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妃大失所望,悄然道:“唉,我還以為是什么逃生妙計,要知道,天下雖大莫非王土,就算出得了這皇宮,咱們遲早都要被緝拿回來,到時候會死得更慘……”
“緝拿?”彩衣冷哼一聲,接著道:“一把大火足以把人燒得面目全非,就算他們能發(fā)現(xiàn)少了兩具尸又如何,人早已燒成焦炭,如何能辨認得出來誰是誰,潛逃的又是誰?”
“你……”陳妃聽罷微微一抖,身子下意識的挪開了和彩衣之間的距離。
太可怕了,一個小小的女娃,腦子里竟裝著如此成熟的殺人計劃,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冷得讓她不敢直視。
“怎么?你怕?”彩衣忽然諷刺般笑了笑,道:“橫豎都是死,不搏一下,可就真的要見閻王了。”
陳妃低下了頭,想要掩飾臉上的驚恐與不安。
彩衣也沒再說話,而是輕閉上眼睛,靠在墻腳上候著。
別人是在等死,而她?
是在等別人死……
眼看著午時已到,而那些女人全都困得趴下了。
按理來說,在這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不可能會有人睡得著。
這全都是因為桌子底下點了一根蠟燭。
燭火把用檀香木頭所造的桌子給烤得檀香的味道四下飄逸。
宮里的女人們只知道麝香會讓產(chǎn)婦流產(chǎn),卻不知道檀香會讓人嗜睡。
一直硬撐著眼皮子的彩衣見時機已到,冷靜的從桌子上剝落了枕布,放到蠟燭上點著了火,然后揮舞著著火的桌布,不停的拍打在地板上。
屋里頓時濃煙滾滾,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就嗆醒了許多人。
“救命啊,著火啦!放我們出去!”妃嬪們一個個都被熏得睜不開眼,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偌大的廂房一下子全都亂成了一團。
陳妃也從熟睡中被嗆醒,發(fā)現(xiàn)屋里濃煙滾滾,心里頓時明白了過來。
求生的強烈欲望讓她四下尋找那個身形嬌小,而內(nèi)心卻無比強大的身影。
正在此時,耳畔突然響起了傅彩衣的聲音:“快,這邊來!”
陳妃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此時的傅彩衣已經(jīng)成了她唯一的一根救命草,再不逃,恐怕就要和其他妃嬪一起被燒死在這廂房里邊。
彩衣拉著那陳妃的手快步竄到了窗戶的下邊,道:“快!”
這廂房的窗戶很高,陳妃踮起腳尖都沒辦法夠得到窗臺。
情急之下,彩衣往下一蹲:“來,你上去后伸手拉我一把。”
陳妃“哦”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踩到了彩衣弱小的肩膀上。
彩衣一咬牙,忍著劍傷的疼痛,一用力便站了起來,把陳妃的身子抬起來很高。
陳妃兩手扶住窗臺用力一撐,整個人便站到了窗臺上。
此時屋里的濃煙越來越大,并且還隱約看到了火光在蔓延。
陳妃低頭看了看那身材嬌小的傅彩衣,正站在窗臺下邊伸手等著她拉一把。
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的猙獰,奸笑道:“小賤人,你就留下來陪她們一起升天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