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侍女被拖出去,北溟藏在衣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眼眸中隱約可見痛苦的光芒。
該死的……不是她……那個女人可是會反抗的……
“修離。”待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后,北溟開口叫道。
“王爺。”修離應(yīng)聲從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走出來,恭敬地跪倒在地。
“你去把夜宴找來。”北溟淡淡地吩咐道,目光停在案桌的宣紙上,目光沉沉。
“王爺你是說夜宴?”聞言,修離驚異地看著北溟,“那可是王爺最后的底牌,擅自動用的話,怕是會暴露……”
“讓你去,就去。”北溟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厲聲道。
修離最終什么也沒再說,深深地看了北溟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北溟依舊盯著桌上的宣紙,紙上華兮綰的容顏是那么的精致,活靈活現(xiàn)的,宛若真人。
可是,就連畫中,華兮綰也是紅唇輕抿,永遠(yuǎn)一副帶著愁緒的模樣。
“是你自己想要離開的嗎?”北溟看著畫像,自言自語道。
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太過于蹊蹺,無論是華兮綰先前莫名其妙的絕食,還是馬夫被調(diào)換了,以及那些身手不凡的山賊,都在告訴著北溟,這件事一定不是巧合那么簡單。
如果華兮綰是真的被人算計,那么他想他應(yīng)該知道是誰,要是華兮綰是為了離開他,而故意配合演的一出戲的話……
一想到這里,一抹狠辣的神色出現(xiàn)在北溟臉上,他一定會把華兮綰抓回來,這輩子!下輩子!她都別想離開他!
就在這時,夜宴已經(jīng)站在了書房外,雌雄莫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
“進(jìn)來吧。”北溟收回了情緒,淡淡地開口道。
門再次被打開了,一名模樣精致,身材妖嬈的女子邁著款款蓮步走進(jìn)來,臉上還帶著勾人的笑意。
“王爺,你可是好久沒有叫人家來了啦真是的,人家還以為王爺如此薄情把人家給忘了呢。”夜宴翹著
蘭花指,從衣袖掏出一張手帕,哭哭啼啼地掩面道。
“給本王收起這副把戲,好好說話!”對于夜宴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北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夜宴掩面哭泣的動作頓了頓,手帕在面前一抹,美貌的女子模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眉清目秀的臉龐。
“王爺你找我有什么事?”雖說容貌是變回來了,可是那聲音和身材依舊是女子,這般看過去著實有些怪異。
北溟冷冷地看著夜宴不說話,夜宴正覺得詫異北溟為什么不說話,還以為北溟是看上自己的時候,北溟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把聲音和身子一起變回去!”
“嘿,王爺你早說嘛,搞得我還以為怎么了呢。”夜宴恍然大悟,爽朗一笑,動作利落地脫下繁重地衣裙,里面赫然是一件樸素的青衫。
“你每天是不是好無聊?”北溟目光陰沉地盯著夜宴,夜宴是他暗中培養(yǎng)的組織的首領(lǐng),這人能力毋庸置疑是極強的,只是有點老不正經(jīng)的感覺,尤其喜歡把自己扮作女子,那換臉的手法也是精妙得出神入化。
聞言,夜宴竟是認(rèn)真地點點頭:“是挺無聊的。”
對于夜宴這種不怕死的性子,北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直接無數(shù)了他的回答,繼續(xù)道:“找到她的下落。”
說完,北溟指了指案桌上的畫卷。
夜宴走上前來,定睛一看,頓時笑得有些狹促,看著北溟揄結(jié)道:“還是個大美人啊!又是王爺看上的哪家的心頭肉?”
“廢話少說,給你一天時間,本王要知道她在哪兒!”北溟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夜宴,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一天的話,只能動用全部力量,好容易暴露的。”夜宴的表情終于嚴(yán)肅了幾分,一雙上挑的桃花眼認(rèn)真地看著北溟,“很有可能讓這么多年費盡心思的隱藏付諸東流。”
“就一天。”可誰料北溟就像是中了魔一樣,執(zhí)意要夜宴在一天內(nèi)找到華兮綰,就是是暴露了也不在乎。
夜宴詫異地看了北溟一眼
,識趣地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既然北溟堅持,那么他也不好再說什么,比較他是下屬,北溟是主子。
依舊待在書房的北溟看著華兮綰的畫卷發(fā)呆,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名叫華兮綰的毒,思念成狂,讓他快要瘋掉!
……
“大娘,我來幫你吧。”次日清晨,華兮綰便醒來了,輕輕越過還在熟睡的阿嬌,華兮綰穿好衣服,剛一出門便看見李大娘已經(jīng)在張羅著賣魚的鋪子了。
早晨買魚的人蠻多的,都是看見昨個兒李叔他們帶著極多的魚回來,趕著來買新鮮。
“蕪憂丫頭你起來啦?快些來幫幫大娘,今早可真忙。”明明已經(jīng)入秋了,李大娘的額頭上依舊冒起了細(xì)密的汗珠,她聽到華兮綰的聲音,便回頭沖著華兮綰笑道。
“好勒!我這就來!”華兮綰爽快地應(yīng)下一聲,挽起了衣袖,快步走上去幫著李大娘張羅生意。
殺魚,刮鱗,剖魚腹,華兮綰雖然做的不如李大娘熟練,可看起來也還是有那么一點像模像樣的架勢。
一直在這里賣魚的李大娘家里出現(xiàn)了新面孔,還是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子,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李大娘,這位漂亮的姑娘是打哪兒變出來的呀!以前可沒見過勒!”一名模樣憨厚的青年憨笑著聞到,一雙眼睛盯著華兮綰看,愣是半天沒能挪開目光。
“你說蕪憂丫頭啊?是大娘我的遠(yuǎn)房親戚的閨女喲。”李大娘似乎早就想好了理由,嘴角帶著笑意,極為自然地回答道。
男子點點頭,似乎猶豫了一下,竟然紅著臉問道:“那蕪憂姑娘可是有了心上人?”
此話一次,圍在李大娘鋪子前等著買魚的眾人不由得大笑出聲。
其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壯,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蕪憂姑娘了吧?”
令人沒想到的是,大壯很認(rèn)真地點點頭,還學(xué)著村里那私塾先生搖頭晃腦的模樣,開口道:“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大壯怎么就不能喜歡蕪憂姑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