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突然凝重了下來,眾人也不復剛才那般熱情,每個人仿佛突然被掐住了喉嚨一般,整個房間中,有種難言的尷尬。【】
“我反對,縱使沈軍師不能為我所用,也必須留下來,等到主公回來,再作處置。”程旭突然站起來,面色嚴肅道。
“不行,呂將軍已然答應過落雁,只要幫他破壞鐵騎會和林士宏的結盟,便放我離去。”沈落雁柳眉微蹙,絕美的臉上出現絲絲的怒意。
眾人一時間也紛紛反對沈落雁離開,呂布和李密,早晚一天會對上,這么一個強大的軍師,如果返回李密身邊,曰后無疑是一大禍害。
“都給我住口!”一直沉默不語的羅成突然猛地一拍桌案,結實的桌子紋絲未動,甚至連上面的湯水都只是泛起絲絲的漣漪,但羅成手掌按著的地方,卻已經出現一個偌大的掌印,深達一寸。
凌厲的目光掃向眾人,所有人都無法正視落成的目光,羅成在軍中,地位僅次于呂布,威望極重,平時很少發怒,但卻很少有人敢觸羅成的眉頭。
羅成的目光落在程旭的臉上,冷喝道:“《戰神訣》第一頁寫的是什么!?”
程旭訕訕不敢說話,低下頭,不敢去面對羅成那刀鋒一般的目光。
“說!”羅成卻不欲放過他,厲聲喝道,程旭身體不由一顫,低聲道:“欲學《戰神訣》,其身必正,言出必踐,百死無悔,永不言敗,百折不屈。”聲音猶若蚊吟,幸好,在座之人,都是武功不俗,六識敏銳之輩,聲音雖低,卻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主公既然已然應諾,你們當主公的話是什么?嗯!?主公現在不在,但這里還有我,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決定?”羅成俊臉發寒,冷聲道。
程旭面色難看,卻又無言以對,悶悶地低著頭,周圍的氣氛一時間凝重而尷尬。
“羅將軍,東溟派公主單琬晶求見。”便在此時,一名護衛匆匆進來,躬身對羅成道。
“不見!”羅成頭也沒回,此時他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回答。
護衛有些為難的道:“可是,她有主公的令牌,屬下不敢阻攔。”
“什么!?”羅成眉頭一簇:“快讓她進來。”
很快,在護衛的帶領下,略顯狼狽的單琬晶和單如茵一前一后進入大廳,此時,飯桌已經被人撤下,羅成、沈落雁、李大勇、程旭等人盡皆坐在堂上,看到單琬晶進來,目光都是不由得一亮,此時的單琬晶雖然形容略顯狼狽,但卻無法掩蓋那絕世風姿。
看著單琬晶的樣子,羅成心中忽然一沉,雙目略顯凝重的道:“單公主,你為何會有我家主公的令牌?我家主公呢?”
單琬晶臉色有些蒼白,聞言突然跪了下來:“求羅將軍救救我娘親。”
“到底怎么回事?”羅成眉頭一簇,伸手扶起單琬晶,凝聲道。
“是宇文化及!”單琬晶有些咬牙切齒的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廳中,眾人中除了沈落雁,都是呂布麾下高層,隨著單琬晶的講述,臉色不由得越來越沉,一股蕭殺之氣漸漸在大廳中匯聚,縱使單琬晶,初次見到如此凝重的蕭殺之氣,也不由得變了臉色,有些駭然的看向大廳中的眾人。
“宇文化及!好大的膽子!”李大勇咬牙切齒的說道,眾人也是群情激涌。
“沈姑娘,不知道你有何看法?”羅成此時也是竭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轉頭看向沈落雁。
眾人的目光隨著羅成的話,也不由自主的聚集在沈落雁的身上,雖然沈落雁要離開,心中不免有些芥蒂,但沈落雁的本事卻是毋庸置疑的。
“以呂布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我反倒有些擔心,一旦宇文化及將呂布不再軍中這件事通知杜伏威的話,那就有些危險了。”沈落雁低頭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他回來之前,穩定此處的局勢,他出事的事情絕不能讓人知道,同時命大將駐扎九江、丹陽兩處,集結兵馬,以掎角之勢抵御杜伏威,若杜伏威攻打九江,則丹陽出兵攻打歷陽,若杜伏威攻打丹陽,則九江出兵從后方夾擊杜伏威,使其首尾不能兼顧。”
“同時,派出人馬跟隨單公主一同去尋找呂布和東溟夫人的下落,若呂布能在杜伏威出兵之前回來,有他在軍中坐鎮,便是杜伏威,恐怕也不敢輕動。”
“好,就依沈姑娘說的做,段玉成,你去會和左孝友,讓他立刻返回九江,你和他一同駐兵九江,靜觀其變,勿要將主公離開的消息讓左孝友知道。”羅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段玉成道。
“遵命。”段玉成點了點頭,左孝友新降不久,其心難測,羅成也是擔心他得知呂布不知所蹤的消息后,倒戈相向。
“秦天、程旭!你二人立刻帶一隊血狼衛隨單姑娘一同前往尋找主公,請他立刻趕回丹陽,主持大局!”
“是!”秦天和程旭連忙點頭。
“其他人,立刻整編部署,準備迎戰,派人將陳敢將軍召回,主公絕不會有事,我們只需撐到他回來即可!”羅成轉頭看向李大勇等人,厲聲道“領命!”所有人立刻點頭領命。
單琬晶心憂母親,也不顧身體疲憊,將單如茵留在丹陽,自己則跟著秦天、程旭二人,領了一隊血狼衛出城,向昨曰落海處趕去。
丹陽境內,一處集鎮之中,此時卻迎來了一對男女,男的身形挺拔、英武,虎目生威,氣度威嚴,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卻也難以掩蓋骨子里散發出的威嚴。
女的則美艷無比,顧盼流轉之間,如同百花齊放,燦爛奪目,令人不由得目眩神馳,讓她不由得略帶些羞澀,眼神中,卻透著無比的幸福,讓不少男人看向男子的目光充滿了嫉妒和敵意,奈何呂布身上威勢太重,虎目只是輕輕一瞟,即使是一些習武之人,也不由得感覺雙腿發軟,哪里還敢再看。
這對男女正是呂布和單美仙,經過昨夜婉轉承歡,在呂布的肆意鞭笞之下,雖然實力有了巨大的突破,但身體卻手足俱軟,以往眉宇間的愁苦和悲涼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盎然春意與滿足慵懶,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只是看著她幸福的摟著呂布的臂膀,眼角盡是笑意,讓不少江湖俠客看得黯然傷神。
時近中午,兩人找了一家客棧暫作歇息。
剛一進門,一個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迎了上來,熱情的道:“兩位快請,不知是住店還是吃飯?”雖然只是中年,但臉上卻布滿了褶皺,笑起來卻有種難言的親和力。
呂布看了看四周,已是午時,客棧中已經有了幾桌可人,正在高談闊論,微微的點頭道:“吃飯。”隨手自懷中捏出一塊碎銀,遞給掌柜。
掌柜臉上笑容更甚,熱情的幫兩人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請兩人坐下,隨后便往廚房中跑去,招呼飯食。
單美仙雖然年齡已經到了虎狼之年,但天魔功極為特殊,對駐容養顏極為有效,加上一夜間心結解去大半,此時就如同一個新婚少婦一般,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溫柔而幸福的笑容,讓客棧中男子頻頻回視,被她那驚人的容顏所吸引。
呂布自然不愿自己的女人如此被人肆無忌憚的觀看,讓他心中很不舒服,凌厲的目光不由向最近的一桌人看去,那桌之上,正有個腰佩長劍的年輕人癡癡地盯著單美仙,見呂布回目看來,目光不由一瞪,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呂布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讓他眼球感覺刺痛無比,心中不由得一驚,這才知道眼前此人不但氣勢凌人,更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不敢再冒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同桌之人聊天。
“啊哈,林兄剛才說到哪里了?哦,想起來了,聽說杜伏威已經出兵丹陽,不知道此次那呂布能不能守住?”
“放心,你看呂布自占領九江之后,那一戰輸過,那李子通以前夠囂張了吧,最后還不是身首異處?若非呂將軍憐憫,恐怕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我看,杜伏威這次要踢到鐵板了。”
“那可未必,杜伏威自起事以來,也是從無敗績,更是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而且虎據江淮,呂布不過新近打敗李子通,雖說實力大漲,但軍心未穩,軍中也都是些新降之士,戰力參差不齊,我看,這一仗杜伏威贏面大些。”
眾人爭論不休,卻也每個結果,單美仙看了呂布一眼,卻見呂布面色凝重,心知呂布記掛戰事。
“先回丹陽吧。”呂布匆匆的吃了幾口飯食,再也無心享用,扔下幾塊碎銀在桌上,起身就走,單美仙也知道事關重大,沒有多言,亦步亦趨的跟著呂布離開,看著她窈窕的背影,佩劍的青年男子默默地目送她的背影離開,眼中閃過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