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灝走了之後,林溢才轉身回到了宋梅瑤身邊。
“皇上,他們走了嗎?”宋梅瑤低聲而問,她的話音很平淡,帶著一些失落。
林溢想了想,而後才緩緩開口,“瑤瑤,別多想,他們走了又不是不會來京城,你瞧,這是白灝臨走前給的安胎藥方,你想在最主要的是這個,然後給朕生個大胖小子。”
“臣妾都不知是男是女,皇上又知道了,萬一剩下來是個小公主,您豈不是要失望了。”宋梅瑤沒好氣地道,說起這來之不易的薄薄,其他不開心的事也就都變得不是很重要,更不想去計較。
林溢大笑,“瑤瑤,起來走走,朕帶你去給列祖列宗上一炷香。”
宋梅瑤心中咯噔了下,她還真的沒有去給林家列祖的祠堂之中跪過,難道不一樣的生活就要來了?
將信將疑地跟著林溢去了的祠堂,另外一邊,白灝和宋明容也剛出城,踏上了回百藥谷的路。
馬車中,白灝和宋明容都沒有開口說話,來這京城一趟,倆人都有些心事,殊途同歸,還是因爲宋梅瑤所說的那些話。
“師父,我們還會來京城嗎?”宋明容忍不住出聲詢問,她的確想來看看宋梅瑤,那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白灝撩開馬車的珠簾,正好看到京城城樓的一角。
“你若是想來自己可以來,但是爲師,或許不會再出現在這。京城花已謝,谷中萬紫紅,我還是長留在百藥谷去伺候我的那些花花草草和藥材吧。”
宋明容皺了皺眉,強露出一絲笑容,“師父不來,徒兒也不來,徒兒陪你到天荒地老。”
“傻,過幾年師父就把你給嫁了。”
白灝的話音剛落,宋明容的臉上就浮現了一抹不開心之色。白灝當然發現了,他卻把頭看向了外邊,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把話說得太明白,以後師徒倆還要怎麼在一起生活。
本說著好好聊天,聊著聊著就聊死了,外面的寒風不斷地呼嘯,天空黑得可怕,看樣子又是要下雪。
車軲轆的聲音吱吱作響,顯得格外的響亮。馬車漸漸遠去,白灝想,或許是應該去嘗試接受一個新的人,免得到時候傷了三個人的心,宋梅瑤這個名字從一開始就應該在夢中,以後它永遠在夢中吧。
皇宮。
要說那林溢,在他列祖列宗面前發誓說今生只愛宋梅瑤一個,還要宋梅瑤給他生上十個八個孩子以延續皇室香火。
聽前面的話還挺中聽,可這後面……宋梅瑤著實感覺心有餘力而力不從心,十個八個還是算了吧,兩三個就行。
“祖宗們,你們的兒媳婦無能,不能給你們生那麼多,千萬別信林溢的話。”宋梅瑤打斷了儀式,很俏皮地出聲。
林溢哭笑不得,哪裡可以這樣,等下到他該到下面的時候,那些祖宗怕是要不收他。
“瑤瑤,不可亂說話。”
宋梅瑤吐了吐舌頭,她知道林溢是在開玩笑。
後宮已大變模樣,應該沒有人敢跳出來和傲寒宮爲敵。
短短一年時間,跟宋梅瑤作對的人無一不是悲慘的結局,僥倖活著的娘娘都不是傻子,誰都不可能再去做出頭鳥,否則必死無疑。
宋梅瑤肚中已然有了龍種,外加皇上本來就那麼寵愛她,於是,宋梅瑤的地步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過這些對宋梅瑤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她也小心翼翼地生活著,唯恐驚到肚子裡面的孩子。
幾天後,宮內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林溢非常高調地向文武百官、三宮六院宣佈了宋梅瑤有了身孕一事,並把宋梅瑤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最起碼在楚國的歷史上還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封號。
傲寒宮成爲了熾手可熱的地方,不少娘娘都來給宋梅瑤請安,或是陪宋梅瑤聊天解乏。
這當然是林溢所要求的,每次去的娘娘都不能太多,而且還有去傲寒宮的安排表,每一天都是不同的娘娘。
對於這些,宋梅瑤其實並不是很樂意,有時候太過高調反而會引起很大的嫉妒之心,到那時,又會有很多人受到傷害。然而宋梅瑤每每和林溢說到這些,他都勸告宋梅瑤說沒事,這是皇后娘娘應該得到的生活。
每天都一樣,一段日子就習慣了。
閒來無事的時候,宋梅瑤突然想起了影衛,現在林溢也應該知道這股勢力了吧,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回宮之後,就沒聽他提起過,遲早要攤牌,宋梅瑤便想了個辦法。
頭一天,她讓小凳子出宮去把影衛集合其,讓他們在侯府等著,第二天她又去和林溢說想回趟家,以林溢的性格在這時候自然會陪同。
在侯府跟他說影衛一事應該是最好的地方。
侯府已大變模樣,鬼屋的傳聞早已沒有再傳,各處也很趕緊,每天都有人在這打掃。
宋梅瑤走進去的時候也有些吃驚,這才幾天沒來,怎麼侯府變了這麼大的樣子,跟她以前的侯府如出一轍,唯有一點物是人非讓人不得不嘆息一番,這樣的美中不足似乎永遠都不能彌補。
“瑤瑤,喜歡嘛,朕特意請了侯府以前的園丁來弄的,憑藉著他的記憶,將侯府恢復了最初的模樣,你喜歡嗎?”林溢柔聲道。
宋梅瑤無語凝噎,徑直抱住了林溢。
“皇上,你這不是讓臣妾傷心嘛,侯府雖然恢復了模樣,但是人卻都不在了。”
“瑤瑤,朕要跟你說個秘密。”林溢把宋梅瑤抱到一邊,很是神秘。
宋梅瑤就很疑惑了,不知道林溢在搞什麼鬼。
林溢還打量了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他才湊到宋梅瑤的耳中低聲喃了幾句。
“大哥?!”宋梅瑤震驚,她很清楚地聽到了宋以南三個字,宋以南不是早就已經……
“嗯,其實宋以南沒死,朕把他派去了萬曆,他在那邊很好,已經發展起了一股非常了不起的勢力,或許有朝一日楚國和萬曆起正面衝突,所以你知道的。”林溢解釋道。
宋梅瑤愣在原地,感覺很不可思議。
“瑤瑤,你千萬不要激動,朕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激動,只是讓你開心下。”林溢當即又道。
“臣妾明白,臣妾只是激動。”宋梅瑤露出一絲笑容。
“那咱們找個坐的地方。”林溢看了看四周,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練武之人有種對危險的敏感,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現在不簡單。
“皇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臣妾沒事的啦,你不用擔心。”宋梅瑤發現了些端倪,這林溢不會是發現了些什麼吧。
“這裡有點不對,好像周圍又濃的殺氣。”林溢也沒隱瞞,他有點微怒,怎麼這兒的安全怎麼沒有仔細檢查。
宋梅瑤笑著拍了拍手掌,陡然間,周圍突然出來了不少人。
“你們是什麼人?”林溢心頭一緊,趕緊把宋梅瑤護在了身後。
“皇上,用不著擔心啦,這也是臣妾給你的驚喜,這些人是影衛的全部人,也就是你在神醫館看到的那批人。”
林溢驀地看向了宋梅瑤,他本來是不打算追究這羣人的行蹤,這段時間也就耽擱了下來,今天突然聽到,難免有點吃驚。
“皇上,臣妾錯了啦,應該早一點告訴你,但是臣妾也怕你責怪呀,所以就耽擱了下來,你可不要以爲臣妾培養這些人是爲了謀反,恰恰相反,臣妾是想讓他們爲皇上效力,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宋梅瑤朗聲解釋。
林溢苦笑,他摸了摸宋梅瑤的頭,繼而往前走了一步,“你們被稱作影衛,是個很不錯的名字,聽皇后娘娘說你們的實力很強,朕的告訴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不要因爲朕知道這事之後你們有所改變,明白嗎?”
“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梅瑤在後邊聽得有點不大對勁,連忙出聲問道。
“傻瓜,朕怎麼會要你的力量呢,影衛還是你的,不過朕以後若是有需要你得去幫忙。”林溢已然有所打算,也就說了出來。
宋梅瑤不由自主地聳了聳肩,這傢伙不要就算了,自己留著也好。
在宋梅瑤的揮手之下,影衛一一散去。
林溢亦是爲之一震,但從這紀律上不難看出影衛的確是一把利刃。
“瑤瑤,朕很好奇你是怎麼培養出這些勢力,納財如今是出國數一數二的商會,把影衛拉出來比較應該也能在勢力上排上名號,朕可一直在你身邊。”
“皇上,臣妾要是告訴你只是找到了個有能力的人把納財做了起來,那肖劍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我,不然他也就市井上一個買雞腿的小販,至於影衛,白灝出了很大的力氣。”宋梅瑤有點後悔把後半句說出來,倆人本就水火不容,莫不要因爲這影衛再起衝突。
林溢微怔,旋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瑤瑤,朕小看了你,不過這些都是朕的了,你所要做的事就是把肚子中的寶寶給養好。”
“皇上,你這可是豪奪,臣妾可沒有貢獻精神。”
“沒有也得有,誰叫你是朕的皇后呢。”
“嗚嗚嗚,欺負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