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的房間中,氣氛很是詭異,藥師一邊給何夕為丹藥,一邊擦額頭的冷汗,他行醫煉丹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情況,那些止血的丹藥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無論用多少,都無法讓傷口結痂,若不是一直有生血丹撐著,只怕盟主早就血盡而亡了,也會成為執法者聯盟歷史上第一次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盟主!
“大長老,晚輩無能,不如急召師父回來吧,這傷口不管我怎么處理都不能結疤,在這樣下去,就算有生血丹幫助盟主吊命,也會傷了盟主的根本的。”醫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詢問的開口。
“你師父還不知道現在在哪里,你盡管想辦法保住盟主的性命,別沒等你師父回來,盟主就先支撐不下去了,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發出召集令,讓你師父速速歸來了。”大長老面不改色的開口,沒有想到盟主竟然會受傷,還是傷在一個小家伙的手中,那小家伙手中的到底是什么神兵利器,竟然輕而易舉的傷了盟主,還藥石無法!
“是,晚輩一定竭盡所能。”年輕的醫師激動的開口。
“恩,你先好好照顧盟主吧,等會云梵來了之后,老夫問問有沒有什么解決之法。”大長老幽幽的開口,看著昏迷的何夕,眼底的光芒很是復雜,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云破曉一踏入何夕的房間,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氛圍,大長老看著她的眼神若有所思,倒不像想象中那么怒火中燒:“云梵見過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各位前輩。”
“你傷的盟主?”大長老平淡的問道。
“回大長老的話,是盟主自己傷了自己!”
“胡說,我明明看到是你刺傷了盟主!”藏書閣四層的蒼長老漲紅了一張臉,這小子,竟然敢撒謊。
“蒼長老請別急,等晚輩把話說完。”云破曉咳嗽兩聲,清理了一下嗓子,“事情是這樣的,云梵的武器是一把匕首,盟主說匕首無法殺人,所以命令云梵用匕首刺他一刀,云梵本來不愿意,可是盟主非得強迫云梵動手,迫于盟主的淫威,晚輩只好屈服了,刺了盟主一刀,追根究底,其實就是盟主自己傷了自己,是吧,幾位長老?”
大長老捋著胡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二長老嘴角抽了抽,微微咳嗽一聲,咱們是興師問罪,找解決方法的,你怎么能被這小子給糊弄過去了。
大長老沒有理會二長老的提示,而是將目光看向云破曉:“你的匕首能給老夫看看嗎?”
“自然是可以的。”云破曉拿出自己的匕首,遞給大長老,大長老接過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好刀,入手寒涼,鋒利萬分,好刀,不過也只能算是一把好刀而已,伸出手指打算觸碰一下刀鋒,卻被云破曉給阻止了。
“大長老,被此刀所傷,傷口會一直流血,止不住血的,大長老可小心些。”云破曉趕緊的提醒道,“就跟盟主的傷口一樣。”
大長老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何夕,再看看一臉小心翼翼的云破曉,將匕首遞還給她:“你可有辦法止血?”
云破曉正打算開口,腦中卻想起小菩提的聲音:“姐姐,墨韻找到了,娘親的魂魄就在這個房間里!”
云破曉眸光微凝,緩緩的搖搖頭:“沒有辦法。”
“那以前被此刀刺傷的人……”
“都死了!”云破曉森冷的開口,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的兵器看似不起眼,卻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把玩的。”
大長老微微蹙眉,他總覺得面前的少年跟剛進來時的氣勢不一樣了,那一雙眸子讓人看不出深淺,如此一個少年,就已經高深莫測到令人看不透了嗎?
“在執法者聯盟,傷害盟主是處罰法規的,雖然不是你有意為之,可也傷了盟主”大長老緩緩的開口,“所以本長老要罰你,你可服?”
“大長老,是東山教徒無方……”
“你不要說話!”大長老打斷洛東山的話,繼續問道,“云梵,你可服?”
“不服!”云破曉很是坦然的開口。
“難道刺傷盟主的不是?”大長老的語氣很是平和,讓人聽不出絲毫的不悅,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云破曉刺傷了盟主!
云破曉挑眉:“不是!”
大長臉的嘴角抽了抽:“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你刺傷了盟主!”
“是盟主抓住我的手,刺傷了他自己,然后想誣陷嫁禍與我,我才到執法者聯盟,也不知道盟主哪里看我不瞬間,竟然這般與我一個小輩過不去,實在是有失盟主風范,同時也抹黑了執法者的榮譽,不知道盟主是何居心。”
二長老瞪大一雙眼睛瞪著云破曉:“你這臭小子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居然說盟主誣陷嫁禍你,你怎么不說盟主看你不順眼,只是想找個方法光明正大的殺了你呢!”
“二長老,您真是真相了,我還真這么想的!”云破曉立馬崇拜的看著二長老,一副引以為知己的模樣,差點讓二長老飚出一口老血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云破曉,轉過頭不再理會她。
三長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破曉,再看看沒有一絲怒氣的大長老,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大哥,如今盟主昏迷不醒,總壇內沒有個主事者,可怎么是好?”
大長老面不改色:“盟主醒來之前,就由長老會暫時主持總壇內相關事宜,至于盟主的傷,就由你負責,畢竟是你刺傷盟主的,罰你在盟主清醒期間,照顧盟主!”
云破曉原本很是抵觸大長老說的處罰,不過在聽完大長老說的處罰之后,眼睛一亮,不住的點頭:“是,云梵遵命。”
大長老微微有些訝然,剛剛還那般抵觸處罰的云破曉,此刻怎么這么坦然的就接受處罰了,不過在看到洛東山也松了一口氣時,頓時了然,云梵定然以為他會重罰她,突然聽到只是小懲大誡,所以才會如此坦然的接受吧。
“東山,抓捕逃犯的事情聚交個你了,彭剛他……”說道彭剛,大長老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云破曉,這小子會惹禍啊,一天時間內,將彭剛打成內傷,將盟主傷得昏迷不醒,這闖禍的本事,若是她又父母,定然是很頭疼吧。
“彭剛手上的事情,暫時全部移交給你,你自己要注意些,那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大長老凝重的開口,那人被封了靈力,關在密牢中還能逃走,就可見實力不俗!
“不過四。”云破曉低垂著眉,目光清冷如霜,走了好,免得到時候自己闖出什么禍事來,洛前輩不好處理,自己也不好出手。
待到所有人離去,房間中就只剩下焦頭爛額的醫師跟云破曉兩人大眼瞪小眼:“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云破曉很是無辜的問道。
“盟主這傷口一直這么流血也不是辦法啊!”醫師頗為無奈的嘆氣,“對了,我叫方雄,是這里的醫師,你的匕首好厲害,竟然能讓傷口無法愈合!”
云破曉饒有趣味的看著面前自稱叫方雄的人:“你是煉丹師?”
“是,只是一個三品煉丹師,家師是一品煉丹師,可厲害了!”方雄激動的開口,“只是師父他老人家不在而已,你的匕首能給我看看嗎?”
云破曉嘴角抽了抽:“不能,我的匕首是用來殺人的!”
“我只看看!”
“不行!”
“求求你,給我看看吧!”
“不給!”
云破曉一把推開方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昏迷不醒的何夕,這人到底想做什么,雖然傷口不會愈合,但是也不至于讓他昏迷不醒,而何夕昏迷不醒的原因,裝的!
云破曉伸出手,輕輕拂過何夕的頸動脈,碰了碰何夕的傷口:“嘖嘖,瞧這蒼白的小模樣,真是令人不忍心啊,方雄,盟主什么時候會醒?”
方雄迷茫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盟主什么時候會醒,不過能用的方法,我都用遍了,盟主依然不醒,哎,師父若是回來,知道我這般沒用,估計又要處罰我了!”
“你想盟主醒?”云破突然詭異一笑,很是邪魅的開口。
方雄愣了愣:“你有辦法?”
“有!”云破曉看了一眼何夕,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試。”
“什么辦法?”方雄一聽,立馬來精神了,很是高興的問道。
云破曉指尖突兀的出現一把匕首,隨即拋給方雄:“在他胸口添上一刀,我保證他醒過來!”
“什么?!”方雄嘴角一抽,差點沒接住云破曉拋過來的匕首,鋒利的匕首,直接割破了他的腰帶,褲子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啊”方雄尷尬的大腳一聲,將手中的匕首一丟,趕緊去抓自己的褲子,而云破曉接過匕首,緩慢而優雅的朝著何夕走過去。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敢,我來吧!”云破曉的話一落,就看到何夕的修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些,在大長老的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何夕,竟然被云破曉的一句話給驚得有些躺不住了,從云破曉敢對她動刀子,他就明白了,云破曉絕對是說得出來做得到的人,若是真讓這丫頭在他胸口補一刀,他本沒死的也要變成死的了!
云破曉站在床邊,眸光微冷,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直直的朝著何夕的心臟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