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放回電話,轉頭對小于道:“我們加快速度。”
小于點點頭,兩人加快腳步,向著弟兄們聚集的地方去了。
約莫五分鐘后,兩人到達剛剛聚集的地方,卻看到一群人正圍著一個魁梧大漢,一個個顫抖著,攥緊了拳頭,仿佛按捺著什么。
莫凡心道不好,連忙跑過去一看,眾人默默的為他讓開一條路,眾人中間,一個大漢躺著,渾身都是血,莫凡瞧他面容,五官都腫了起來,鼻梁也被打歪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阿翰!”小于從后面看到這人,脫口而出,一個箭步,將他從地上墊起,但是此時的阿翰已經失去了意識,一點反應也沒有。
莫凡冷冷的道:“是誰干的?”
眾人沉默,但是熊熊的怒氣正在身周積聚。
“我說,是誰干的?你們都啞巴了嗎?”莫凡冷冷的說道。
“是那個學年主任雇人來打的。”終于,一個瘦小的人說道。
“就打了阿翰一個人?”莫凡又問道。
“是的。”那瘦小人說道。
“那你們一幫子人就看著阿翰被打?”
眾人沉默。
“副老大,別怪大家,是阿翰的意思。他不讓我們插手。他說了,這是學校,不能再惹是生非了。”另外一個叫做大強的壯漢,忍不住說道。
“是嗎?”莫凡站起身來,道:“小于,帶上阿翰,先上醫院。在這樣下去,阿翰會斷氣的、”
小于一聲不吭,默默的將阿翰背起,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時卻無力的垂靠在自己的背上,小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但是他異常的平靜,他背著阿翰,看著前面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很生氣很憤怒,但是都不及身前那個人,他能感覺到,從前面那個人身上,散發著有如實質的殺意,是殺意的涼意,壓制著自己的憤怒。
“你們帶著阿翰離開,大強留下。”莫凡道。
小于點點頭,帶著阿翰和眾兄弟飛奔而去。
一張張側臉從眼前跑過,莫凡知道,這群家伙真的是憤怒到了極點,因為他已經看不到大家臉上的憤怒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們那臉上的死氣,那種不死不休的決意。
大強依言留在莫凡的身邊,待眾人走后,莫凡問道:“兄弟們上一次流血,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大強比小于要穩重的多,雖然感受到莫凡身邊吞吐的殺意,但還是十分有條理的道:“已經有半年了。”
“還記得我和我哥來的時候,跟大家說過什么?”莫凡又問道。
“記得。”大強稍稍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說,是什么。”莫凡道。
大強如實道:“從今以后,不會讓兄弟流一滴血。”
“好,很好,你的那把名刀,應該還帶著吧。”莫凡道。
“帶著。”大強從口袋里掏出那把從他入道以來一直陪伴著他的*,年代的久遠已經讓刀柄壞了好幾次,也換了好幾次,但是刀鋒依舊雪亮,他的主人,一直都很愛護它。
“把他給我。”莫凡轉過頭,伸出手。
大強微微一愕,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慮,甚至懷疑莫凡要搞出人命來了,畢竟這個副老大,可不是什么懂得收手的善茬。但是,他還是把*交給了莫凡。
莫凡看著雪亮的刀鋒,道:“聽說所有侮辱過你的人,都在這柄刀下做了了斷,還了恥辱。”
大強點點頭,道:“是的,副老大,到今天,這把刀陪伴了我十年了,也洗刷了我無數的恥辱。”
“嗯。”莫凡點點頭,然后閃電一般出手,只見雪光一閃,*已經齊柄沒入莫凡的右肋。
大強大驚失色,他做夢都想不到,莫凡居然會用*傷自己,他連忙穩住刀柄,肋骨處可是要害,這一個不穩可是要傷及性命的,他驚駭道:“副老大,你這是干什么?”
莫凡悶哼一聲,緩了緩氣,道:“這一刀,是我們兩個對不住你們,是我們言而無信,辱及你們了。”
大強沉默,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原本莫凡在他眼中,是一個可以讓他們毫發無損就能勝利的有文化的人,是副老大,一個絕對冷靜,絕對利益至上的擁有無限智慧的人,與其說是兄弟,但更多的是一個下位者之于上位者的感覺。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絕對冷靜的人,居然會做出這么一個只有熱血男人才能做出的事情,他心里,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了。
但有一點,他欽佩這個人,他佩服這個為一句話插自己一刀的人。
“副老大,別說話了。”大強只能這么說,因為說話會讓肺活動,可能會碰到刀片,傷了肺,可不是什么好事。
莫凡道:“今次你們來北京,是我們讓你們受委屈了,放心,這個委屈,我一定讓他們百倍償還。”
大強穩著刀,側扶著莫凡,道:“老大和副老大的心意,我們都懂,現在您先別說話,我扶你去醫院。”
莫凡搖了搖頭,道:“這點傷,不妨事。”
大強手心可是捏著一把冷汗,莫凡現在說話,肺部活動者,他可一定要穩著刀,不然刀片劃破肺,很可能造成內出血和窒息。哪怕不死,治愈后,也不曉得會落下什么病根。
感覺到大強身上的緊張,莫凡道:“好,我不說話了。”隨后便緊抿著嘴,任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滴落。
大強看了看四周,心中暗暗的道:去醫院是不可能了,手一抖就會要了性命,怎么可以經受趕路的顛簸,現在也沒什么器材,拔刀的話,這個閃失,可一點都不能有啊,這么大的險……大強啊大強,枉你道上混了十年,卻連副老大的刀都不敢拔嗎?
大強狠狠的自嘲著,同時額頭上的汗滴也一滴滴落下,現在雖然過了年,但天氣還是很冷的,這種天氣下,居然還冒這么多汗,可想而知現在他們的情況有多么的糟糕了。
大強焦慮的思考著各種對策,而莫凡也忍著痛楚,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