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簡陋村塞中,周洪默默看著前方戰士廝殺,默默無言著。
他站在那里,渾身散發著一股凡人不可見的光輝,那光純粹,帶著一股莫大的生機還有自然之真意,令人沉迷其中。
他默默沉思著,體內神格默默推算演化,似是在思考得失。
不一會,他抬起頭來,看著被侵略者打的節節敗退的那一方。
此時,戰場上的形式已經很是明了了。這樣下去他們絕無希望,卻無一人投降,只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投降的后果是什么。
那是無比恐怖的深淵,在這片大地之上生存的部落都無比現實與殘酷。
他們清楚敵人的目的,也明白自己被擒下后會發生什么。
所以每一人都奮力抵抗著,盡管這并不能挽回些什么。
對面,他們的敵人面帶猙笑,枯瘦的軀體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傷疤,卻毫不在意的繼續沖刺著。
敵人即將崩潰,勝利就在眼前了。
而在這群人中,一名臉帶花紋的中年男子吸引了周洪的注意。
對方似乎是這處村子中的首領,穿著一身簡陋的皮甲,拿著一枚長矛不住向前沖殺著,奮勇非常。
而在此過程之中,其頭頂上的一抹淡紅本命不住動蕩著。
周洪再次看去,只見對方頭頂之上淡紅本命不住掙扎。
卻被其上的一層黑色劫氣濃濃籠罩著,不能掙扎而出。
他頓時心中明了,若無外力此人必會被對方所殺。
于是他手心一點,一點神念附體而出。
這是分神,只是神魂的一點分化。
不但沒有多大力量,而且還有著時限限制。
對面,那男子奮力揮舞著手中長矛用力向前一刺,將一個敵人刺倒在地。
然而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興奮,相反心中充滿了絕望。
場地之上,屬于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數十人,而對面卻還有數百人在,眼看著他們就要覆滅。
想到了失敗被擒的后果,他不由身心顫抖,忍不住心中一股絕望充斥內心。
這一刻,他想到了還在村子中妻子孩子,負傷的上百傷員。
還有后方的老弱婦孺,若是他敗,這些人的命運都將無比悲慘。
他咬咬牙,使勁壓榨出身上最后一絲力氣,揮舞著手中長矛向前沖去。
碰!
突然,長矛被人擋住了,對面,一個身材雄壯的大漢猙笑的看著他。
眼中帶著血絲,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嗜血的瘋狂。
他看了看中年男子,猛的奪下了長矛,哈哈大笑:“巴格亞,你已經沒力氣了,還不快點投降。”
“休想。”
對面那叫巴格亞的中年男子,咬著牙道。
“那你就去死吧。”
大漢如是說著,帶著猙笑就這樣拿著奪下的長矛向他刺去。
“要完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矛頭,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無力感。
以一介疲憊之身戰到如今,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想著背后的妻兒,他不由心中絕望,只能閉目待死。
“你想活下去么?”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喃,帶著一股威嚴,一股清靈。
“是誰?我沒死?”
腦海之中升起一個疑問又一個疑問,他猛的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令他震撼的一幕。
只見對面,男子保持著猙笑,手中長矛仍在揮舞。
卻刺的很慢很慢,仿佛一個動作被放慢了很多很多倍一般。
身旁,其他人也是一般,動作被放慢到了極致,時間仿佛一瞬間停滯了。
他想轉頭,看看身后是不是也是一般。
卻駭然發現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無法動彈。
而后,一個宏大的意志降臨腦海。
在一片宏大祭詞之中,巴格亞仿佛看見了一顆參天古樹。
頂天立地,帶著莫大神力。
“你想拯救你的妻兒,戰士,部族么?”
對面聲音又問,這一次。
巴格亞心中再無遲疑,他大吼的說道:“我該怎么做?”
“很簡單成為我的信徒,將我供奉我為你們部落的神。”
這一次對方卻遲疑了一下,但隨后,想到如今的局面,方才決然道:“我愿意。”
“很好。”
聲音再次響起,然而這一次卻漸漸飄忽不定,似乎即將消失、
見此,巴格亞心中連忙道:“我該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巴格亞心中一愣,有些不明白。
但隨后他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回到了原本場景。
時間似乎又恢復了,迎面刺來的長矛,在巴格亞那絕望中帶著疑惑的眼神下,堅定不移的刺到了他的身軀之上。
噗!
長矛刺到了軀體之上,卻完全沒有那種刺入血肉的聲音出現。
對面,大漢驚駭的看著長矛。
只見,在長矛即將刺到巴格亞軀體之上時,巴格亞身軀之上,一道光猛的出現。
將其籠罩,堅硬尖銳的長矛,竟被對方的肉軀硬生生抵擋下來。
“哈哈哈!”
看見這一幕,感應著身軀之上籠罩著的那一抹溫暖。
他仰天大笑,其中還帶著些淚,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覺充斥心中。
“你給我去死吧!”
他猛的沖上前,只覺身體一輕,之前奮戰多時而有的疲憊消失殆盡。
渾身充斥著一股用不完的力氣,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拳擊打向對方。
“好快的速度!”
對面大漢心中驚駭道。
隨后,他只覺渾身一輕,整個身體竟然被打飛,飛出去數米遠。
甚至落地之后,整個身體被拳中所帶的神力引爆,直接炸開了,尸骨無存。
“這股力量。”
巴格亞看著自己的成果,感應著此刻自己的強大,陷入了震驚。
然后,他看著周圍聚攏起來不斷對他族人圍剿的敵人們,心中仇恨再次涌上心頭。
他直接沖進了敵方人群之中,在滿場人震驚的目光之中,他刀槍不入,所向無敵。
任何人只要被他的拳頭擦到一下,就是一個被打飛的下場。
到了最后對面所有人都被集中了起來,向著他一人圍去。
看著對面深深畏懼他的敵人,巴格亞哈哈大笑,體內神力不吐不快,向前揮了一拳。
這一拳,巴格亞其實只是無意中打出去的,并沒有指望傷敵。
然而,仿佛冥冥中契合了某種頻率,在他體內,一道神術烙印輕輕一抖。
在在場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場景為之一變。
彷如虛空被捅破,眼中的空間轟然炸開,一顆綠色的星辰帶著堂皇神力緩緩墜落。
只是一瞬間,將身前打出了數米寬的大坑,一下子不知砸死多少人。
神術,星隕。
周洪自然不會讓對方一拳一拳上去殺敵,在賜予對方神力的同時,還將這一個目前威力最強的神術賜予了對方。
終于在剛剛一瞬間被引動。
對面那隊人終于奔潰,他們帶著驚恐,帶著恐懼看著巴格亞。
仿佛看見來自地獄的魔鬼。
而巴格亞也沒有追擊,他此刻還沉溺于剛剛那一擊的威力之中。
他抬了抬手,感應著體內磅礴奔騰的神力,忍不住道:“剛剛那個,是我做的?”
在破落的村塞,巴格亞一馬當先,身材高大。
身后,受傷的族人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身前,敵人聞風喪膽,落魄而逃。
將他襯托的如若戰神。
在村子遠方,一些人在這里停著,其中一個身穿黑色祭祀服的老者頗為顯眼。
在這些人里,有數十渾身帶著煞氣的戰士,都滿臉兇悍的看著周圍一群群被綁起來的奴隸,哈哈大笑。
“祭祀大人,想必這一次,應該能夠湊足很長一段時間的祭品了吧。”
一旁,一個頭飾上插著三根羽毛的強壯戰士如是說著,隱隱帶著些恭敬。
一旁,老人點頭:“不錯。之前那個部落,再加上現在的這個部落,已經足夠今年所有的祭品還有剩余了。”
“那我們就可以多留下一些年輕的奴隸了。”那戰士哈哈一笑,看著周圍的一些年輕貌美的奴隸女性,眼中隱隱有著垂涎。
身旁,祭祀點頭,枯瘦如骷髏般的臉龐擠出一個陰森森的笑,顯得無比可恐。
“我們派出去的人怎么還沒回來?”
過來一會兒,那祭祀疑惑著說著,有些不解。
“應該快了吧。以那個部落的戰士人數,到現在應該快結束了。”
一旁,那個頭頂插著三根羽毛頭飾的首領如是說著。
“你看,有人回來了。”他指著遠處數十名向著這里跑來的人如是說著。
“怎么就他們這些人回來了?其他人還有這個部落的奴隸呢?”
祭祀如是說著,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聽到他這么一說,周圍的其他人頓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那頭領走到一名氣喘吁吁,彷如逃難般的戰士面前,疑惑道:“你們怎么這副樣子?其他人呢?”
“巴列大人,他們,他們···”
此時,那名戰士氣喘吁吁,眼中帶著絲絲濃濃的恐懼:“我們,被對方打敗了。”
“什么?”那名叫巴列的頭領大驚,忙問道:“為什么會敗,對方有多少人?”
“只有一人,情報失誤了,對方的部落里有圖騰。”
此時,又是一人跑上前,似乎是一個小頭領,一身傷疤,眼中同樣劫后余生的恐懼,如是說著。
“不可能!”
周圍,頭領與那祭祀大叫道。
“來之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祖靈明確的的告訴我,這個村子里不可能有圖騰。”
那個老祭祀斬釘截鐵,果斷的說著。
“不錯,祖靈從未出過錯,何況若真是圖騰親自出手,你們這些人哪里有命回來。”
一旁的首領如是說著,作為這里僅次于祭祀的頭號人物。
他十分清楚部落圖騰的威力,或許無法一時半刻無法屠殺完一個部落。
但是對于這點人,絕對輕而易舉。
“多半是一個在荒野上流浪著的自然靈,希望借此成為圖騰,享受祭祀吧。”
祭祀冷笑道,不以為意。
他指了指周圍討回來的潰兵,道:“你們帶我們過去,讓我看看,是誰敢和我們作對。”
“有大人出馬,想必對方一定無法抵抗了。”
身旁巴列笑著道,顯得很有信心。
他比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對方的恐怖,在過去,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可是對方一出手,不管是多么強大的猛士,都只有乖乖受死的份。
若不是對方的這份恐怖實力,他也不會對其如此恭敬,畢竟荒野之上,實力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