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幾個人舉杯,卻怎么也喝不下酒,最后只能無奈放下,老史走上前去,拍拍莫凡的肩膀,卻沒有說什么。
“你們繼續(xù),我出去看看文先生。”莫凡說道。
言罷,莫凡轉(zhuǎn)身就往外面去,卻被門口的郁逸一把拉住,老史很有默契的拿了一壺酒過來,遞給莫凡。
莫凡有些迷茫的接過,卻聽郁逸說道:“找他的話,不如帶著這個去。”
莫凡看了看這兩人,輕輕點頭,隨后就轉(zhuǎn)身舉步,走出門去。
老史頗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長的丑,只有翠花看得上我。”
眾人一愣,對老史突然冒出來的一句感到詫異不已,肖齊腦袋中靈光一閃:“你終于承認(rèn)你丑啦。”
“嘿嘿,現(xiàn)在的男人,還是丑點好,沒煩惱。”老史自知失言,不由找個理由給自己些面子。
此時郁逸已經(jīng)回到原來的位置,一拍桌子,說道:“來!繼續(xù)喝酒!”說著就是一缸酒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
郁逸怪物般的酒量他們自然都知道,許多人還領(lǐng)教過,此刻郁逸來這么一下子,似乎將剛才的氣氛一掃而空,老史第一個舉起酒杯,說道:“為莫先生歸來喝一杯。”
“喝一杯!”
眾人露出笑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頓覺暢快無比。
兄弟的感情,就讓他自己解決吧,我們也幫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慶祝他的回來!
聽到內(nèi)里的叫嚷聲,莫凡才離開門口,在酒樓前的臺階上坐下,而他的旁邊,文先生正望著前面雪地?zé)o言。
酒樓的臺階,大約能容納三人坐在一起,兩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中間卻是空出來了。
莫凡將手中的酒放在空出來的地方,說道:“外面天冷,喝些酒吧。”
文先生無言,莫凡也沒有說下去,兩人只是坐在臺階上,聽門內(nèi)人聲鼎沸,這群家伙又喝得興高采烈了。
停了一會兒,文先生忽然開口:“剛剛抱歉了,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應(yīng)該這么激動、”
莫凡看了看他,說道:“不,你說的沒錯,是我太混蛋了。”
“你,到底喜歡哪一個。”文先生猶豫了一下,終于問道。
莫凡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卻又不知道。”
文先生皺了皺眉,說道:“什么意思。”
莫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自己感覺得到,我是喜歡哪個人的,但是,卻又不知道這個感覺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是妥協(xié),還是堅持。我不明白。”
文先生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莫凡說道:“有也罷,沒有也罷,我只知道,紫依跟著我,是不可能幸福的。”
文先生嘆了口氣,說道:“那么,你選擇的是其他兩個女孩子中的哪一個呢?”
“其他兩個?”莫凡一愣。
“此間月姑娘,還有之前的那位姑娘,曾在……曾在樓梯上親了你的那個。”文先生遲疑一下,還是說道。
莫凡俊臉倏然一紅,說道:“那位姑娘,是不同的,當(dāng)時她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這么做的,至于對我有沒有意思,我想是沒有的。”
文先生盯著他,說道:“不是說她對你有沒有意思,你對她有意思嗎?”
莫凡搖搖頭,對楊若依,他的確沒有太多的感覺。
“那么,你喜歡的人,就是那位月姑娘了吧?”文先生說道。
莫凡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默認(rèn)了。你們兩個,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吧。”文先生又說道。
這回莫凡點點頭,卻說道:“只是這個兩情相悅,不知道是真實的,還只是虛假的記憶。”
文先生說道:“你連自己的感覺都不能相信嗎?”
莫凡苦笑一聲,卻有些凄涼,說道:“是啊,我就是連自己的感覺都無法相信的人。”
文先生一愣,莫凡的表情變化,他一直看在眼里,雖然他沉迷畫畫,待人接物的本領(lǐng)并不如何高,但是直覺告訴他,莫凡并沒有做作。
忽的,他抓起酒壺就是一口酒灌下去,許是喝得太急了,許是酒太烈,直嗆得他不由的咳嗽起來。
莫凡轉(zhuǎn)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文先生已經(jīng)將酒壺遞到他身前,只聽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感情的事情吶,不管虛假的,還是真實的,痛痛快快的去愛一場,哪怕只是逢場作戲,今生無悔不是最好的嗎?”
莫凡愣住,這一句話如驚雷乍響,心中那一團迷霧,似乎透進了絲絲的陽光,漸漸散開來。
他接過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不禁笑出聲來,說道:“是啊!痛快!我今生做過許多事情,卻從來沒有痛快過!縱有驚世偉業(yè),卻也不如你們喝一杯酒痛快!”
文先生拿過酒壺,也痛飲一口,說道:“紫依姑娘,我衷心欽佩,實在是不愿她受到傷害,但是感情這件事,是沒法勉強的,對于這件事,我不會再多說什么了。”
莫凡看著他,文先生毫不避諱的看著他。
最后,莫凡拱手:“多謝先生了。”
而此時,在慕容紫依房中,蕭月凝卻是一臉犯愁的看著慕容紫依,這個嬌滴滴的女子,此刻正含著淚,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剛剛她把她拉入房間,兩人坐定,她卻什么都說不出來,饒是她智略經(jīng)天緯地,世人無不感嘆,對著這個將哭不哭的女孩子,她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什么也做不了。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將這個女孩子拉離莫凡,便可以稍解其痛苦,讓她好好的哭一場,卻不料這女孩如此倔強,在自己面前,也不愿意哭出來。但是自己若是離開,這女子做出什么后悔終身的事情,自己恐怕會愧疚到死。
畢竟,她已經(jīng)有所耳聞,當(dāng)初絕情谷劇情,這位癡情的女子為了白衣人毫不猶豫的跳崖殉情,而現(xiàn)在看來,這個白衣人便是莫凡無疑了。 щшш ▲ttκǎ n ▲℃O
雖然在游戲中,可能對生命要輕視些,但當(dāng)初的毫無猶豫,足見這個女子對莫凡的情意之真,若真做出什么事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顯然什么說幾句話,然后這個女孩子就乖乖放棄,或者想要共侍一夫的事情,終究只是種馬小說中不著邏輯的設(shè)定而已,這位女子對莫凡的情意,怎么容許與別人分享或者放棄?
愛情,伴隨著的,肯定是強烈的獨占欲。
她看著這個倔強又癡情的女孩子,再次輕嘆,卻仍舊說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