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給你送來的飯又沒動,真是沒辦法……”玩物上志一把將我背起,雙腿如風一樣飛奔出了墓園。
在其將我搬進車中時,我重重地合上了我那疲累的眼臉,恍惚間又聽到了陸蕓那柔和的聲音:“老公,好好休息吧!”
“……讓他睡會吧,我想靈兒能看著他就可以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心中一愣,靈兒?我到了醫院?怎麼沒人叫我呢?我想睜開眼睛,可是強烈的睏意再次抽離了我的意識……
當我醒來之際,我正躺在一章推車架上,睜開眼就看到了於靈那明亮的雙眼和那發白的嘴脣。
“靈兒!”我欣喜地坐了起來,想抱她卻又怕弄巧成拙,不過看到靈兒眨巴了下充滿了笑意的眼睛,我內心這麼久來次充斥著幸福和輕鬆。
“凡兒,醫生說靈兒要說話恐怕還要靜養一段時間,而且……你儘量不要刺激她,她不能激動的……”
我給了於母一記安心的笑容後,她放心地點了點頭說:“那你陪靈兒呆一會,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三師哥,這是你媽媽給你熬的山藥薏米芡實粥,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給你放這哦!”徐宜恬將一鉢熱氣騰騰的粥放在了架子上後就跟隨著於明等人出去了。
於靈那黑亮的眼珠子立即瞟向那碗粥,我會意地笑道:“你想喝點粥,好,老公喂……”
在我端起粥來,準備喂她吃的時候,於靈卻蹙眉搖了搖頭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充滿了關切之意,我頓時心下恍然:“你是說你要我趕緊吃了這粥麼?”
於靈連連眨巴了下眼睛,我感動地笑了下後大口地喝起粥來,雖然感覺還很燙,但是我吃得很快,一會就把一鉢粥全吃光了,藉著擦拭臉上熱氣,我將眼角的淚痕擦乾後笑道:“這粥真的很好吃,等你身體全好了,我讓媽也給你做……”
由於記得於母之前說過於靈現在受不了刺激,所以我根本不敢提陸蕓死了的事,一直找一些以前的開心事,編一些未來會發生的幸福的事情,不知不覺於靈臉帶著笑意又沉睡了過去。
在於靈蒼白的臉上印上了個淺吻後,我伸了下懶腰,走出了病房。
“天哥,我妹妹她……”
“睡著了!”我朝於明輕笑了下說:“你妹妹真是我的天使,我突然發現,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於明泛紅的眼睛露出絲欣慰的笑容說:“那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弟兄們還等著你回去帶領大家狠狠地幹小冥日呢!”
見於明又提到了遊戲,我愣了下,雖然已經不想再回到遊戲,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現在遊戲裡怎麼樣了?”
於明舔了下嘴說:“嫂子被冥日人的陰謀所殺之事,弟兄們都知道了,天盟和九黎將近二十萬弟兄,加上其他行會數十萬的弟兄已經殺向冥日,本來拿下了四座城市的,但是冥日的反擊力量也很強,又被他們奪回兩座城市去了,現在我們天盟和九黎分別以日紫脊帝國以北的北川和望日兩座城市爲前線基地和冥日區抗衡……”
我皺了下眉,在魔界基地沒有完全鋪展開來時就大舉進攻,這樣戰線拉得如此之長,中華區絕對要吃虧的,不過想到自己都不打算迴游戲了,所以我也只是低聲地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天哥,你什麼時候上線,到時候……”
“別說了!”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有龍戰他們在,我們中華區也肯定能取得國展的勝利,我今天就會去軍部一趟提交離職申請,以後‘生死’的事我不想插手了!”
“什麼?天哥……這……那……”就在於明不知所措之時,我留下句“照顧好你妹妹”後就離開了醫院。
……
“哦,是許凡啊,能看到你重新站起來,我由衷地爲你感到高興。年輕人嘛,不能因爲受一點挫折打擊就意氣消沉,這國戰已經打響,還……”
“首長!”我堅毅地打斷了朱法平的話語說:“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這個虛擬作戰部總司令的頭銜我不想抗了,而且生死這個遊戲我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是我的證件!”
朱法平愣愣地接過我遞給她的證件,莫名地看著我:“許凡,你剛說什麼?你說你不想幹了是什麼意思?這……”
我絲毫不給面子地截口道:“就是因爲這個遊戲,我失去了我的摯愛,我難以想象我再玩下去,我還會失去什麼,所以我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祖國那個‘艱鉅’的任務我想我也抗不下去了,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希望首長不要爲難於我!”
朱法平氣憤地將證件帥在桌子上,巨大的餘力讓桌子上的茶杯震得翻倒了下來,茶水流了一桌,朱法平長長地吐了口氣望向我說:“許凡,陸小姐和於小姐出了那種事情,我們也很遺憾,對於軍部沒能保護好她們,我再次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但是你這麼做算什麼呢?你這是逃避你知道麼?冥日人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你……”
“不要說了!”我憤怒地大吼出聲來說:“我是沒用,我要逃避,我後悔爲什麼當初要抗下這個莫名的擔子,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他媽就是一個白癡,爲了當一個棋子,我他媽老婆都死了,你還想怎樣,你還想怎樣?”
在朱法平呆愣的時候,我扔下句“想讓我回到遊戲,繼續做這個傻瓜,除非你能讓蕓兒回來!”後摔門離開了軍部。
回到天門之後,我一個人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可是就在我想靜一靜的時候,咚咚咚個不停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別來煩我!”我煩躁地吼道。
敲門聲停頓了下,隨即又咚咚咚地響了起來,我憤怒地起身,打開房門吼道:“再敲我揍你丫的!”
楊強被我兇得嚇了一跳,半晌後嬉皮笑臉道:“老三,是師父找你!”
“沒心情!”咣地一下將門關上後,我將身心疲累的自己扔到了牀上,在牀上還能聞到陸蕓那清新的味道……
“蕓兒……”我呢喃出聲,但是很快腦海裡陸蕓的映像又被朱法平那憤怒的樣貌所取代,他義正嚴詞的樣子,他罵我是在逃避的表情都是那樣的清晰。
“蕓兒,我不想再玩那傷心的遊戲,我不想無知地承受著恍若莫須有的負擔,我害怕還會更多的親人朋友因爲這個而離去,我這是逃避麼?”
將頭顱深深地埋進枕頭下,內心煎熬了良久,我恨恨地說道:“不,我不會逃避!蕓兒,我不會逃避,我要爲你報仇,但是我不要進入遊戲,在那裡一切都是虛的,我要去冥日,我要他們血債用血來償還,我……”
“咚咚咚……”那煩人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煩躁地一個躍身翻了起來,我氣急地將門打了開來吼道:“再來煩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仇鴻一臉寒霜地站在門口,長長的鬍鬚無風自動,只聽他悶哼一聲道:“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