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掃了那幾個丫鬟一眼,“陪嫁?呵,隨便。”不過是派來監視他的罷了,他才沒放在眼里呢。
“這兩個是大丫鬟,錦黛和望淮;她們身后的是二等丫鬟,紫沁、紫溪、紫苓、紫蔓。”柳之善介紹人過后就讓人下去做事,然后站在了秦川面前,“慕公子,在下之舉實屬無奈,還請公子念在我只有這一個女兒的份上,先委屈一二。”
秦川掃了柳之善一眼,差點以為認錯了人。這家伙之前不是特別囂張的么,怎么現在突然態度軟下來了?難不成是擔心他使絆子?
“跟我一起被你帶來的那個少年呢,你把他弄哪兒去了?”秦川摸著手里的墨玉玉佩,冷淡的道。
不管柳之善打什么主意想跟他示好,他都不會相信這人是個好東西,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家伙找麻煩的。
耽誤之急,是那個知道他身份的少年。
本來穿越過來的時候,就骨瘦如柴,想來是被虐待過的,他被關在密室,也不知道柳之善有沒有把人弄死。
如果把人弄死了,他絕對要柳之善好看。
感覺到秦川提到那個少年身上的氣勢瞬間就凜冽起來,柳之善不由開始思量起來,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那么多武功高強的人,他培養的下屬幾乎死傷一半,若再來多一些人,他培養的人全死光都不一定攔得住。
“來的當日就被人救走了。”對秦川,柳之善倒是沒有任何隱瞞。
秦川聞言一怔,轉瞬就恢復平靜,望向天空半響后,突然笑了,“這樣啊,也不錯。”說完不搭理柳之善進屋了。
柳之善到了嘴邊的問題又噎住,看著屋內陰影處的修長身影。
事已至此,已無退路。
不管這人是什么身份,想來明國皇室都足夠擺平。
這么想之后,柳之善又把心放了回去,轉身去處理公務了。
時間一天天流失,秦川的傷勢也快好了,時不時的摸著身上的墨玉玉佩,上面刻有一個川字,不論是雕工還是玉質都是上佳,可見這不是尋常人家有的佩戴之物,所以他斷定這個身體的身份不是常人,而那個昏迷的少年,想必是他現在認識的人之中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秦川覺得好苦逼。
知道身份他心里好歹有個底,不知道身份就要任人宰割,太心塞。
時光飛逝,一個月過去,也到了王府迎娶柳家二小姐的日子。
榮親王府張燈結彩,到處貼滿了大紅喜字,入目處沒有一處不顯喜慶。
秦川已經在新房的床上坐了半天了,一直沒有人來的跡象,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又等了好久,秦川一把掀開了蓋在頭上的大紅蓋頭。嫌棄不已的扔在大紅喜被上,那喜被上的繡的花樣,簡直是對他堂堂男兒的嘲諷。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呵呵你一臉啊!
看著桌上的水果和糕點,摸了摸一天沒吃東西的獨子肚子,心道:這王府里的人還算有點良心,不會想要把他這個‘新娘’餓死在新房里。
從喜床上站起來,走到桌邊的繡墩上坐下,打量了眼這間新房,布置得倒是古色古香,不過完全不合他的審美。
見識過現代各種各樣新奇物什的他,對這些東西完全提不起興致,他如果興趣是考古的話,穿越到古代沒準還會欣喜若狂,但他只是個金融系畢業的男神,要他經商那分分鐘一個日進斗金的反感,讓他看古董值幾個錢?呵呵——逗他玩吧?
意興闌珊的隨手拿了果盤里一串葡萄摘了個放進嘴里,剛咽下一個,秦川的眼睛就亮了。
古代的水果倒是格外的甜,難不成是沒有添加化學物質的緣故?
提起了點食欲的秦川又拿了塊精致的桂花糖糕咬了一口,眼睛愈發的亮起來。
雖然穿越前是個總裁,但他嗜甜的口味穿越了還是不會變,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味道又澀又苦,但想著一會兒那位王爺會過來,秉著毀尸滅跡的想法,秦川苦著臉一飲而盡,之后再不碰那酒了。
古代的酒如果都這個味兒,那真是生無可戀了。
比現代的餿水還難喝吧?雖然那玩意兒他看都沒看見過。
自顧自的吃了會兒東西,秦川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立刻驚得站了起來。
飛快將自己吃過糕點的痕跡毀尸滅跡,眼見腳步聲就要到門口了,情急之下秦川懊惱的奔向喜床坐好,拿起被他扔掉的蓋頭蓋在頭上,規規矩矩的坐好。
榮親王烈驚鴻臉色陰沉的往新房走,身后跟著幾位朝中的老臣,說得好聽是送他來,說難聽了就是監視他進洞房。
他這個弟弟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作死了,連他的婚姻大事也要管,遲早他會把他那皇帝的職業給擼了,看他還威風個什么勁兒!
以為當了皇帝就能左右他了?呵呵,作死!!
強壓下心頭要殺人的怒氣,快步進了新房,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門給合上,那些準備接下來的禮儀的喜娘和大臣全被關在了門外。
關上門之后,看不見那些礙眼的東西,烈驚鴻的心情好了許多,看見安安分分坐在喜床上的人,也不去拿放在桌上的秤桿,徑直過去用手掀開了蓋頭,露出蓋頭下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仿佛被攝了心魂,烈驚鴻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
秦川這具身體的美超越了性別,烈驚鴻自問見過不少美人,但誰都沒有面前這個合他的心意。
只這一眼,就讓他十分的喜歡。
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移,看見沒有喉結的頸間(發育不全的問題),頓時清醒了不少。
他還記得自己愛好男。
興致大減的烈驚鴻轉身走到桌邊,余光瞥見糕點渣滓,不由額頭青筋凸起。
他這新過門的妻子當真稀罕,他還沒進新房,就敢偷吃糕點……
拿起裝合巹酒的酒壺,發現重量不對,再一看杯子,放的位置也不對……
剛凹下去的青筋又蹦跶起來,烈驚鴻揉了揉額角,心中嘆氣。
他這個新過門的妻子看來對他十分不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