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給我的?”若影睡眼惺忪地接過紙條,緩緩打開一看,驟然噗嗤笑出了聲。
紫秋不明所以地探頭望過去問道:“側(cè)王妃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了?究竟是誰寫的?”
若影突然來了精神,立刻站起身坐到梳妝臺前:“紫秋,快幫我梳妝。”
“瞧側(cè)王妃如此眉開眼笑的,小心被三爺看見了下令禁足。”紫秋笑著拿起梳子一邊給她梳妝一邊笑道。
若影揚了揚眉道:“這可是三爺自己約我出去的。炱”
紫秋錯愕不已:“三爺?瞧三爺那木訥的樣子,怎會做出這些來?不是直接回來接側(cè)王妃,反倒是讓一個小孩子來傳信箋,難不成……”紫秋突然壞壞一笑,俯身湊到若影耳邊低聲道,“難不成三爺是想要告訴側(cè)王妃,其實三爺是想要一個孩子了,難怪奴婢瞧著那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正猜想著是哪家的,原來是特意挑選的啊,原來如此……”
若影被她說得面紅耳赤,伸手把玩著面前莫逸風(fēng)給她買的首飾,輕咬著唇畔就就如同一個待嫁的姑娘。
梳妝完畢后,見紫秋還笑得歡,若影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道:“我倒不知三爺有此心思,我只知道一會兒我定將你說三爺木訥的話告訴三爺,看三爺怎么收拾你。棱”
紫秋聞言為之一驚,忙拽住她的手臂哀求道:“側(cè)王妃,好主子,您可千萬不能說啊,您若是說要收拾誰,三爺還不全聽您的嗎,若是奴婢再因為被打而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側(cè)王妃沒想奴婢,奴婢會想死側(cè)王妃的。”
若影聞言噗嗤一笑:“算你會說話,我哪里舍得讓人打你。”
“奴婢就知道側(cè)王妃最好了,奴婢這就去準備軟轎,一會兒陪側(cè)王妃過去。”紫秋笑著轉(zhuǎn)身正要出去,若影卻叫住了她:“紫秋,你就給我準備一頂軟轎,一會兒我自己去就好。”
“那可不行,之前都是奴婢不在側(cè)王妃才出事的,這次無論如何奴婢都要陪您去。”一想到新婚夜之事,紫秋仍然心有余悸,更是懊惱沒有守在一旁。
若影笑著將紙條遞給紫秋道:“你看,這是三爺?shù)墓P跡,是三爺說讓我獨自前往,你若是去了豈不是逆了他的意?而且只是約我去當(dāng)初與三爺?shù)某踝R之處,又不是沒有去過,一定不會出事的,更何況三爺都說讓我獨自前往,他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
紫秋想了想,雖是不放心但也不好違背了莫逸風(fēng)的意思,他讓若影獨自前往,說不定就是嫌她礙事,若是她執(zhí)意要跟去,那就是她這個做奴才的不懂事了。
“那好吧,奴婢就送王妃坐上軟轎出王府。”紫秋算是妥協(xié)了。
若影輕笑一聲點了點頭,一想到莫逸風(fēng)竟然還會做這樣的事情,臉上終究掩不住笑意,但是出了這個門,又覺得有些納悶。
他若是想要約她去幽情谷,為何不回府接她一同去,而是要繞這種圈子?還說什么初識之處相見,他又不是莫逸謹,可不會那種吟風(fēng)弄月,今日倒是出奇了。
轎子一路顛簸朝幽情谷的方向而去,若影因為不放心,還特意打開轎簾朝外望去,見沒有任何異動,這才放心地放下了轎簾繼續(xù)靠著一側(cè)輕闔雙眸。
不知過了多久,若影被一陣劇烈的震蕩中醒來,睜開惺忪的眉眼,發(fā)覺軟轎已經(jīng)被放了下來,外面竟是一片寂靜。
外面迎接她的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
她試探著打開轎簾,側(cè)耳傾聽外面是否有動靜,在確定沒有聲響之后躬身走出了軟轎。
可是這里根本就不是幽情谷,是她沒有來過的山頭,環(huán)境雖美,卻透著一絲滲人的寒涼,更是沒有看見莫逸風(fēng)的身影。轉(zhuǎn)身再看那些轎夫,竟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若影感覺有些不對勁,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就在這時,身后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她剛要轉(zhuǎn)頭卻被捂住了口鼻,隨后失去了知覺。
當(dāng)莫逸風(fēng)回到府中之時,紫秋好奇地迎上前問道:“三爺,怎么您一個人回來了?側(cè)王妃呢?”
莫逸風(fēng)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蹙眉問道:“側(cè)王妃出門了?你怎么沒跟著?”
雖然近日她的精神總是有些不濟,倒也在府中安定了不少,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又留下紫秋一個人偷溜出去了。
紫秋聽了莫逸風(fēng)的話臉色一變:“不、不是三爺讓人傳紙條約側(cè)王妃出去的嗎?”
莫逸風(fēng)猛然一怔,瞪大了黑眸看向她:“你說什么?什么紙條?本王何時讓人做這些事了?”
今日他出宮后便一直留在十里香獨自飲酒,直到現(xiàn)在才帶著微醺的酒意回府,誰料一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他的酒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紫秋也知事態(tài)嚴重,立刻從袖中取出那張紙條交給莫逸風(fēng)后道:“這是一個孩子送來的紙條,他送完紙條后人就不見了。”
莫逸風(fēng)看著紙條上的字,眉心漸漸蹙起,立刻讓秦銘帶上人馬出去相尋。也就在這時,宮中有人快馬加鞭而來傳玄帝口諭,讓他即刻進宮面圣。他緊緊地握著紙條本想抗旨,可是一想到這幾日玄帝的警告,他不得不再次策馬進宮。
到了御書房,莫逸風(fēng)沒想到莫逸蕭也在,他蹙眉抿唇站到莫逸蕭身側(cè),正要開口與玄帝說明,誰知玄帝卻先開了口:“柳尚書的千金在今日被人擄走了。”
“什么?”莫逸風(fēng)一怔,他沒想到在同一時間柳毓璃和若影竟然同時被擄走。轉(zhuǎn)眸看向身側(cè)的莫逸蕭,只見他臉色微沉,垂于身側(cè)的手緊緊握著拳。
“父皇可知是何人所為?”莫逸風(fēng)問。
既然玄帝急召他入宮,必定是有他的用意。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可是看玄帝的神色似乎已經(jīng)有了目標。
玄帝緩緩走到他們跟前后道:“柳千金是因為去廟中進香而在半路上被人擄走,她的丫鬟說是賊人朝藏鳳山的方向逃去了。”
藏鳳山,是采花山賊所居之處,采花山賊每年正月初一會擄一名貌美女子上山頭做壓寨夫人,凡是被擄走的人沒一個能回來的,而前去相尋的家人也都會音訊全無,所以到最后只要是未出閣的女子或貌美的女子都不敢在正月初一出門,即使失蹤了之后家人都不敢朝那山頭尋去。
朝廷雖然多次派人意圖剿滅藏鳳山,但是發(fā)現(xiàn)藏鳳山上機關(guān)頗多,山賊的武功也個個不弱,所以至今都沒有成功剿滅這些盜匪。
可是,今日并非是正月初一不是嗎?
雖然如此,他也不敢再多耽擱,上前便對玄帝道:“父皇,影兒也不見了,請父皇恩準兒臣立刻去藏鳳山尋人。”
玄帝微微錯愕:“影兒也不見了?莫非和柳千金一起被藏鳳山的采花賊給擄去了?”
“父皇,時辰緊迫,請父皇恩準兒臣立刻出宮。”莫逸風(fēng)躬身抱拳沉聲一語。
“父皇。”莫逸蕭也蹙眉開了口,“請父皇加派人手剿滅藏鳳山救出毓璃。”
玄帝看了看他二人,沉思了頃刻后道:“你們二人立即帶齊人馬去藏鳳山,務(wù)必要保全柳愛卿的愛女安全無虞,若有絲毫損傷,唯你們是問。”
“是,兒臣定會救出毓璃,不會讓人傷她半分。”莫逸蕭躬身抱拳一禮,見玄帝點了點頭,便立即轉(zhuǎn)身離開了御書房。
莫逸蕭在玄帝的一句話后心頭沉重,但是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欲跟著莫逸蕭一同出去,誰知玄帝卻在此刻叫住了他。
當(dāng)若影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繩索反綁在身后,努力掙脫了幾下卻終是未果,轉(zhuǎn)眸打量了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在一個山洞內(nèi),里面的地方倒是挺大,而且……
“放開我!你們這些匪類!”
驟然一聲怒罵拉回了若影的思緒,轉(zhuǎn)眸望去,她錯愕地發(fā)現(xiàn)柳毓璃竟然也被擄了過來,此時她雖然衣衫完整,可是臉色卻十分難看,精神狀態(tài)也不是太好,看起來是剛醒過來的模樣。
當(dāng)柳毓璃看見若影之時眸中閃過一道情愫,而后原先的煩躁漸漸隱去,輕哼一聲后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你也被擄來了,看起來三爺對你的保護并非旁人看起來的那般好啊。”
對于柳毓璃的冷嘲熱諷若影根本無心理會,此時此刻她只想要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
打量了四周,身后有一塊大石頭,她努力挪動著身子往大石頭移去,而后將手腕上的麻繩在大石上來回磨著。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誰知突然聽到柳毓璃的一聲驚呼,而后身旁她身旁的燈座突然倒在了地上。若影心頭一驚,轉(zhuǎn)眼擔(dān)憂地朝內(nèi)看去,果然看見兩名匪徒疾步而來,見她們意圖逃走,立刻將她們從地上拽起綁在了一旁的石柱上。
“來了藏鳳山還想逃?”一個盜匪輕笑,“就你們這能耐還想逃出去?癡心妄想。”
另一個盜匪將若影綁好之后扣住她的下顎仔細端倪了一番,而后嘲諷道:“長得這么水靈,與其花心思逃出去,不如想象今夜如何伺候咱們老大。若是讓咱們老大開心了,以后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你們還想動心思逃出去,休怪我們打斷你們的腿。”
提起這事,兩個盜匪來了興致。
“今夜咱們老大是有福了,兩個女的都長得這么漂亮,就跟天仙一樣,也不知老大回來后是先享用哪個,要是我,還真不知道怎么選了。”
“要是我,就選穿水藍色衣服那個美人,那眼睛,簡直能把人的魂都勾了。”
若影聞言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水藍色錦服,不由地心底一寒。
“不過我倒有個好主意,兩個可以輪著來,一起綁在床上不就得了。”
“瞧你那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到時候老大享用完了指不定會送你一個。”
“哈哈哈……要是這樣,兄弟我也不會忘了你的。”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往里面走去,可是聽著他們方才的話,若影便一陣反胃,想到一會兒有可能清白不保,她簡直恨不得用眼神將柳毓璃給殺死,要不是她剛才將燈座撞到,她已經(jīng)磨斷了麻繩而后逃出去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憤憤地咒罵了一句。
“你說誰呢!”柳毓璃青白了臉色。
“說那個引來盜匪注意又害我被綁在這石柱上的白癡。”若影罵得毫不留情。
柳毓璃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愿意嗎?”
若影轉(zhuǎn)眸死死瞪著她,直看得她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若影急得心慌意亂,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卻始終沒有看見莫逸風(fēng)過來救她,她當(dāng)真是擔(dān)心一會兒莫逸風(fēng)沒來這山賊的老大卻先回來了。
就在她急得直跺腳時,柳毓璃卻酸酸地丟出一句話來:“那兩個人也不知道什么眼神,你這種也算是美人,真是笑話。”
若影簡直無語至極,這個時候她還計較方才那兩個匪徒?jīng)]有說選她,氣惱之下冷聲道:“我也覺得你適合去伺候他們。”
“你!賤人!你才適合去伺候他們,要不是你這賤人,我怎么會受這種罪,都是你!”柳毓璃的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口中更是不停地冒出穢語。
若影擰眉打量著她,對她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對她的言詞很是不滿,可是她說的話也讓她疑云重重,她被人抓來與她何干?
但是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該如何逃出去,而莫逸風(fēng)又是否會知道她被抓來此處,即使他看了那張紙條,也可能會如她一樣想到了幽情谷,那是他們初識之處。
柳毓璃見若影竟然沒有搭理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見她一直低眸思忖著,她冷聲道:“我告訴你,即使三爺來了他也主要是救我,就算救你也不過是順便而已。”
若影斂回思緒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對她所說的話覺得十分可笑。若是以前,她會相信莫逸風(fēng)最擔(dān)心的是柳毓璃,救她會是其次,但是現(xiàn)在,她相信他一定會擔(dān)心她,現(xiàn)在一定在加派人手到處尋人。
見她沒有惱怒反而勾唇淡笑,一臉的不屑模樣,柳毓璃氣得銀牙咬碎。沉默頃刻,見她始終愛理不搭的模樣,突然冷聲笑道:“你說,若是你我同時掉進水里,三爺會救誰?”
若影聞言不由地噗嗤一笑,這種問題原來在古時候都有?還以為只是現(xiàn)代人想出來的問題。
等了半晌也沒見若影給出答案,而且還是一副根本就不想給答案的態(tài)度,柳毓璃氣惱地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冷冷道:“那我就先告訴你,讓你以后有個心理準備,三爺會救真正愛的那個,不會去救一個替身。”
若影微微蹙了蹙眉,有些莫名地看向她,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些什么。
柳毓璃見她總算是看了過來,揚了揚眉道:“難道你沒有想過當(dāng)初為何三爺會將你帶回王府嗎?”
若影淡淡地收回了眸光,只覺她聒噪。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想去猜測莫逸風(fēng),她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無論當(dāng)初是因為可憐她也好,只因為他家中不缺養(yǎng)一個人的米糧也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度過此生,她便足矣。
可是,柳毓璃卻絲毫不放過此時此刻這個機會:“你每日照鏡子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容貌有幾分與我相似嗎?”
若影突然覺得可笑,也不去看她,只是淡淡回敬了一句:“很抱歉,我還沒瞎。”
說什么她與她相似,難不成所有長得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是要與她沾上邊?
柳毓璃被若影的話一噎,頓時有種失了顏面之感。
方才她是突然想起了闞靜柔“無意”之間的一句話:“柳姑娘,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笑起來和側(cè)王妃有些相似,也難怪當(dāng)初一向?qū)ε烁星榈娜隣敃阉龓Щ赝醺恕!标R靜柔在說完這句話后突然表現(xiàn)得自己像是說錯了話,急忙掩嘴輕咳了一聲后轉(zhuǎn)移了話題。
若是闞靜柔當(dāng)初是言者無心,她卻是聽者有意了,所以方才看見若影的笑,突然就冒出了方才那句話。
“就怕是你連該有的自知之明都失去了,又或者你是愿意當(dāng)別人的替身,畢竟現(xiàn)在貪慕虛榮的女人還挺多,看著三爺是個王爺,而自己只是個平民女子,就想方設(shè)法地留在三爺身邊,哪怕是做個替身都愿意。”說到此處,見若影果真變了臉色,柳毓璃突然感覺痛快至極,“不過替身終究是替身,就怕到時候我這個正牌入了門,替身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柳毓璃一口一個替身說得若影心里發(fā)堵,可以頃刻之后她便只是淡淡一笑。
如今她與莫逸風(fēng)已經(jīng)是名符其實的夫妻,他也對她極好,只要他從今往后的心里只有她,這就足夠了。
正當(dāng)兩人各懷心事之時,突然聽到洞門口傳來一聲吩咐:“把他們兩個人帶出去。”
若影蹙眉望去,憑感覺猜測他便是這個山的頭目。
可是,為何是帶出去?
若影心頭一陣發(fā)寒,就怕會有更惡劣的事情發(fā)生。
可是,當(dāng)那些山賊將她們利刀架頸帶出洞外之時她發(fā)現(xiàn)外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莫逸風(fēng),一個是莫逸蕭。而山的周圍不知何時冒出了不下百個山賊,他們所站之處并不能做任何抗敵的條件,若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里都有機關(guān),只要他們按動機關(guān),無論上來多少人恐怕都會命喪因此。
若影環(huán)顧著四周,又將視線落向莫逸風(fēng),滿眼擔(dān)憂。
他們只是上來兩個人,又如何能與這上百來個山賊所抗衡?就算是以一抵十,他們也最多能抵二十人。
思及此,她不由地沖莫逸風(fēng)怒吼:“莫逸風(fēng)!你瘋了嗎?你怎么敢單槍匹馬過來?”
莫逸風(fēng)張了張嘴,臉上情緒萬千,若影看不懂他此刻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擔(dān)心,就怕他有事。
她若是死了沒關(guān)系,反正她也不屬于這里,可是他不一樣,他是朝陽國的三王爺,滿腹才華文武雙全,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他不能出事。
山賊的老大聽了若影的話之后輕哧了一聲,而后看向眼前的二人道:“好了,兩個人你們只能選一個,決定吧。”
若影震驚地看向山賊,不知道他為何會這么說,更不知道為何莫逸風(fēng)和莫逸蕭沒有反駁,難道說他們達成了什么共識?
“逸風(fēng)哥哥,救我!”柳毓璃低眸望著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刀嚇得聲音都帶著顫抖。
莫逸蕭聞言臉色一沉,卻只是緊抿著唇不作聲。
若影在柳毓璃的呼喊聲下猛然斂回思緒,轉(zhuǎn)眸望向莫逸風(fēng),只見他的視線在她和柳毓璃之間好幾個來回,最后與她視線相撞。
不知為何,看著他現(xiàn)在的神色她心中忐忑不安,但是隨后一想,又漸漸定下心神。
“還磨蹭什么,若是再磨蹭,我就把你們四具尸體推下山去。”山賊老大似乎沒了耐心,手上也做了防備,看著他們沉默不語,以為他們要耍花招,便立刻示意手下將剛才出聲的柳毓璃脖子上的刀又緊了緊。
柳毓璃只感覺一絲溫?zé)釓牟弊犹庲暄讯轮绷鞯叫乜冢龂樀妹嫒缤粱遥澏吨曇艨粗矍暗膬扇碎_口:“我、我不想死。”
莫逸蕭見柳毓璃被刀劃傷,眸中涌上一團怒火,緊握著拳對那些盜匪大吼一聲:“把她放了。”
“哦?做好決定了?那這一位呢?”山賊老大轉(zhuǎn)眸看向莫逸風(fēng),“我可是看在你們是官又送上十萬兩銀子才答應(yīng)放了一個人,太陽也快下山了,你若是也決定救這位姑娘,我便放你們離去。”
莫逸風(fēng)看著若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境,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為難,面上平靜無波瀾,可是他的心卻泛起了驚濤駭浪。
“你還在想什么!”一聲低沉的怒吼在他耳邊響起,莫逸風(fēng)驟然斂回思緒。
若影也在這一刻發(fā)覺自己的心在漸漸下沉。
莫逸蕭始終如一地選擇了柳毓璃,可是莫逸風(fēng)……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每一刻猶豫都讓她心如刀割。
莫逸蕭明顯感覺到莫逸風(fēng)的身子始終緊繃著,以為他要反悔,正當(dāng)莫逸蕭欲再度開口之時,莫逸風(fēng)緩緩抬起了手:“放了她。”
若影難以置信地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柳毓璃面色驀地一喜。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山賊老大沉沉一笑道:“原來她才是你的女人,雖然放了她我很舍不得,但是好在還有一個,今夜也能盡情享用了,給你……”
話音落下,他示意手下將架在柳毓璃脖子上的刀放了下來,而后伸手將她推入了莫逸風(fēng)的懷中。
“逸風(fēng)哥哥,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柳毓璃靠在莫逸風(fēng)的胸口嚶嚶哭了起來,而莫逸蕭則是沉著臉給她解開身后反綁的繩子。
這一刻,若影感覺天地都在旋轉(zhuǎn),周圍靜得只剩下柳毓璃的哭泣聲和她自己的呼吸聲。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這一切又是真真切切地發(fā)生了。
如果她和柳毓璃同時遇難,莫逸風(fēng)會救誰?
這個問題方才柳毓璃才問過她,而她卻自信滿滿地覺得莫逸風(fēng)一定會救她,可是此時此刻她覺得她的自信、她對莫逸風(fēng)的信任都成了一個笑話,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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