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兮綰擰眉:“什麼推斷?”
御禊擲地有聲的道:“我懷疑,阿狐是被朱老大的主子,也就是何舅爺帶走了!”
御禊的猜測一下子,給華兮綰懊惱糾纏作一團的思緒,揪出了一個開口。
是啊,如果是何舅爺帶走阿狐的話,那就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
畢竟他們一行人是和商水茗的護衛(wèi)沽齊一起進來的‘雲(yún)嶽樓’,被商水茗大卸八塊剁成肉泥的朱老大,在死的時候他的手下肯定都看到了,沽齊的模樣,這件‘雲(yún)嶽樓’又是他的地盤。
深深的懊悔之心不斷的侵襲著華兮綰的內(nèi)心,她卻明白自己此時必須將一切負面情緒拋下,她開始給自己坐著及時的心理調(diào)節(jié),她是醫(yī)生,就更加明白遇見事情一顆平常的心態(tài)有多重要。
華兮綰深深的吸氣,將體內(nèi)的所有濁氣一齊吐出,她的心臟此時仍然‘怦怦怦怦’的跳動個不停,但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平常的心態(tài)和理智。
“你說得對,這何舅爺就是他們說的,交州州牧劉大人的小舅爺,也就是被商水茗殺死的朱老大的靠山。”她的目光一凝,沉聲道:“更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一間‘雲(yún)嶽樓’的主人。”
這麼一來,不管是爲了給得力的心腹手下復仇,所以聯(lián)想到了和護衛(wèi)沽齊一道進來的他們身上,誤以爲他們是同一夥人馬,所以才強行趁機掠走了阿狐,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投鼠忌器,好讓他們一夥人束手就擒。
還是何舅爺本來就另有目的,但依靠御禊剛纔所說的,非達官貴人和江湖高手,不可能完成的可能來說,華兮綰大略排查一下,在這交州城內(nèi)符合條件的人,顯然除了何舅爺,再沒有比他更加符合的人了。
何況,就算不是何舅爺下的手,那他們找到何舅爺,也一定能夠憑藉他的人脈脈絡(luò),找到快捷靠譜的關(guān)於阿狐的消息。
下定決心,華兮綰就不在猶豫,她是說做就
做的人,尤其此時遇上胡阿狐失蹤這種,事態(tài)緊急的要緊事情。
華兮綰主動攀附在御禊的身邊麼,她沉著臉拜託他道:“就勞煩你用輕功帶著我了,我們直接去何舅爺?shù)母。蚁氚⒑藭r多半就是在那裡了。”
御禊點頭,他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爲,也許何舅爺根本就不是衝著阿狐本身來的,他只是要藉由這個契機,來見我們,不應(yīng)該說,是他真正想要見的人,實際上應(yīng)該是商水茗纔對!”
不論朱老大在何舅爺?shù)哪茄e有多麼重的分量,可就算是一顆毫不在意的碎石子,卻也不是能被外人打臉的。
這是天下所有掌權(quán)者的通病,只怕此時在何舅爺?shù)男闹校趟缫焉狭吮厮罒o疑的黑名單,只待早晚的差別罷了。
華兮綰此刻的一顆心思都撲在胡阿狐的身上,商水茗的死活,就不是現(xiàn)在的他們能夠關(guān)心在意的了。
他們沒有精力,也做不到傳遞消息。
御禊將華兮綰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摟住,施展起了輕功,飛一般扶搖直上,踩著圓筒樓中空的構(gòu)造,一階臺階一個助力,轉(zhuǎn)瞬間,就已經(jīng)扶搖與碧空之上了。
華兮綰的心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懸空感,弄得有些不舒服起來,她的呼吸有點困難,胸口也悶悶的發(fā)窒,華兮綰咬著脣,將這身體警告性的感受,統(tǒng)統(tǒng)壓下。
現(xiàn)在的局面來看,他們沒快一個瞬間,對阿狐來說就多一分希望。
就看那個腦滿腸肥喪心病狂的朱老大來說,圈養(yǎng)他的主子何舅爺,又怎能不是個窮兇極惡的殘忍之徒。
兩人不約而同都想到了這點,御禊腳下的動作加快,即使負擔著華兮綰多了一人,他在空中的身影起起伏伏,輕功速度竟然硬生生的又提高了一倍。
御禊在交州城中最中心處的最高點,也就是交州城州牧府的外牆房檐上環(huán)顧了一圈。
果然轉(zhuǎn)眼就將州牧府東北角不遠處的奢侈府邸,納入了眼見。
御禊果決的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那處奢侈的府邸急奔而去。
“御禊,你能確定那裡就是何舅爺?shù)募艺瑔幔浚 比A兮綰忍著掛在臉上刺痛的疾風,急忙確認著。
御禊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一收,將華兮綰嬌嫩的被風吹得通紅的臉頰,按在了自己懷裡,這才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那裡一定就是何舅爺?shù)募遥恢莩侵挥心茄e的地勢最好,也只要那座附院,像只只知道炫耀尾巴開屏的公孔雀一樣乍眼!”
只消片刻的功夫,御禊就悄無聲息的踮腳停在了的,何舅爺家院子二進的垂花門牆上,他依舊打橫抱著華兮綰,偏著頭正準備打探何府府內(nèi)的佈置。
忽然身後院子二進處的抄手遊廊上,傳來了一道溫和,甚至有些溫文爾雅意思的招呼聲。
“牆上的餘先生,不要再多費力氣找了,我就在你的身後的院中。”
華兮綰和御禊聞言一愣,隨意御禊足尖輕一點地,他就落在了二進院子中的抄手遊廊外側(cè),將懷中的華兮綰小心謹慎的放了下來。
華兮綰剛剛站穩(wěn)身子,她的目光頓時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果然見到在狹長曲折的抄手遊廊中段的小石頭亭中,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正含笑看著她們。
他的長相很好,是普通人偏上許多的樣貌,只是他看向華兮綰御禊二人的笑容,看的華兮綰滿身的不舒服,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裡暗自道。
這人就是傳說中的何舅爺了?
華兮綰看著他,忽的想起以前前世裡不知是誰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人只要靜靜的坐在那裡,你就能夠知道他是不是個心理變態(tài)的大反派!
華兮綰以前不能理解,現(xiàn)在在看到面前的何舅爺?shù)哪且豢蹋谛难e給他下了定義。
何舅爺,就是那句話中所描述的那種人。
這會是一個棘手的對手,不只是因爲胡阿狐落在了他的手裡,更是因爲他本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