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徐巖總覺得云破曉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他的身上,那種目光雖然令他不討厭,可是卻讓他覺得很奇怪,他跟云破曉算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卻對云破曉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好似很久以前就見過,可是仔細(xì)看下來,又根本沒見過。
察覺到云破曉的目光一直往徐巖的身上掃,宋昊軒有些奇怪“曉曉,你不是說,你要去……”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云破曉很是淡定的開口,二師兄還神行宗,穹蒼鏡在天魔宗,而娘親在青云宗,昏迷不醒,那么她必須先去一趟青云宗,其他的事情,都靠后。
“云小子”黑云長老并不想等到大比結(jié)束,想要先試探一下云破曉的口風(fēng)“不知道你對四大宗哪一家比較親睞?”
云破曉眨巴了眼睛,很是無辜的看著黑云長老“長老,是不是小子親睞哪一家,就可以去哪一家?”
“這個(gè)……”黑云長老看了一眼流云仙子“當(dāng)然不收男弟子的碧仙門,你是去不了的,其他三家,我想都不會拒絕你。”
云破曉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等小子的另外一場比賽結(jié)果出來之后,再做選擇吧。”
“另外一場比賽,可是……”
“煉藥師比賽,小子原本是打算只參加煉藥師比賽的,機(jī)緣巧合,晉階為君王,所以又報(bào)了武比。”云破曉朗朗開口,聲音柔和清冷,不帶任何諂媚之感,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聽說你是五品煉丹師?”離長老笑著問道。
“是的。”
“不知師承何人?”離長老笑著問道。
云破曉對著離長老微微一笑“不知道玄翎大人可好?”
離長老一聽,撫著胡須的手一頓,眼睛瞬間就亮了,有門,這小子跟玄翎難道有關(guān)系?不過,不應(yīng)該啊,玄翎據(jù)說是沒有師門,沒有兄弟姐妹的,這么多年,玄翎的名聲可謂是名震整個(gè)星辰大陸,也不見有人說跟玄翎有關(guān)系,這小子難道是唬他?
“玄長老甚好,不知道小友跟玄長老是何關(guān)系?”離長老慎重的問道。
云破曉淡淡一笑“也說不上什么關(guān)系,只是晚輩一直比較崇拜玄大人罷了,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jī)會跟玄長老切磋一番。”
離長老一聽,有門,看來這小子是愿意來我們神行宗了,想到這里,離長老哈哈一笑“小子,只要你入了我神行宗,害怕沒有機(jī)會跟玄長老切磋嗎?”
云破曉抿唇而笑,并不回到,目光越過離長老,看向徐巖,正好徐巖的目光也看著云破曉,兩人不經(jīng)意間就對上了,云破曉卻絲毫沒有回避,而是大膽的跟徐巖對視,徐巖微微驚訝了一下,因?yàn)樗簧須⒙練庀ⅲ芏嗳硕己ε滤难凵瘢缃襁@小子竟然不閃不避,不過,這小子這張臉總給他幾分熟悉感。
“家住何處?”徐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自小與父母失散,有家不能歸。”云破曉眸光黯淡,不就是有家不能歸嗎?云家因?yàn)樽约旱脑颍蝗藴缱澹仆醺呀?jīng)人去樓空,只留下大哥他們照看,中州太子府早沒了那個(gè)妖孽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徐巖聽了,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如此氣度,竟然是大家族出來的,可是星辰大陸的大家族他都知道,沒有見過這號人物,也沒有聽說星辰大陸有姓云的大家族。
“那你倒是不錯,能有如今的成就。”
“自然是家祖與家?guī)熃虒?dǎo)的好。”云破曉淡淡的開口。
徐巖有些吃驚,對于云破曉說自己有家不能歸,卻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家族與師父,偏偏又不經(jīng)意間透露自己的消息給他聽,何意?
“你的父母……”
“晚輩是個(gè)可憐人,剛出生不久,家里就被待人襲擊,娘親失蹤,爹爹重傷,從小被爺爺養(yǎng)大,可就在一年前,爺爺也被人殺了。”云破曉說這話的時(shí)候,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這份淡定從容不是誰都能有的,尤其是背負(fù)著如此家仇大恨的人。
“真是個(gè)可憐的孩子。”流云仙子忍不住的開口,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gè)十七歲的少年,竟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波折。
云破曉并不回答,只是用目光定定的看著徐巖“所以,我發(fā)誓,一定會找出傷害我父母,迫害我家族的仇人,讓他悔不當(dāng)初。”
徐巖無辜的覺得云破曉怎么說起她的仇人像是在說他呢,他這一生雖然殺了不少人,可是還沒有過殺襁褓中嬰兒的事,再說了,若不是深仇大恨,他犯得著這般滅人滿門嗎?這小子,不會是懷疑他殺了她全家吧!
“你倒是個(gè)能忍的。”徐巖嘴角抽了抽,他覺得這小子很怪異,看他的眼神很干凈,對著他說的話又是另外一個(gè)意思,莫不是這小子才試探自己?奇了怪了,從來都是他試探別人,什么時(shí)候他也會被人試探了?
“云小公子”童老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云破曉的身邊,態(tài)度恭敬“我家大人有請。”
“童老,你這般可折殺晚輩了。”云破曉轉(zhuǎn)過身對著童老笑著說道。
童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實(shí)在不是他想這般做啊,而是老太爺……童老看了一眼老太爺?shù)姆较颍咸珷攪?yán)重懷疑你是他曾孫子啊,我哪敢對你不敬啊!
“小公子……”童老尷尬的笑笑“您就別拿老頭子消遣了。”
“請童老帶路。”
上座上的四人看著云破曉跟著童老離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童老其他三大宗的人或許很少見,但是對于經(jīng)常跑煉藥師工會的徐巖來說,卻是見過好幾面的,能讓童老如此敬重的晚輩,只怕不只是五品煉丹師這么簡單吧!
“徐兄,你怎么看?”流云仙子小聲的問道。
“不知道童老口中的大人是哪一位大人。”徐巖的目光追著童老而去,可惜那人一直在馬車中,根本看不到樣子,而云破曉只是安靜的站在馬車旁邊,似乎在聽著馬車中說著什么。
“晚輩云梵見過大人。”
陸老太爺透過簾子的縫隙,仔細(xì)的打量著云破曉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像,越看越覺得喜歡,顫抖著爪子想要拉開簾子,卻被人給阻止了“老太爺,您別嚇著人家小輩了。”
“咳咳,你姓云?”老太爺很是慈祥的問道。
“是。”
“陸佑劫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老太爺也不跟云破曉繞彎子,很是直接的問道“你手中的翡玉牌乃是老夫當(dāng)年親自交給佑劫的,他交給你,必定跟你關(guān)系匪淺。”
云破曉嘴角抽了抽,這位老前輩也太直接了吧,上來就問你跟陸佑劫是什么關(guān)系,明知道我義父失蹤的蹊蹺,我會傻傻的告訴你嗎?
“晚輩不認(rèn)識前輩口中的人。”云破曉干脆的打起馬虎眼,反正,除了幻云大陸煉藥師工會的幾位長老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翡玉牌是義父給她的,隨便編個(gè)理由就可以糊弄過去。
陸老太爺噎了一下,正好呵斥,身邊的男子趕緊的拉住他“老太爺,鎮(zhèn)定,大伯當(dāng)年失蹤得太蹊蹺,如今還沒查清楚怎么回事。”
陸老太爺也是人精了,當(dāng)年自己的孫子無故失蹤,他翻遍了整個(gè)星辰大陸都沒有找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點(diǎn)線索,自然是著急的“小子,你當(dāng)真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云破曉很是肯定的開口,義父啊,你可千萬別怪我啊,不知道是敵是友,女兒可不敢隨意泄露你的所在。
“咳咳咳……”
“老太爺,老太爺你沒事吧?”馬車中傳出急促的呼喚聲,童老一驚,剛想動手揭開簾子,哪知云破曉已經(jīng)快他一步揭開了簾子,目光只是掃了一眼馬車中的老人,面色發(fā)白,雙目無神,直接用銀針走穴,替老人疏通血脈,一手銀針使得出神入化,看得扶著老人的男子很是驚訝,并沒有阻止。
云破曉幾針下去,陸老太爺?shù)暮粑途忂^來了,枯爪似的手,抓住云破曉的手臂“小子,你騙老夫!”
“誒?什么?”
“你還敢說你不認(rèn)識那死小子,你這手金針過穴是誰教的?”老太爺那是認(rèn)定云破曉就是他那殺千刀的孫子的種,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云破曉也不掙扎任由陸老太爺抓住她的手腕“前輩,男女授受不清,你既然擒住我脈門,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身份,可別待會弄個(gè)什么非禮女子,您老人家晚節(jié)不保可就糟糕了。”
“咳咳”陸老太爺?shù)故菦]有被云破曉給刺激到,旁邊的青年男子倒是被云破曉的話嗆得直咳嗽,看著云破曉的眼神頗為糾結(jié),陸老太爺真是更加肯定了,瞧這說話的語氣,這態(tài)度,這模樣,還敢說不認(rèn)識那死小子,打死他都不相信!
“你立刻隨我回安陵!”
“不去!”
“什么?”老太爺?shù)芍浑p大大的眼睛怒吼“你在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一樣,不去!”云破曉一針扎在老太爺?shù)难ǖ郎希咸珷斨挥X得手一麻,就松開了云破曉,趁著這個(gè)檔口,云破曉已經(jīng)下了馬車施施然走遠(yuǎn)了。
“你……你……殺千刀的臭小子的臭小子!”陸老太爺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全場,瞬間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