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千羽看著端郡主，喉結微動，似有千言萬語……最終輕嘆一聲。
“唉……要不是爹，娘當時阻撓，我們可能已經……”
“千羽哥哥，是我沒有福氣，不能和千羽哥哥白頭偕老，怨不得旁人。”端郡主一直低著頭，身上瀰漫著一股悲涼。
“你這樣，倒讓人更加心疼。”華千羽眼神掙扎片刻，還是止住自己的手。
“你在攝政王府過得如何？聽說你懷孕了，想必世子，王妃對你也是極好的吧？”華千羽問道，臉上神情一鬆。
華千羽知道端郡主當初是求著皇上賜婚，才嫁進攝政王府的，端郡主這般也算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眼下又懷了身孕。日子過得想必也不會太差。
端郡主一聽，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半天不說一句話。
華千羽見神情不對，立即開口問，“你怎麼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我倒是忘了，你這還懷著身孕呢，怎麼能讓你站那麼長時間，都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華千羽一邊賠禮道歉一邊打算脫掉自己的身體外衣鋪在地上。
“千羽哥哥……”端郡主忙拉住華千羽的手，止住了對方動作。
“我沒事。”
華千羽擡頭就撞進端郡主溼潤的眼眸，立即緊張起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我沒事。”端郡主忙擦掉眼角的淚水。
“怎麼會沒事呢，你看你都哭了。”華千羽拉著端郡主手腕，追問，“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端郡主掙脫開束縛，解釋，“我就是突然，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和千羽哥哥在一起的樣子……”
“那時候真好啊，無憂無慮，什麼事千羽哥哥都會護著我……”
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華千羽眼眸也染上一層笑意，“就是啊，還記得你小時候可調皮了，什麼事情都要讓我給你背鍋。”
“現在我們都長得了，你也嫁人了，還……懷了世子的孩子，很快你也要當母親了。”華千羽笑著說話，眼底劃過一抹痛色。
端郡主聽著華千秋的話一震，“是啊，我也要當母親了。”端郡主撫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這孩子要真是賀燼的……就好了。
華千羽看著端郡主神色異樣，想了想還是追問，“你老實告訴我，攝政王府那些人對你到底怎麼樣？有沒有欺負了你?”
華千羽這樣關心自己，替自己著想，端郡主說不感動是假的。
端郡主心底升起一片暖流，擡頭看著華千羽，“沒有，我在攝政王府過得很好。”
華千羽狐疑的盯著端郡主，“你要真過得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端王和端王妃走了，你現在無親無故，我們從小認識，一起長大。我也算你的半個親人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的……”
“我……”端郡主抱著華千羽，霎時哭了出來。
像是決堤的洪水，一剎間奔涌而出。
“哭出來吧，有什麼委屈都發泄出來，別一個人憋在心裡……”華千羽伸手輕拍著端郡主後背。
“千羽哥哥，我……我好累……”端郡主斷斷續續哭訴著，“要是我當初嫁的人是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華千羽聽著端郡主不完整的話，眉頭越發緊皺，“攝政王府那些人還真的欺負你了?”
“真是豈有此理！”華千羽滿身暴怒，“再怎麼說你也是皇上御賜的世子側妃，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些人怎麼敢……”
“千羽哥哥，我沒事的。”端郡主哭著搖頭，“我在王府只是一個世子側妃罷了，說再難聽點也就是個妾室，不受人待見也在情理之中……”
“胡說！”華千羽立即反駁，“就算是妾室那也是皇上御賜的妾身，和平常人家的怎麼能一樣?”
“這些人這樣苛待你，顯然就是不把端王府，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你等著我這就讓父親稟明皇上，讓皇上治攝政王府一個藐視皇威的罪名……”華千羽一邊說著就要起身。
“誒，千羽哥哥，別去……”
端郡主心裡一急，忙拉住華千羽衣袖。
這華千羽就是個愣頭青，分不清事情輕重。
要真讓這件事情稟告給皇上知曉，皇上會爲了自己得罪攝政王府?再說，自己本意就不在此，而是想讓華千羽恨上林希，幫自己對付林希罷了。
華千羽以爲端郡主是在關心自己會被牽連，忙寬慰道，“放心吧，皇上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件事情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不用擔心。”
“千羽哥哥……你多慮了。王府的人對我都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華千羽松下的一口氣，立即有緊了起來。
“只是，世子妃時常看我不順眼，偶爾會找一些我的麻煩……”
“世子妃?你說那個林希?”華千羽皺眉眉頭，不明白道，“她怎麼會找你麻煩?”
華千羽對林希這人說不上了解，當聽旁人提起過，人倒是不壞。只是……端郡主這般……
“這個，我也不知道。”端郡主也苦惱道，“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世子妃，自從我進府以來，世子妃就常看我不順眼，時常派人過來找茬，我的侍女春嬋還有冬暖都……都被他害死了……”
“什麼?！”華千羽驚訝的看著端郡主。“春嬋被害死了。”
“難怪我一直沒有看見春嬋這丫頭，原來……”華千羽痛苦說道，對於春嬋華千羽也是有幾分感情的。
端郡主想起春嬋也跟著落了淚，“春嬋這丫頭從小就跟著我，沒想到到最後……連個屍體也找不到……”
“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華千羽安慰。
看著端郡主身邊落寂，繼續道，“春嬋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的習性她也都知道，你這如今懷了孕，身邊又少了體貼的人，你這以後的日子……過段時日，我送幾個丫鬟過來照顧你的起居吧。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讓他們傳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