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城,華燈初上,熱鬧了一天的嘉年華城也安靜下來,但是玩家們並沒有如同平時一般喝酒嬉鬧,然後休息,而是一個個自發的在走在大街上,或者是在自己的客房裡打開窗戶,迎接今天的活動。
連帶著一些高手也紛紛打開客房的窗戶,搬了個凳子坐在窗臺,有雅興的邀了自己的好友,將桌子搬到窗口,整上幾壺小酒,幾樣小菜,安靜的小酌。
清苑打開窗戶,外面清風傳來,倒是個月朗風清的夜晚。
而此時,對面的窗戶也慢慢打開,露出一個清麗絕俗的人兒,白衣若雪,倚窗獨立,彷彿一幅畫。
清苑微微一愣,對面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她也微微一笑,兩人同時看天,電影即將開始,清苑回頭看了一眼,莫凡還在入定。
幽幽的嘆了口氣,她擡頭望天。
然後,她看到了,一幅巨大的畫在空中慢慢的打開,傳世採用的是多角度放映,所以不管在哪個角度,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正面。
“你所不知道的高手們”,幾個水墨打字隨著畫卷的打開,呈現在衆人的面前,隨後水墨延伸,漸漸化作翠竹模樣,雅緻而清新。
此時,在某些角落裡,傳出一些驚奇的聲音:“寒竹秋墨圖!”
這幅畫卷,正是來自江湖第一才女慕容紫依的“寒竹秋墨圖”,在一些收藏家中,是十分有名的,乃是才女慕容紫依晉級宗師級畫師所畫。
隨後,水墨淡去,一美貌女子端坐亭中,輕輕撫琴,衆人耳邊頓時就傳來悠悠琴聲,婉轉悅耳,繞樑不絕。
大部分人不禁露出陶醉的神色。
再看去,女子輕輕止住餘音,悠悠的,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竹漸低低風嗚咽,淚灑青身何時月。妾聲念念君不還,孤徵寂羽弦泫然。”女子輕輕的吟著,筆墨輕抹,絹畫偶成。
擱筆揮袖,女子幽怨的嘆了一聲,便悄然遠去。
隨後,場景變化,一片火紅映入衆人的眼簾,只見一望無際的火紅楓葉遠遠的鋪展開來,美得如同一幅畫一般。
而在楓葉中最顯眼的,無疑是那一襲的白衣,卻遠遠的只留下一個背影,鏡頭拉近,還沒等人看清,那白衣身影就飄飛而起,如扶搖而上,遠遠的去了,似嫋嫋青煙,餘留下一美貌女子,坐在滿地楓葉之中,輕輕翻開手中的藍皮書卷,一滴淚“啪嗒”打在扉頁之上。
“落花似有意,流水非無情。奈何緣盼份,妾淚也難盡。”女子輕輕的低吟,淚水卻沒有忍住,終究淚兩行。
水墨再染了畫卷,輾轉流淌,卻又是另外一幅情景了。
衆人還不來不及感嘆女子的幽怨與心酸,就見一褐衣俊俏男子,深深的皺著眉頭,揮退身後的人,負背遠眺,湖畔岸邊,小亭婉然。
忽而,他舉步,走去。
隨著他愈走愈近,琴音也愈來愈清晰,清清靈靈,幽幽怨怨的傳來,令人耳目一新,觀衆們心底還存留著一絲哀傷,卻被這琴聲感染,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而畫中男子,也露出淡淡的笑容,眉頭也鬆開來了。
隨後,琴音收尾,亭中走出個人而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畫中男子喃喃自語。
只見走出來那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當真是:
花榭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卻走出個嬌弱女子,瞧見畫中男子,女子蒼白的臉上透出兩抹紅暈,嬌嬌怯怯的模樣,頓時擊中了無數人的心絃。
而此刻在某個地方,響起了一片的呼聲。
“蟲子!蟲子!蟲子!”
“加油!”
畫中人便是自由聯盟的神佑蟲子了,而這畫中的女子,便是其妻四大仙子之首的沉魚仙子柳煙了。
而此時夫妻兩瞧著這一幕,不自禁的靠在一起,輕輕擁緊對方,盡顯恩愛本色。
畫卷輕輕的翻開,場景變化,男子依舊著著一聲褐衣,卻不是湖畔美景,而是一處廳堂,男子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信件,不時的搖頭嘆息。
“怎麼了?”聲音嬌柔,彷彿能把人化了。
“局勢並不怎麼好。”
畫卷之中,人物中的對話也清晰的傳入在觀衆的耳旁。
小亭伊人輕輕將他手中的信件取走,放在一邊,說道:“你也總不能沒日沒夜的想主意吧,我親手煮的湯,吃些吧。”
男子微微一笑,接過伊人遞來的湯,輕輕啜飲一口,卻似乎想到了什麼,第二口喝得太急,似乎燙到了和嗆到了,連連咳嗽,伊人連忙拿出手絹,接過湯碗,蹙著眉頭,說道:“你還想著吶,燙到沒有?還是嗆到了?”
湯碗被隨意的放在一邊,她抽出手絹,將他嘴邊的湯漬細細的擦乾淨。
“我沒事,沒事,有辦法了!”男子欣喜之意,卻是把燙的髒的都忘記了,拿出筆墨就是一通疾書,而佳人則是一旁看著,微微笑著。
“哇哦!”這回不止那一片了,很多地方都響起了狼嚎。
“神佑好福氣呀!”
“恭喜恭喜!”
“有妻這般,神佑何憾啊!”
聽著外面的狼嚎,蟲子輕輕擁緊懷中玉人。
“傳世也真是的,這些片段怎麼能放出來。”倒是柳煙有些害羞了。
“我覺得正好,放的好,我老是沉迷工作,老忘記你。但是你從來沒有怨言,這是我蟲子的福氣,怎麼能不放出來向全世界宣告我蟲子有個天下第一的好老婆。”
柳煙輕錘了他一拳,啐道:“不正經。”
蟲子微微笑著,再次擁緊懷中的人兒。
清苑聽著外面狼嚎,微笑著,回過頭去,莫凡依舊入定,一點反應都沒有,往對面看去,只見她擡頭看著那畫卷,臉上沒有表情。
她也擡起頭,此刻畫卷翻了一頁,又是一幅另外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