還是更偏向彥祀成為下一個大梁皇帝,畢竟二皇子的為人,瑾瑜并不怎么看好。
“皇后,末將如今已經大好,眼看著入了年關,總不好在太子府過年,所以今日特來請求搬回自己府里去?!辫ひ娀屎竽樕仙袂橄矏偅阙s緊將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
“你想回去?”皇后開口問。
天底下的娘都疼自己的孩子,明知道彥祀的心思,皇后身為人母,自然還是希望瑾瑜可以就此留在太子府里,待時機成熟,找個合適地機會和皇上說明,立個側妃,也就不怕皇上說太子勾結將臣了。
“太子府再好,過年還總該回家。”彥祀輕輕一笑,露出女人的笑容,“末將府中尚有一個六歲的義子,還有一處鋪子需要末將過問,如今府中修繕,凡事都要末將拿主意,所以府雖小,倒是離不開末將?!?
“將軍身為一家之主,原該為這些費些心思。”皇后輕輕一笑,“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日后身體若是有什么不適,再請人宣太醫去府上瞧便好,只是當初是太子妃執意求本宮許她接你去太子府,如今你要走,也該與她說道一聲才是?!?
“是,末將明白!”瑾瑜立馬低頭拜謝,剛抬頭,便聽到外面通報。
“文晴公主到”
緊接著,便見文晴公主領著未央走進來,先是朝著瑾瑜調皮地挑了一下眉眼,隨即安安分分地走過去給皇后請安。
“你怎么來的這么大早?”皇后笑著問,明知道文晴是奔著瑾瑜來的,卻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兒臣今日起的晚了些,本想著先去給太后請安的,后來聽說瑾將軍在母后這,所以便先來給母后請安了?!币驗榈罾餂]有旁人,所以文晴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私心說了出來,“如今瞧著瑾將清氣爽,已經是大好,兒臣也就放心了?!?
“既如此,你還不快去給太后請了安!”皇后帶著寵溺的口吻責備道。
“是,兒臣這就去?!蔽那绻鞴郧傻卣f,“母后要多留將軍坐會兒,兒臣去給太后請了安便再過來?!?
“皇后,末將回宮之后一直沒有見過太后,既然文晴公主過去,末將也想一同去給太后請個安?!辫ず鋈幌肫鹉幨涞纳袂?,再加之實在好奇太后如今病成了怎么個模樣,便開了口。
皇后瞥了一眼瑾瑜,不由得想起了江南王。
心中不免惋惜,若是王爺不沖動,沒有死在火海里,她如今也就是江南王妃了,在民間和自己是親妯娌,也要跟自己一樣稱呼太后為母后。
聽說她昏迷的時候都不停地叫著王爺,想必心里還是十分的苦吧?
“也好,你們便一同過去吧。給太后請安之后便自便,不用再回本宮這里了?!被屎鬁睾偷亻_了口。
“謝皇后?!辫ちⅠR抱拳一拜,同文晴公主一起從皇后宮中退了出來。
“將軍落水真的與畫貴妃無關嗎?”文晴公主走出殿,便仰頭問瑾瑜。
未央跟在她們身后,早把一干宮女都攔在后面,就知道文晴公主遇到瑾瑜肯定又會說些跟畫貴妃有關的事情。
“嗯?!辫ぽp輕應了一聲,這話好多人問過自己了。
“也好,如今她有身孕,而且胎位不穩,不能動氣,不惹她是對的。”文晴公主說著點了點頭,又笑著看向瑾瑜,“董嬤嬤說過了初四,便讓我出宮去!”
“出宮?”瑾瑜詫異地看向文晴,按理說她未出閣的公主,是不能隨意出宮的,上次去軍營也是因為陪皇上的原因。
“嗯,去太子府,跟著太子妃學禮儀!”文晴點頭,“而且還能陪將軍說說話?!?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辫ぽp聲說,“末將剛求了皇后,搬回自己府里去?!?
看著文晴公主瞬間失落的神情,瑾瑜趕緊又加了一句,“不過公主出了府也好,可以隨時去末將那里坐坐,末將上次說過要請公主喝新茶的。”
文晴公主立馬又笑開了花,這時未央在身后提醒二人太后的宮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