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維銘嘆了一口氣,他是過來人,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鈴子,你也是大人了,老爸不會不允許你交往男朋友的,不過既然你看中了人家,那帶回來給老爸看看,參考參考,那又有什么緊要的呢?嗯,你說說看,你們是怎么認識的?這個小伙子是哪里人?在哪里上班呢?”
亂撅起嘴巴說:“老爸,人家哪里找男朋友了。你別亂想了,其實就是一個以前的同學,沒地方住了,在我這里蹭幾天而已啦。“
亂吃驚之下,抵死不承認,龍維銘一開口盤問的就是人家戶口和工作,她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老一輩就是這樣的,好像男人沒個固定事業就不是人一樣,如果自己告訴老爸,李晨燦在自己的家里上班,上班的內容,就是帶著她這個傻妞每天屁顛屁顛的滿山砍怪,她真不知會有怎么樣驚人的后果。
龍維銘見她抵死不承認,也沒什么辦法,他就問了:“那你的同學呢?即使是你的同學,那咱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今天晚上就叫過來一起吃個晚飯吧。”龍維銘的高明就顯示出來了,他并沒有說出對女兒的懷疑,而是讓她帶同學一起來吃飯,很顯然他已經懷疑她的那個同學的真實身份了。
亂聳了聳肩膀,很無奈地說:“他沒這口福,今天他不在,據說是跟女朋友出去逛街了……呵呵。這小子,嗨,苦力強地命,出了錢還要出力,何必找個那么愛花錢的女朋友呢……哈哈,陪女朋友逛街,這可是男人最要命的苦差使了。”
龍維銘不知是被亂那精湛的演技給蒙混過去,還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糾纏。他站起來說:“嗯,鈴子,你今天晚上就陪爸爸吃個飯吧,爸爸這么久沒看到你了,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亂笑逐顏開:“老爸,怎么會呢?你不知道鈴子我是最孝順的嗎?”
“嗯。這才不枉老爸疼你一場。”龍維銘疼愛的在亂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這個世界,最富戲劇性地一幕就是,你苦心經營了一個騙局,可是一個愣頭青隨意的一個行為,就把你的局給攪了,還讓你特別的沒脾氣……
正在一切走上正規,亂要把龍維銘騙出自己的房子的時候,門“咔嗒”一聲開了,李晨燦扯開嗓子喊開了:“老婆,哈哈。我早知道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地游戲了。哼,這一招可不靈的。咦?有老伯在啊?”
李晨燦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找好了飯店,正要告訴亂飯店的名字可是亂卻匆匆掛上了電話。他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蹊蹺。他可不是那么傻的,立刻再撥打電話過去,亂卻已經關機了,他更是急了,于是匆匆趕回來碰碰運氣,看亂mm是否躲在家里算計自己。
亂一下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她眼看大功告成,沒想到李晨燦卻橫空殺出。那一句“老婆”可是叫得字正腔圓,非常的響亮悅耳。就像是一個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回到家的丈夫,沖著屋內的美嬌娘吼的那一嗓子。
嚇呆了,嚇傻了,嚇得舌頭都直了,亂指著他說:“不是……不是……不是讓你在外面找個餐廳等我嗎?”
李晨燦非常機靈地轉了轉眼珠,說:“哼,我才不會那么傻呢?怎么?不介紹一下,這位老伯是……”李晨燦見亂還在發愣,他就轉身很有禮貌地將手伸給了龍維銘,“幸會,老伯,我是叮鈴鈴的男朋友,您老是……”
龍維銘笑著跟他握了握手,然后用征詢地目光問亂:“鈴子,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么?”
亂太了解自己地父親了,她已經看到他是笑里藏刀了,但到了這一步,她還能說什么呢?她無奈地說:“是啊。”
李晨燦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因為那老伯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就像一把磨得異常鋒利地刀子,那閃亮的鋒芒就可以割傷人。李晨燦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老頭不是會玻璃吧?那眼神怎么殺傷力這么大?
亂mm突然跳起來,好像是天真活潑的小姑娘一樣拉住李.“阿晨,這是我的老爸。老爸,這是李晨燦。”亂這一招玩得很籮莉,蹦蹦跳跳的,就像卡通片里的小女孩,表情也非常地幼,她這是大音希聲,返璞歸真了。
李晨燦抽了一口冷氣,許多亂七八糟的思維一忽腦兒向他沖來,他有一種亂箭穿心地感覺,原來,原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老爸要來了,所以用一個假話把自己支開,原來是自己雖然是他的男朋友,卻只是地下男朋友,見光死的男朋友……
雖然一股涼意已經從頭頂直刷到腳底,但是他還是掩飾住了自己,像個愣頭青一般的撓了撓后腦勺:“原來是伯父啊。
亂mm真的有點覺得李晨燦是爛泥不上墻了。當初他在葉希的面前那是表現得何等的不卑不亢,怎么到了未來岳父面前卻如此的拘謹了呢?說什么我是李晨燦,他當自己是某明星么?
她自然不知道李晨燦是這么敏感的,他現在心如刀絞,那幾個令他不想去想答案的問題令他思維完全紊亂——為什么亂要說假話,為什么騙他離開,為什么不讓他見她父親,難道自己是見不得人的么?男人的自尊讓他百感交集中。
當然,從亂的角度來說,這可是嚴重的冤枉她了,因為她知道老爸是不會接受他的,但是她卻從未嫌棄過他,她不要找一個多有錢多成功的男人,她只要找一個彼此有感覺的男人,因此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跟他“私奔”的打算,只是她不想這么快就把矛盾激化了而已。
……
龍維銘的態度倒是很和藹,他對李晨燦說:“坐吧。”
李晨燦坐了下來,他一只手還藏在后面,那手里捏著那個小小的禮他對自己的手一直很珍惜,可是這個時候真
刀把那手剁了才痛快,生日?為了這個所謂的假生日盡苦頭了,他早就應該知道事情有蹊蹺,以亂的性格,如果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會說出來么?她會提那么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么?
說什么不要戒指首飾,也不要蛋糕食物,更不要裙子衣服,只要十分的意外,都是騙人的鬼話!
龍維銘看李晨燦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微笑著說他:“小李,你是哪里人啊?”
原來是要查戶口,驗明正身了。李晨燦這人有點犯賤,當人要查他卑微的出身的時候,他反而格外的自豪,他朗聲說:“我就是本地人啊,嗯,住的地方人很多很雜,廠家屬樓,你知道那種樓么?狹小的一個樓道,里面東西堆得像雜物間,僅容一人通過……”
龍維銘倒不介意李晨燦的誠實,莫欺少年貧嘛,所以他還是很有耐心地繼續問道:“那你的父母在哪里高就呢?”
“廠里啊,不是工人怎么可能住進廠家屬樓區呢?嗨,還是工齡三十年的老工人呢,不然的話還分不到家屬樓的指標呢……”
龍維銘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頭,他已經聽出了李晨燦語氣里的調侃,他好像在故意刻畫自己的家的困難程度,而且是唯恐龍維銘不了解似的。這一點令他很好奇,一般的年輕都不會這么說話,他們總是設法把自己卑微地身世藏著掖著。可是他為什么會自己如此坦白呢?
這真的令他很好奇,所以他保持著非常好耐心繼續問:“那小伙子,你自己在哪里高就啊?”他在盼望著這個問題能帶給一點滿意。
李晨燦恬不知恥地“哈哈”一笑:“伯父,不瞞你說,我現在可是宅男,每天在家忙活呢,不過還收入不是很差,可以養活自己的……不過鈴子是富家女子。要養活她看來還是有不小的難度,我想,我會繼續努力的。”
亂一直對他擠眉弄眼,意思讓他撒謊對付過去再說,可是李晨燦裝作沒看見,他的眼睛一直跟龍維銘那挑剔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對視著。亂不禁心中暗罵。這壞東西,他倒是找到自信心了。
龍維銘很是吃驚,他一來是驚異于對方地坦率,二來是不解還有什么工作可以在家里忙活的,難道是傳說中的soho一族么?貌似這種工作方式前些年很流行。
“你的工作性質是?”
亂睜大了可愛的眼睛,她那個擔驚受怕啊,她怕的是李晨燦說出“游戲”兩個字出來。她老爸向來不太喜歡她沉溺游戲,對此頗有微詞,說她玩物喪志不務正業,如果李晨燦這個時候把這個都捅出來。那她真地很可能被父親給綁架回去了……
“嗯,我是學軟件的。文憑是本科,呵呵。這年頭本科就像菜市場的菜葉一樣多。”李晨燦回答說。
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她還是暗暗地對李晨燦這種避重就輕的回答豎起了大拇指,這話答得巧妙,既沒有扯謊,卻也沒說真話,只是巧妙地避開了龍維銘的問話,誤導了龍維銘。讓他以為李晨燦在家做的就是跟軟件開發有關的工作。
不過李晨燦這小子又怎么會讓人省心呢,他現在要做的一切。一來出于本性,二來就是賭氣。
就在龍維銘微微頷首,有些首肯之意的時候,李晨燦又奸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算是學不致用了,現在專門在打游戲呢,呵呵,敲點怪換點金幣養活自己,能夠打到好的裝備那就更滋潤了,神器可以換好幾萬人民幣地。叮鈴鈴,是吧?打游戲還是能賺錢的吧?只是社會上地人不理解罷了,不過我想伯父這種見過世面的人,一定不會和社會上那些俗人一般見識地吧……呵呵。”
亂氣得直翻白眼,見過傻的,還沒見過這么傻的呢?這不是翻著爛肉找蛆嗎?
李晨燦對亂橫眉怒眼一律無視,只是笑吟吟地面對著龍維銘坐著。這小子,確實是故意的,他在恨亂騙自己呢,既然你是那么對我沒有自信,那我就干脆把自己說得更不堪些,何況,他本來也沒說假話。
龍維銘在外人面前倒是很有風度,他笑著說:“呵呵,小伙子,那你可是高看我了,我也是一個俗人啊,鈴子在家的時候,我是堅決反對她玩游戲的,因為在我看來,沉溺游戲那種虛擬的世界里,確實是一件玩物喪志的事情。就拿你來說吧,在學校里學地是軟件,這在眼下來說,是很有前途的一門學科,可是你沒有學以致用,卻把大量地時間耗費在游戲當中,難道你不覺得這枉費了學校對你的培養么?而且,你的父母會會同意你這么做?按照你的說法,你家境一般,那么你如此玩物喪志,是否對得起他們的培育之恩呢?”
龍維銘這些話已經是很尖銳了,但是說得很有度,你想發作卻找不到茬。
對于這種說教,李晨燦可不是第一聽到了,他很煩這種爭論,也不想為這件事情爭吵。他笑了笑,說:“伯父,人的理想,人生的價值,我想,應該不是1+1=2這么容易算清的吧?我的父母跟您同齡吧,那么代溝是在所難免的啰,雖然溝通可以不斷進行,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要勉強的好,至于那種人生怎么過才有價值的問題,我想,只能用時間來檢驗了。就像在二十幾年前,你們商人還不是被大多數人稱作投機倒把分子?那個時候誰會想到,商業給中國帶來如此的繁榮?
“你?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嘛。工農商學兵,商起碼是正當行業。你們那些玩鬧的游戲怎么能算正當行業?而且,在游戲中,你們充當的是消費者!”
李晨燦立刻針鋒相對地說:“娛樂業自然是正當行業的。而且消費者也有機會賺錢的,就看怎么轉型了。”
龍維銘雖然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亂已經敏銳的
,父親的怒火已經是一觸即發了。這個死家伙,就i話。一點禮貌都沒有,那可是你未來岳父。亂可沒有想到,李晨燦這么愣頭青不僅壞了她的好事,還在心里開始懷疑她對自己的感情,如果亂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泣血。
良久,良久,n個折磨人的良久之后,龍維銘終于說話了:“那好,就算你這個行當是很有前途的,那你能否給我說說這個行業的光輝前途在哪里呢?”
亂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大的讓步,并且表現出如此大的耐心,她知道這完全是出于對她的愛護和尊重,她差點撲進父親的懷里痛哭一場了。
李晨燦這次的回答再次令人驚悚,亂真的有咔嚓他的沖動了。
“暫時說不出來,憧憬前途來麻醉自己那是意志不堅定的人做的事情,我只會腳踏實地地去做,然后讓時間來證明我的正確。伯父,你不會覺得我們年輕人就是一群浪費生命,只知玩樂的人吧?”說完他他甚至從鼻孔里輕輕地哼了一聲。
“幼稚!狂妄!”龍維銘的回答也很簡單。
李晨燦爆發了。“什么不幼稚?狂妄有什么不好?就說在井岡山了,那么多的神級人物,竟然被一個從共產國際派來的李德給忽悠了,還壓抑得硬是不敢多說一句話。想想看。李德生搬硬套俄國革命勝利地言論還不幼稚么?為什么就毛爺爺站出來反對?其他人那還不是幼稚,因為不敢否認被歷史證明革命的路線!和他們相比,毛爺爺就是狂妄!最后如何?還不是毛爺爺一統江山。”
李晨燦這話雖然說得尖銳,卻體現出了他強大的心機。因為他知道龍維銘這一輩的人,對于歷史對于那些神級人物,那感情非同一般。他就是要用自己的當頭棒喝讓他徹底無話可說。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已經不僅僅是出于憤懣,而是為了報復亂對自己的欺騙了。
龍維銘站了起來。喝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要看時間是可以證明一切,不過它來證明你地,是你的的失敗!”
李晨燦聳了聳肩:“伯父要這么說,那我也沒辦法,那咱們只能套一句老話了,走著瞧吧。”
龍維銘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這么放肆。
客廳里陷入可怕的沉默。亂不敢說話。李晨燦很放松的斜靠在沙發上,那只拎禮品盒的手卻一直藏在沙發后面。小蓮早就躲到廚房偷聽去了……
龍維銘冷冷地笑了笑,沖亂說:“鈴子,走吧,陪老爸吃飯去。”
亂見父親沒有叫上李晨燦地意思,撅起嘴巴撒起嬌來:“老爸——”
,
龍維銘卻加強了語氣:“如果你還是我的女兒,那就跟老爸走!”
亂差點要哭了,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看上去格外叫人憐愛。可是李晨燦卻視而不見,亂沖到他面前。打著哭腔說:“阿晨,你等我啊。我陪老爸吃完飯就回來。”
當兩人走了之后,小蓮偷偷地從廚房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看了看,發現李晨燦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沙發上,那樣子十分悲戚,根本就沒了剛才回答龍維銘的時候的霸氣。這個家伙,剛才像是中了邪,現在像是腦袋秀逗了。
其實這個時候李晨燦心底一片荒涼啊,真的別提有多荒涼了。
他一直對亂很有信心的。以為她一定不會嫌棄自己,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用世俗的目光來看自己的。可是沒想到。亂竟然也是這樣的人,她不讓自己見她的父親,那擺明了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如果她真地對自己有信心,那應該是很高興地很自豪地將自己介紹給她的父親才對,她竟然撒謊騙自己!
難道自己就那么不堪?難道自己就會讓她丟臉?難道這世界就真地找不到一個境界高遠的女人么?李晨燦悲嘆,驀地從沙發里跳了起來,狂嚎了一嗓子:“心在飄蕩,不知所依;情在高處,不知所鐘!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
這可把偷窺中地小蓮給大大的嚇了一跳,她不知李晨燦發什么瘋,趕緊縮回了廚房。
可是李晨燦現在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受傷地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嘀嘀咕咕地說:“我靠!瞧不起我,我走就是,我靠,我再靠!父女兩都瞧不起我不是?我走就是!天下之大,難道沒有我容身之處么?靠的,我就不信我李晨燦活不出個人樣來!可是,你媽媽咪的,沒了叮鈴鈴,我活出個人樣又給誰看呢?我靠的……別想這些喪氣的事情,更不許流淚,操你,如果你敢流淚我就把你們挖出來!喂旺財!對!喂旺財!”
小蓮見他進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終于意識到了事情地不妙,她不該怎么辦才好,這個事情通知龍jj是最好的選擇了,可是她怎么通知她?亂地手機就在茶幾上擺著呢,而且還是關了機的,都是關機惹的禍啊……
她沒奈何,只得走到李晨燦的房門前吶吶地說:“阿晨,吃飯了啦。”
李晨燦這個時候可是受不得半點刺激的,小蓮這一句充滿溫情地吃飯了立刻讓他淚吧嗒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現在可是將近年關,萬家團圓的日子,可是他卻有家不能歸,因為世界都在等他混出個樣來,他不能如此狼狽的回家。
他偷偷地拭干眼淚,繼續收拾東西,他原本就沒什么東西,可是到了亂的家里之后,亂不時地為他置辦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所以東西竟然塞不進原來那個背包了。
于是他將東西再次掏出來,把亂為他買的東西一件一件地丟在床上,這才把自己那堆臭破爛塞了進去。
小蓮還在門口站著,再次說了一句:“阿晨gg,吃飯了啊。
李晨燦終于按捺不住了自己的洶涌的感情,他猛地
去,將小蓮狠狠地摟在懷里,開始瘋狂地抽搐起來,而泛濫。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么脆弱的,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是這么需要肩膀的。
小蓮被嚇壞了,她本來以為李晨燦要對她使壞呢,可是她馬上意識到他在哭,于是雙手僵硬地擺開著,任由他趴在自己那瘦弱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搐……
良久,良久,n個良久之后,李晨燦擦干了眼淚,沙啞地笑了一聲:“嘿嘿,沒嚇著你吧?你說吃飯了的語氣太像我媽了,我突然想家了,不好意思啊。”
說完他毅然拎起背包開門出去。
在關門的那一剎那,小蓮再次喊了一聲:“阿晨gg……”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是你身邊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她們那默默的面容下,也許掩藏了一顆金子一般的心。
李晨燦這次沒有任何的遲疑,他掉頭而去,絲毫沒有猶豫。
……
另一邊,餐廳包間里。
亂一直悶悶不樂的,對她父親的態度十分不滿。
龍維銘當然知道女兒的心思,他看了看女兒的表情說:“鈴子,吃啊。”
亂將頭扭向一邊,“哼”了一聲。
“真是女大不中用啊,吃啊。”
“沒胃口!”
“呵——脾氣還不小呢。你地意思是我如果把那個小子叫過來你就會有胃口了?”龍維銘笑得很曖昧,不知他心里包藏著什么禍心。
“別說風涼話了,老爸會叫他來么?老爸就是一個勢利眼!我就不明白了,老爸你都那么有錢了,難道還想找一個有錢的女婿么?這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理論?”
“即使不是有錢的,也不能找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子吧?”龍維銘辯解說。
“好了好了,你要貶低人,那自然是有你話說的。這世界,貶低一個人還愁沒詞匯么?”
“唉,鈴子,也不是我要貶低他啊,我看啊,貶低他的首先是你哦。”龍維銘咪咪笑道。這話說得可是大有玄機的。
“我怎么貶低他了?”亂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不想讓我見他,無非是對他沒信心,呵呵,這還不是貶低他么?而且看樣子你還撒謊騙了他,哈哈,告訴你,我地寶貝女兒,現在他最恨的可是你而不是我哦……”龍維銘得意地笑了,果然姜是老的辣啊。
“啊~~”亂果然沒想到這一層,當時情況實在太亂了。她根本就來不及細想這些,現在想來她還真的是大大地傷害了阿晨了呢。
龍維銘繼續說:“鈴子。說實話,比起那小子來。你可是很遜色哦,一點勇氣都沒有,哼,咱家那敢作敢當的大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前怕狼后怕虎了呢?呵呵,那只能說明你啊,這次是動了真情了,人越是動了真情就越害怕出事。可是越害怕出事它就越容易出事……”
亂聽出龍維銘話中有話,她驚喜地說:“老爸。聽你的口氣倒是很欣賞他啊。”
龍維銘想了想說:“欣賞?談不上吧?只是不討厭他而已,這小子敢作敢當,勇敢誠實,而且很有自己地主見,確實是很不錯的。
“真的!!”亂突然高八度地驚叫了一聲,然后猛跳過去,將自己的父親吧唧了一下。
龍維銘笑了:“死丫頭,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什么時候你也能這么重視老爸的情緒呢?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咳咳,白養了這么多年了。”
“老爸,你可真可恨哦,既然你看中了他,那當時為什么還要那么做呢,多傷人心啊。”亂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的淚水又來了。
“唉,傻丫頭,那小子張牙舞爪地就來了,我當時也沒拿定主意的嘛。我后來慢慢地才想開了不是?更何況,當時我刺激他,那是我故意的,如果我不這么刺激他,他將來怎么會上進呢?我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希望他能于上進心,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無論什么職業,只要你用心去做,那就一定會有成績的。”
“老爸,你真地是老奸巨滑啊。”亂沒大沒小起來了。
龍維銘貌似嚴肅地咳嗽了一聲:“死丫頭,這是跟爸爸說的話嗎?越來越沒規矩了,以后出去不準說是我龍家地女兒,我龍家沒你這么沒規矩的女兒。”
“哼,不說就不說,我還有媽呢?我是媽地女兒。”
“鈴子,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吧。吊吊那小子的胃口,讓他傷心傷心,這小子氣勢太盛,不煞煞他的氣勢,以后長不大。”
亂不依:“不嘛,我看他傷心死了,如果我不回去安慰一下他,萬一他想不開自殺了,那我告訴你,那可是兩條命。”
龍維銘怪了:“他自殺怎么會有兩條命呢?難道他是個女的,懷孕了?”
“老爸,哼,裝蒜,另一條命在這里!”亂指著自己的鼻尖說。
“臭丫頭,竟然敢威脅你老爸,快滾吧!但是我告訴你哦,你最好不要告訴他我的態度,年輕人嘛,還是多一些壓力好些的。”
“好的好地,老爸,你老了哦,這么嘮叨。”
龍維銘看這亂那急匆匆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丫頭,但愿你能拴得住他地心哦,那小子野性難馴,唉……”
……
亂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家里很靜。
客廳卻亮著燈,小蓮在燈下獨坐,每看電視,沒看書,身子僵硬地坐著,若有所失。
亂嚇了一跳,這丫頭怎么這個樣子,難道是被什么人給糟蹋了?不會是李晨燦那小子遭受刺激之后腦袋壞掉……然后獸性大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