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在眾人的耳旁。
有情況!
頓時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樓主,睡了嗎?”
玉護法!
畫外人!
頓時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這個念頭。
“進來吧。”柳絮不動聲色的將衣服藏在桌子底下,輕輕倒了杯茶。
早有準備啊!
眾人心中再次感嘆。
不愧是霧竭樓樓主!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映入眼簾的,卻是個俊美的人兒,不是玉鏡淮,又是何人。
果然是玉護法!
觀眾們心里激動。
“坐吧。”柳絮說道。
玉鏡淮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站著抱拳一禮,說道:“屬下這次來,也沒甚大事,只是見樓主房中燈火還亮著,便來看看。”
“坐吧,沒關系。”柳絮喝了口茶,說道。
玉鏡淮猶豫一下,最后還是坐下,說道:“明日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樓主你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柳絮微微一愣,笑了笑,說道:“玉護法多慮了,我自有分寸。”
“屬下明白。”玉鏡淮點點頭。
“正好,我有些事情還在考慮,不如我們一起討論討論,關于那片地域的事情,我看了一遍,覺得還有許多問題。”柳絮說道。
玉鏡淮說道:“樓主請說。”
柳絮給玉鏡淮倒了杯茶,玉鏡淮接過,兩人就開始討論起來,完全就忽視了之前“早點睡”之類的。
當然,柳絮給玉鏡淮倒茶之后,鏡頭就越拉越遠,聲音也細不可聞,畢竟是公會的機密,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泄露出來,傳世還是極有分寸的。
鏡頭逐漸拉遠,森嚴城主府中,萬籟俱寂,唯有這一處,淡淡燭火下,渾然忘卻了時間。
“哦?”楊若依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道:“那片地方的事情,我怎道這么快就下了結論,原來是樓主和護法徹夜長談,道盡玄機呀。”
柳絮輕咳一聲,說道:“這是公事。”
“哎喲,是是是,公事公辦。”楊若依促狹的笑著,瞧得柳絮一跺腳,啐道:“就喜歡瞎湊熱鬧。”
再抬頭看去,畫面已然又是一變。
也是一個房中,但是看樣子卻是個男子的房間。
房中沒有人,但鏡頭拉近拉遠,最惹人注目的卻是疊好放在床邊的那藍色的袍子。
“哇!”這一幕,所有人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都一個個興奮的嚎叫起來了。
楊若依看向柳絮,柳絮卻抬著頭,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目光。
“吱呀。”房間的門被推開,然后腳步輕響。
接下來,就是文件放在桌子上的聲響。
“嗯?”顯然,畫外人注意到了床上的衣服,而且顯然不是他放在上面的。
然后,鏡頭里就多了一個人,他輕輕拿起床上的衣服。
輕輕撫摸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
楊若依轉眼看去,只見柳絮一直盯著屏幕,直到畫中人露出微微的笑容,才微微的低下頭,卻瞧不見表情。
回到畫卷,他似乎發現了什么,輕輕展開長袍,鏡頭拉近,在肩膀的位置,衣服上有一個補丁,針針細密,縫紉的人,甚是用心。
畫中人坐下來,面對著鏡頭,不是玉鏡淮,又是何人?
撫摸著那一塊補丁,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時,觀眾們一片安靜,似乎被什么感染了,都默默的看著畫卷。
嘆了口氣,玉鏡淮輕輕的褪下身上的長袍,將床上打了補丁的長袍穿在身上,鏡頭隨著他一動,只見他點亮油燈,桌子上早有一摞累的很高的文件,他執筆下墨,翻開一張張文件,仔細閱讀起來。
畫外,柳絮望著畫卷,忽然喃喃自語:“原來是他。”
隔壁,玉鏡淮望著畫卷,低下頭,不自覺的往隔壁的窗口看了一眼。
窗外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畫卷慢慢的染上水墨色彩,淹沒了油燈,染黑了文件,掩蓋了長袍。
“咚咚咚。”玉鏡淮回過頭去,門扉已經被輕輕推開。
“楊護法?”他有些驚異,沒想到楊若依過來找他了。
“想不到玉護法還是個溫柔的人呀。”楊若依嘻嘻一笑。
玉鏡淮微微一笑,說道:“楊護法特地來擠兌在下的么?”
“樓主要見你,你過去吧。”楊若依說道。
玉鏡淮微微皺眉,這時候柳絮要見他,肯定是因為是畫中的影像,他說道:“我知道了。”
然后,他走出去,從楊若依身邊經過,忽然聽得一句:“加油!”
他微微愕然,但是人還是沒有停,徑直走到柳絮的房中。
“樓主,你找我?”玉鏡淮站在門外,說道。
柳絮猛然轉過身來,說道:“你,你怎么來了?”
玉鏡淮愕然,說道:“不是樓主有事找我嗎?”
“我沒有找你。”柳絮看看左右:“若依呢?”
“正是楊護法通知我,樓主你有事找我的。”玉鏡淮說道:“既然樓主沒甚么事情,屬下就先回房了。”
說著,玉鏡淮就要往回走。
“等,等一下!”柳絮急忙開口。
“樓主有什么事情嗎?”玉鏡淮臉色鎮定,但是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看電影吧,我,我有些事情要問你。”柳絮說道。
玉鏡淮心口一緊,說道:“是。”
然后他走入柳絮的房中,在她窗前的桌子邊坐下,酒菜還未動過,柳絮再添了一副筷子。
兩人相對轉頭。
而在隔壁的楊若依則是從窗口偷偷瞄了一眼:
小絮加油!
而在這個時候,畫卷再次慢慢的打開。
卻是另外一個場景了。
武當山下,一個粉衣女子慢慢行著,看樣子是要上山,而瞧她的服飾,應該是峨眉派的弟子。
忽然,一直鴿子撲棱棱的飛了過來,在她的肩膀上停下,她輕輕拿下信件。
鏡頭拉近,女子容貌不甚出眾,但是渾身卻有一種難言的親和力,讓人瞧著生喜,但卻是個不認識的人。
“哦!”鏡頭拉近之后,零星響起了幾聲恍然大悟的聲音。
回到畫中,只見粉衣女子看了會兒信,自語道:“舞魅姐也真是的,不就下山一段日子么,這么擔心。”
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有幾分欣慰。
她收起信件,然后抬起頭,擦了擦額角的微汗,說道:“這武當山上山都要一番功夫呀。”
說著,她停下腳步,略略歇息了下。
然后……
繼續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