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瑾瑜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黑糊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莫軒,這藥看著就無比的難吃。
“嗯,一日一碗,吃上一個月你體內的寒氣應該就能散去了!”莫軒一本正經地說。
“吃一個月!”瑾瑜驚訝地張開嘴巴,回頭瞟一眼桌上的藥羹,又眼巴巴地看向莫軒,“師父,不如您索性再將這樣熬熬,直接熬成干的給我當藥丸吃不就好了?!?
“哼,你以后是熬麻糖呢!”莫軒白了一眼瑾瑜,“再熬這藥的藥效就沒了!還不趕緊喝了!”
“我一會兒再喝!”瑾瑜繼續哀求。
“不行,趕緊喝了,為師在這看著你喝完再走!”莫軒皺了眉頭,索性親自走過去斷過藥丸遞到瑾瑜手里。
瑾瑜無奈地癟癟嘴,伸手接過藥碗,送到嘴邊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藥味進入體內,醍醐灌頂!
撇開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忍著呼吸將一萬藥羹快速地扒進嘴里,然后艱難地咽了下去。
“把這個也吃了?!蹦幰娝酝辏χ鲆粋€白色的彈藥,直接送進了瑾瑜嘴里。
瑾瑜還來不及問這是什么藥,便感覺嘴里一陣清甜,立馬明白應該是莫軒特意給自己解藥羹的苦味的,于是笑著說:“謝謝師父!”
“哼,如今知道為師的好了!”莫軒傲嬌地說著。
瑾瑜輕輕一笑,隨即起身,上前挽住莫軒的胳膊,“師父還要去藥園嗎?正好我現在不乏,我陪師父走走?”
莫軒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于是兩人便出了怡園,往藥園走去。
今日天氣不錯,只是寒冬真冷,瑾瑜裹了一件厚厚的狐皮披風,與莫軒并肩走著。
“師父”瑾瑜忽然輕聲開了口,“你既是神醫,那你給我把脈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我的記憶少了一部分?”
莫軒愣了一下,隨即側頭看著瑾瑜輕輕一笑,開口問:“你想到什么了?”
瑾瑜稍稍擰了擰眉頭,“倒也不是想到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師父,我跟王爺認識嗎?”瑾瑜仰起頭問。
莫軒輕輕一笑,“你是將軍,人家是王爺,每日朝堂之上都會有碰面,怎么可能不認識呢?”
“就是說嘛,可我怎么都想不起來王爺長什么樣了?”瑾瑜皺著眉頭說,隨即將袖子一抬,直接把手腕伸了出來,“師父您給我探探,我是不是得了重病了?”
“不冷么?”莫軒看著她摟在冷風中的胳膊,趕緊伸手為她提了提衣袖,“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如今的身體,一定要格外注意別再受寒,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瑾瑜低頭,吐了吐舌頭,趕緊將胳膊往衣袖里縮了縮。
“就那一下,不會有事的!”
“這養生啊,就得處處注意?!蹦師o奈地開始念叨起來。
“好啦,知道啦。”瑾瑜那手指戳戳莫軒,“那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失憶了?”
“嗯?!蹦廃c頭,“你忘掉了一些人一些事?!?
“可有得救?”瑾瑜又問。
“救什么,失憶又不會死!”莫軒笑著說。
“可是會難受啊?!辫ぐ櫭迹滞幧磉呝N去,“周圍的人都知道我認識王爺,還總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怎么也想不起王爺長什么樣子?!?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忘掉的不一定是好事?!蹦庉p聲說。
“可是我內心里總覺得很重要啊?!辫ふf著癟癟嘴,對于那個身影總出現在自己夢里的事情瑾瑜沒有說,但是畫語說的那幾句話卻是讓自己十分的在意。
就連文晴公主也說過,畫語之所以會恨自己就是因為王爺。
莫軒看著瑾瑜愁眉苦臉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隨后才說:“你確實丟了一段記憶,因為一些藥的原因,不過為師現在還沒有找到能夠幫你恢復記憶的藥。”
“至于你和王爺,為師遠在濟州不了解,恐怕是幫不了你。”
“哦?!辫c頭,隨即輕輕一笑,“沒事,我相信以師父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到解藥的!”
“哼,你如今先把身體養好再說!”莫軒白了一眼瑾瑜,“昨日宮商管家托我給你帶句話,今年是打算在太子府過年嗎?”
“當然不要。”瑾瑜毫不猶豫地說,“我肯定是要回去的,瑾府多熱鬧,今年還有師父你在!”
“要走便趁早?!蹦庉p聲說著,“太子對你那些心思,你是真看不懂么?住久了你以后想走都難了!”
瑾瑜松開拽著莫軒衣袖的手,垂下頭,嘆了一口氣。
“這事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在太子府養傷是皇后說的,如今我身體沒有康復,我也不可能進宮去求皇后,只能再緩緩。”
瑾瑜說著連忙又看向莫軒,“師父,說起宮里,我倒是差點忘了一件事了?!?
“怎么了?”莫軒問。
“太后病了!”瑾瑜忙說,“好似病的很嚴重,聽文晴公主說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恐怕……”
時日不多四個字瑾瑜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莫軒停了腳步,當初魏子淵也同他說起過此事,原本是打算年后進京,想著去探望一次的,又遇上瑾瑜落水的事情,便先趕了過來,好在走之前已經讓人給暗羽留了信,拜托他安置吳大娘和小魚兒。
“師父,您要去見一次太后么?”瑾瑜見莫軒走神,站在一旁小聲問道。
“不用了?!蹦庨_了口,隨即往前走去,“這人生老病死很是正常,為師去瞧了也不一定救她。”
莫軒不是不想去,只是深知皇宮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若是自己說了要去,瑾瑜的性子肯定又要各種給自己想辦法。
如此,罷了,本就緣分已盡,見了也是枉然。
瑾瑜默默地看了莫軒一眼,輕抿嘴角,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