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於樑若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是早是晚她都得在容畫的遵從師命下準時到達比賽場地,然後一動不動的坐在蝶音身旁。
但是相比來看,可憐的是秦嘉兒纔對,她不但要準備下午那場比試,還要被她那師傅拉去幫忙。樑若卻只需一臉悠閒的抱著看戲的心思端坐在那,還有茶水可以喝。
第一組的弟子一上臺就立刻吸引了樑若的眼神,剛剛她只顧著找秦嘉兒都不曾看到,最開始比試的竟是楚兮兮和另外一名女弟子。
照例是手持峨眉刺的女生對峙手拿利劍的女生,樑若興趣十足的盯著臺上已然開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如果不出乎她所料的話,這一場比試勝利的那一方,又必然是那楚兮兮了。
可是這畢竟是第二輪的比試,與楚兮兮交手的那個女生也並非像她之前那個對手那麼弱,在稍稍落了下風一會之後就又重新扳回一局,一時之間二人的打鬥變得激烈,乍然望去亦是有些不分勝負的意味。
這種情況卻正中樑若下懷,之前都沒怎麼仔細看那楚兮兮出手的招數,現(xiàn)下能夠多拖延一會,不但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而且還能察覺到她變強的空間。
坐在她身旁的蝶音也是對臺上兩人之間的交手的情況感到滿意,還時不時指出重點讓樑若去領悟。
聽得直點頭的樑若看著那好似還要持續(xù)一會的比試,猶疑著開口道:“師傅,您覺得這一場,她們兩個誰會取勝呢?”
蝶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會心笑道:“那使峨眉刺的弟子。”
“咦?”樑若好奇的轉頭:“師傅是靠猜的,還是已經看出來那個弟子佔上風了?”
“呵,兩者皆是吧。”蝶音放下茶杯,對於樑若的問題表情未有絲毫的波動。
既是猜的又是已經看出來了?樑若驚疑不定的轉回頭看向臺上,努力的想尋找著一些楚兮兮即將勝利的蛛絲馬跡,卻並不曾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就在樑若放棄繼續(xù)尋找想著等她們打完就知道結果之時,她便看到臺上的楚兮兮微微勾起嘴角一笑,只是那笑容太淺太淡,不過一秒又重新恢復面無表情。
然後樑若就見到她手上的動作詭異的變化了一番之後,那峨眉刺已是飛速的近了對面那個女弟子的身,也不知爲何那女弟子的手竟然抖了抖,右手裡的劍顫了顫後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連武器都掉了,自然而然的,衣若薰自然是宣佈這場勝利的是楚兮兮了。
樑若不自覺的咬了咬手指,茫然的道:“她這是什麼招式?還能夠將對手的劍震得掉下?”
“只怕是……”蝶音欲言又止,說了一半就停下來深思著。
“誒?”樑若不由得追問道:“師傅,只怕是什麼?”
蝶音定定的看了一眼正走回一衆(zhòng)弟子中的楚兮兮,神色微變的開口道:“只怕是她通過傾城刺的招式自己領悟出來的招式,然後將兩者融合在了一起。”
“哈?自己領悟招式?”樑若不可思議的轉頭去看蝶音,發(fā)現(xiàn)她一臉的鄭重也就知道她並非是說笑而是說真的。
之前好像的確是有看過遊戲裡是可以自創(chuàng)武功,可是還是第一次聽到說有人自己領悟了招式然後與從NPC那學來的招式融合,而且還那麼的詭異和厲害。
蝶音面色凝重的道:“我想起來了,她是三師妹的大弟子,常聽三師妹贊她資質頗高,悟性極強,難怪光用峨眉刺就可以結合其它的武功招式,還可以自悟招式。看來如果你與她比的話,亦是很有可能會難分勝負,又或者最終還是會勝過你。”
“那麼和嘉兒比呢?”樑若聽得一驚,心下卻是爲秦嘉兒擔心起來。
頗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是說她卻第一時間想起了秦嘉兒,蝶音若有所思的道:“難說難說,不過怎麼說嘉兒的功力都是大師姐親傳,想必是不會敗在她手上吧。”
聽到蝶音這樣說,樑若纔是鬆了口氣放下心來,但是在放鬆完畢她便很是汗顏的想起那句最終還是會勝過她的話,好歹她的師傅也是二師姐,可是就連她自己的師傅都對她沒信心,她就算想自信一些都有些遲疑了。
接下來的比試因爲有了楚兮兮帶來的振動,也沒什麼特別的能夠吸引到樑若的注意,她便一邊垂頭喪氣的反省著自己,一邊無精打采的偶爾瞄著臺上的比試情況。
還好在她都快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秦嘉兒的名字,樑若連忙打起精神來望向臺上。首先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秦嘉兒,見她與平常無異才放心的轉過眼神去看她對面的那人。
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所有弟子一樣一人一劍,只是多了些許自信,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仿似完全沒有將目前依舊身爲大弟子的秦嘉兒看在眼內。
隨著衣若薰的一個開始的手勢,秦嘉兒手上一動身形卻未動,那尤小菲卻因看到她去拔劍了就快速的拔出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劍就朝她刺來。
見尤小菲不曾猶豫的攻過來,秦嘉兒也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鎮(zhèn)定的清淺一笑,然後才嘩地拔出劍自如的擋住了那看似猛烈內裡卻不怎樣的攻擊。
看來她還是高估了對方啊,沒有再去想別的,秦嘉兒在只擋不攻了一會之後就兀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換成是她主動攻擊,而尤小菲成了被動還擊的那一方。
在聚精會神的看了一會之後,樑若也就看出來那尤小菲雖然在場面上看起來是能夠與秦嘉兒抗衡,但是隻要時間久了就會完全敗落。還以爲她輕敵定是有她輕敵的資本,沒想到也就只有這麼點底氣啊,比起那個楚兮兮來說,還真是個完全不值一提的對手呢。
秦嘉兒一開始還很有耐心的陪著尤小菲不輕不重的你來我往,看在不知情的人眼內還以爲她們好像也陷入了不分勝負的地步,卻只有樑若不停的拍著椅子笑得開懷。沒想到秦嘉兒還有這樣的一面,就好像是貓抓老鼠一樣,看似辛苦的你追我趕,其實是貓在很得瑟的逗著老鼠玩而已,時機到了貓便會拍下爪子讓老鼠無處可逃。
彷彿還分了心注意到樑若在笑,秦嘉兒亦是無奈的揚起笑臉,隨即手上的動作就變得又快又狠,被看出來了就不好玩了,還是速戰(zhàn)速決吧。只有最後一場比試了,早點結束她們也就能不用待到太晚了。
這樣的變故讓原本還以爲會有機會博得勝利的尤小菲勉強才擋下了秦嘉兒的攻擊,只不過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後面的劍招忽然就快得讓她看也看不清,這邊擋完就發(fā)現(xiàn)又從那邊過來了。
察覺到秦嘉兒認真起來的變化,尤小菲纔不由得暗暗叫苦,開始的時候她還笑得那麼洋洋自得,好像這場比試必勝一般。可是她卻實實在在的低估了對手,低估了那個憑藉著第一個入門坐上大師姐之位的秦嘉兒。
能得到掌門的大弟子,她們一衆(zhòng)弟子的大師傅的傳授武功,又怎麼會輸給她呢?尤小菲沮喪的看著抵在她胸口的劍尖想著,不過好歹是輸在了秦嘉兒的手上,說起來也不算丟臉吧。
見尤小菲垂下了手,一臉的認命,秦嘉兒收回劍抱拳道:“承讓。”
尤小菲面色難看的一笑,在聽到宣佈結果之後就自顧下臺而去,此時秦嘉兒的承讓聽在她的耳內就像諷刺一般,她何德何能能當得起那兩個字呢。
看到她這樣,秦嘉兒亦是意料之中的坦然放下手,平靜的走下比試臺,回到了衣若薰身邊。
“下次認真點,別再這樣鬧著玩了。”
雖然是說著嚴肅的話,但是衣若薰臉上卻並無責怪之意,秦嘉兒明白的點頭道:“是的,師傅。”
秦嘉兒取得勝利也是在樑若的意料之中,也不禁爲她之前的擔心感到可笑起來,不管對手如何,能夠贏她的秦嘉兒又怎會輕易的輸給旁人。
最後的一場比試樑若也是無心再看了,撐著下巴一心想著別的事情。
一開始依舊是平靜無波的氣氛,所以樑若也就放心的沒去在意臺上的晴空。直到旁邊的容畫忍不住讚歎的喊了一聲哇,她纔好奇的擡眼朝臺上看去。
可是卻並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驚奇情況出現(xiàn),而只是其中一個女生在賣力的追著另外一個女生繞著比試臺跑。
這是在鬥輕功?樑若猶疑的繼續(xù)看下去,只見跑在前頭的那個女生身形飄逸,時而快時而慢,似是覺得後面的女生落後太多想讓她追上一般。
這樣竟然也可以?樑若捂嘴輕笑了一番之後就拉著旁邊的容畫道:“剛纔你哇什麼?不就是輕功厲害一些麼?”
“誒?七師妹你剛剛沒看到麼?”容畫驚奇的轉頭看她,有模有樣的道:“那個弟子纔不只是輕功厲害一些那麼簡單哦,她可是在對手追上來之後忽地又飄到人家身後好幾米遠呢。”
樑若一愣,難道是專攻輕功的玩家?可是這樣一來,她們要怎麼才能分出勝負,總不能這樣一直跑,跑到誰累了跑不動了就誰輸了吧。
然而事實卻並不像樑若所想的那樣,在二人跑到臺下盡是唏噓一片的時候,那隻顧著跑的女生陡然轉身移至了後面女生的面前,還沒等那女生回神,她已將手中的劍架在了那女生的頸邊。
都看到了這一幕,臺下的弟子譁然一片,大抵都是在討論著原來這樣也可以。
樑若卻是忽然笑了,這個人,好像是和以前的她同一種套路嘛,都是利用輕功跑得快然後再回過頭將敵人攻個措手不及。
亦是被這忽然的逆轉一驚,衣若薰詢問般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絕塵師太,見她點了頭才正式宣佈了比試結果。
傅離笑麼?樑若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看著站在臺上的那個女生,轉練輕功倒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