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在老史那邊待了三天,喝了三天的酒,三天后,待得暴風雪停息了,他就出發去當初他觸發歷史級劇情的那個劍冢了,顯然他這次的目的,是在那個冰窟的神農鼎,四法器之一。
但是,他這次出門,顯然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他望著滿眼的白茫茫,悵然若失,最后才嘆了一口氣,自語道:“我好像,迷路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茫茫的一片。
“糟糕,忘記回去的路了?!蹦材X后瞬時間一滴冷汗,這情況已經多久沒有出現了,往前不知道路,往后也不知道路,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盤子里,怎么看,四周都是一樣的。
“這個,失策了啊?!彼H坏目粗闹埽刂氐膰@了口氣。
這一段時間,他的路癡屬性都沒有再閃亮過,沒想到剛剛回到北國,這久違的路癡屬性就大放光彩,他還沒有走出多少路,就徹底的迷路了,東南西北已經混淆不清,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的話興許可以蒙對一條路,但是對于天生路癡的人來說,要他蒙對一條路絕對是比被隕石撞到的幾率還要低,不然怎么叫路癡?但是不走吧,那想想也不行啊。
“這一年來,閉關都把人給閉傻了。”他苦笑自語。
但是,不管怎么說,該走的還是要走。
心里這般想著,他腳下踏云步使開,只見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個黑點,轉瞬即逝,不覺間,已然遠去。
而此時,在另外一邊,酒樓熱鬧依舊,只是熱鬧中,卻帶著幾分別樣。
“莫先生就這么走了?”老史做到老雕的邊上,灌了一口酒,對這個莫先生,他是又敬佩又是喜歡,雖然莫先生平時板著個臉,冷冰冰的,但是這熱血漢子感覺得到,莫先生就是真朋友,能讓人為之兩肋插刀,也能為人兩肋插刀,處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信任他,他身上有一股難言的安全感。
“啊,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要辦,看他的樣子,應該十分緊急。”老雕說道。
“這樣子啊,那他還會來嗎?”老史又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雕也喝了口酒,說道:“他畢竟與我們不是一路的,有許多事情,想必也不是我們能猜度的?!?
老史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高手嗎?”
“不是,是人在江湖啊?!崩系裼趾攘艘豢诰?,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先生所處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江湖啊,刀光劍影,權謀機變,可不是我們這群普通人能理解的?!?
“但我還是覺得我們現在的日子好過,喝酒吃肉,全無煩惱。”
“你這個不長進的!”老雕一拍老史的腦袋,說道:“玫瑰盟的差事是不是不想干了??!”
“哪有!”老史委屈的說道,這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小孩子的模樣,看上去自然十分違和,但是更多的卻是搞笑。
老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吧,你現在這份差事,恐怕也是莫先生的面子,不然玫瑰盟哪里會看上你這個莽漢呀,薪水不低,還是份閑職,人家拼死拼活才能賺得錢,你每天喝喝酒就能拿到,不覺得蹊蹺么?!?
老史摸了摸腦袋,說道:“不是我時來運轉了嗎?”
老雕哭笑不得,啐道:“你這榆木疙瘩,就沖這一點,我就敢肯定,這肯定是莫先生的面子,不然玫瑰盟的人肯定看不上你?!?
老史嘿嘿一笑,繼續喝酒,嘆道:“莫先生能一直留在這就好了。”
“干嘛呀,和你一起吃喝打諢啊。”老雕說道:“還是男人不,婆婆媽媽的。”
“不是婆媽呀,只是每次看到莫先生,總覺得他有心事,做兄弟的不給他解開心結,開開心心的,那我們還是他兄弟嗎?”老史說道。
老雕嘿然一笑,說道:“說你榆木腦袋,就是榆木腦袋,也不知道當初翠花怎么肯嫁給你的,就你這模樣,沒有翠花,你肯定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老史摸了摸頭,最后傻笑了一下:“那是翠花稀罕俺?!?
“稀罕個屁,我看是豬油蒙了眼睛了?!崩系窈攘丝诰?,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嘛,慕容姑娘和莫先生的事情?!?
老史一愣,說道:“這我哪能看不出來啊?!?
“那不就好了,莫先生有心事,定然是何慕容姑娘的事情,你沒見到莫先生在的這幾天,慕容姑娘一次臉都沒有露嗎?”
老史聞言,一拍腦袋:“我怎么沒想到?”
“都說你是榆木腦袋了,唉,這情之一物,是勉強不得的,莫先生是個聰明人,他明白,慕容姑娘也是明白人,她也知道,只是有時候情難自禁,是說不得的。”
“但是我和翠花沒那么糾葛呀。”
“你以為都像你一根筋啊,莫先生那么優秀,身邊一定有許多女孩子,慕容姑娘雖然才華蓋世,舉世無雙,但是當初在客棧的那個混血女孩和那個月姑娘,容貌氣度,均是在她之上,莫先生身邊,她未必就是最好的,那個混血女孩且不說,瞧那月姑娘的樣子,便是和莫先生在一塊兒的。你不覺得兩人站在一塊,有一種天造地設的感覺嗎?”
老史皺眉一思忖,老雕說的透徹,他在粗糙的心思也明白了。
嘆了口氣,兩人都不說話了,只是悶悶的喝酒。
忽然,老史說道:“不對不對,我覺得莫先生心中是有慕容姑娘的,你看慕容姑娘比武招親,他不是第一個就來大擂臺了嗎?”
“廢話,慕容姑娘一片癡心,莫先生又不是鐵石心腸,怎么能不感動?恐怕莫先生是猜出慕容姑娘是因為他才做出這個草率的決定的,便是不愿意她隨隨便便的找個人誤了自己,才上臺的?!崩系駠@了口氣:“莫先生,心腸太軟了啊?!?
老史長嘆了一聲,悶悶的又灌了口酒。
“小史啊,這件事情你莫要多說,感情的事情,做兄弟的也管不了。知道嗎?”老雕說道。
“我知道,雕叔。”老史嘆了一句:“如果莫先生能和慕容姑娘在一起,那就好了,就不用這么糾葛了?!?
“是啊,但是,感情上的事情,又不是我們旁人能插手的了的。”
于是,這兩爺們,齊齊的嘆了口氣,便繼續悶聲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