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高遠高達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云破曉竟然會對藍弈出手,而自家將軍竟然沒有絲毫的防備,同時又恨紅蘇的魯莽,傷了自家將軍。
高遠扶住藍弈,高達則是擋在藍弈的面前:“九公主,我家將軍當年對你出手,也是身不由己,你何必遷怒于將軍,將軍他并不想的,更何況,這萬年來,將軍無數(shù)次外出尋找你,沒有傷你云家人一分一毫!”
“那又如何?”云破曉很是冷淡的開口,“難道別人捅了你一刀,說他是被逼的,你是不是就覺得該,然后再讓他捅一刀?”
紅蘇嘴角抽了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是,當年若不是藍弈出手,他們根本就沒可能暗算到帝梵,也沒可能攔下鳶歌,如今鳶歌不再相信藍弈,甚至是憎恨藍弈,這不是她所期待的嗎?為何看到鳶歌對藍弈這般無情,她卻覺得心疼?
“九公主,將軍也是為了神族的安寧!”
“夠了,什么神族,神族都已經(jīng)毀滅了,最后一位神都消失了,還維護神族的安寧,找借口也應(yīng)該找個像樣的!”云破曉冷冷的開口,白御風是怎么失蹤的,她會查清楚的,那空白的記憶是怎么回事,她也會查清楚的,查清楚之前,她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她族人的兇手!
“紅蘇,上次雪衣沒能殺死你,這次就由我親自動手吧。”云破曉閃身到邢風的身邊,拿過他手中的劍,云家的劍都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對付魔族跟神族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紅蘇掙扎著站起來,眼底有著驚恐,雖然知道水藍的死跟云破曉有關(guān),但是她知道,水藍絕對不會是死于云破曉之手,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膽的來追殺她,就是相信云破曉不會對她們出手,畢竟以她的性格,當年就算被所有人背棄,可也沒有責怪或者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神族的繼承人,善良可愛的九公主鳶歌了!
“少主,這個人不用少主親自出手。”邢風上前一步,卻被云破曉給阻止了。
“這個人,我必須親自動手。”云破曉閉上雙眼,回想宮雪衣魂飛魄散的場景,心中涌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恨,身形快若閃電,手中的劍宛若催命符,一次次的逼近紅蘇。
紅蘇受了藍弈一掌,本來就已經(jīng)是重傷,哪里擋得住云破曉的攻擊,只是狼狽的后退,身上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云破曉下手很準,每一劍都讓人疼,卻不會讓人死,只能感覺傷口的疼痛,鮮血的流失,卻無法痛痛快快的死去,這種感覺讓紅蘇很是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高達,去幫大公主。”藍弈在高遠的守護在,開始調(diào)息養(yǎng)傷,目光卻是沒有從云破曉的身上離開過,那個無情揮舞著劍刺向紅蘇的女子真的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他愛的鳶歌,是不會如此的殘忍的!
“是,將軍。”高達身形一動,花影跟邢風同時動了,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哥,我家少主有些恩怨需要了解,麻煩小哥不要插手,人家雖然喜歡美男,可是美男讓人家難做的話,人家也不介意將美男變成永恒。”花影把玩著手指上的丹寇,紅色的丹寇仿若鮮血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高達眉頭緊蹙,防備的看著邢風跟花影,先前將軍出手打傷大公主,絕對跟這兩人有關(guān),雖然將軍不喜歡大公主,但是也絕對不會出手傷大公主!
“兩位,九公主跟大公主是親姐妹,你們怎么能讓他們姐妹互相殘殺!”高達忍住心中的怒火,耐心的開口。
花影看著高達,掩嘴嗤笑:“邢風,聽到了嗎?這可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他們說那個丑八怪跟咱們少主是姐妹,還說是互相殘殺,你覺得好笑嗎?”
“好笑。”邢風很是減短的開口,可不就是好笑嗎?
“我也覺得好笑,畢竟咱們少主的父親跟母親只生了她一個女兒,根本就沒有姐妹,而這位小哥口中的姐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殺咱們少主,對了,還有上次那個叫什么藍的,也是追著咱們少主喊打喊殺,還帶人滅了我云家一族”說道這里,花影的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她本事孤兒,被宗主收養(yǎng),云家就是她的家,可是這些人卻毀了她的家,“邢風,你說這筆賬,應(yīng)該怎么算?”
“血債血償!”邢風冷冽如冰的聲音帶著說不盡的殺氣,人已經(jīng)入離弦的箭,朝著高達而去。
“不自量力!”高達看著沖上來的邢風,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他們就算再不濟,也好歹是君主初階的高手,這些人想要輕而易舉的撼動他,可不容易,若是對上九公主,他或許沒有把握,這兩人,他確是不擔心的。
靈力凝聚于掌心,高達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傷將軍者,死,他不能對九公主出手,那么就只要對九公主的護衛(wèi)出手了!
高達眼中的殺意,花影全部收入眼底,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十指微微動了動,高達手中凝聚的力量,突然朝著藍弈扔過去。
高遠嘴角一抽,抓住藍弈,迅速的躲開,而他們剛才坐的地方,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坑:“高達,你搞什么!”
高達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藍弈睜開雙眼,目光看向似笑非笑的花影:“傀儡師。”
“你是傀儡師!”高達吃驚的看向花影,眼底有著震驚,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神魔大陸以外的大陸上,遇見傀儡師!
花影扭著性感的腰肢,嘴角的笑容愈發(fā)的冷冽:“傷我家人者,死!今日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里!”
“好大的口氣!”高達怒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們所有人留下來!”
“幻朔”邢風輕聲開口。
“已經(jīng)準備好了。”幻朔的聲音突然想起,高達一驚,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他怎么沒有察覺到。
別說高達沒有察覺到,就連藍弈都沒有察覺到,而等到他們察覺到的時候,藍弈跟高遠已經(jīng)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陣法之中,而邢風就站在陣眼上。
藍弈看了看陣型,眉頭微蹙:“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吧,都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
“我早就出來了哦。”輕柔的聲音,宛若微風拂過,卻讓藍弈跟高遠紛紛脊背發(fā)寒,劍光閃過,高遠手中的刀快速的出鞘,卻什么都沒有砍到,墨韻的身影早已經(jīng)退開了。
“高遠”
高遠疑惑的看向藍弈,不明白自家將軍為何如此吃驚的看著他,順著藍弈的目光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腹腔上被開了一個洞,鮮血不停的流出來,而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楚。
墨韻撫摸著手中的劍,臉上是溫潤得體的笑容:“我喜歡嬌花,對于嬌花也很溫柔,所以我的劍也很溫柔,快,不會讓人感覺到痛楚。”
高達想要回援,可惜,花影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擋住他的路,笑容詭異而森冷:“你們以為我家少主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們欺負嗎?任何傷害我家少主的人,都必須死。”
花影的聲音很嫵媚,很動聽,聽在人耳中,卻是讓人不寒而栗,云家只剩下少主了,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少主,哪怕是他們也不行!
藍弈試圖用力量擊碎困住他們的陣法,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所有的力量打上去,都如同石落大海,驚不起一點波瀾。
“水藍是你們的人啊。”幻朔撫摸著手中的佛珠,“她就是被困死在這個陣法中的,被九幽黑炎活生生的燒死的,連魂魄都燒得干干凈凈,可惜姑爺不在,否則的話,我倒是想請你們品嘗品嘗那滋味。”
“雪衣不在,我在。”云破曉突然推開,手一揮,白色的火焰瞬間爬上陣法的能量圈,將結(jié)界中的倆人包圍住。
高遠眼底閃過一抹驚恐,混沌圣火,唯一神火,神火怎么會在九公主的手中,難道……小命休矣!
藍弈看著白色的火焰蔓延開來,明明那么美麗,那么燦爛,他卻覺得很冷,很悲涼,曾經(jīng)的鳶歌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純真,如今卻被他們逼成眼前這個心狠手辣,冷心絕情的云破曉,錯了,真的是錯了!
“藍弈!”紅蘇不顧一切的想要撲上去,混沌圣火,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用混沌圣火對付藍弈!
藍弈目光癡癡的看向云破曉,嘴唇張合著:“歌兒,白御風……”
云破曉微微蹙眉,沒有聽清楚藍弈說的是什么,但是隱隱約約的覺得跟自己有關(guān),根據(jù)藍弈的口型,云破曉琢磨著其中的意思。
“將軍,高遠”高達瘋狂的撲向困住藍弈等人的結(jié)界,手中的刀拼命的砍向結(jié)界,可惜,他的刀一接觸到混沌圣火,瞬間就被融化成了鐵汁,蒸發(fā)消失。
結(jié)界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高,紅蘇想要營救藍弈,卻是無能為力,混沌圣火對魔族來說,是致命的存在,可是對于他們神族來說,也是致命的存在,它不但能燃燒魔族的魂魄,連神族的神魂也能燃燒殆盡!
高遠看著越來越小的空間,灼熱的氣浪,幾乎將他們?nèi)诨鄣组W過一抹決絕:“將軍,您一定要保重!”
藍弈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半空中的云破曉,她從最開始就想要殺她,先是挑起自己的怒火,讓他憤怒殺她,故意露出空門,引誘紅蘇出手,然后讓那個傀儡師控制自己重傷紅蘇,讓紅蘇無法動彈,然后利用自己對鳶歌的愧疚,重傷他,讓他無法御空,只能落地調(diào)息療傷,踏入幻朔的陷阱,然后利用邢風困住高達,再利用墨韻精湛的隱匿術(shù),殺高遠,一步一步,一環(huán)一扣,都計算好了,曾經(jīng)那個天真的女子竟然變得如此的可怕,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他的結(jié)局!
“你真是長大了。”藍弈幽幽的嘆息,“變得擅于算計了。”
云破曉沒有回答他,只是冷眼看著結(jié)界中的藍弈,沒有絲毫的心軟。
“將軍,走!”高遠怒吼一聲,藍弈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子就開始變得透明,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高遠。
“高遠……”
“將軍,保重,高遠本就活不了了,臨死之前,還能救一次將軍,也算死得其所了,將軍,保重!”高遠笑看藍弈的身影在結(jié)界中消失,然后自己的身體瞬間散做血霧,被混沌圣火吞噬殆盡。
“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