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囂張得差不多了,我在藝云的催促下也站了起來。把裝著茶葉和人參和盒子,恭敬的用雙手送到云老爺子的身前,微笑地說道:“云爺爺身體真硬朗啊,我祝云爺爺身體永遠健康,每一天都快快樂樂。”并沒有提禮物,是不想犯胡言的錯誤。另外我稱呼他為云爺爺,是想讓他感覺到親切,后面的幾句看似直白的話,我更是想了半天才決定這么說的。畢竟人家開書店一輩子了,和他拽文,沒好處的。而且經(jīng)過遇到那個黑風衣男子的啟發(fā),我保持著游戲中的心情,使自己接近自然的氣勢,隨之流露了出來。這也是昨天和心武討論得到的結果,在他的教導下,我已經(jīng)可以初步控制氣勢了。
老爺子顯然對我的表現(xiàn)頗為滿意,接過禮物,點了點頭道:“客氣了。”接著轉頭對藝云說道:“小藝啊,你的眼光不錯呀。”
藝云被他說得害羞低下了頭,嬌道:“爺爺討厭了,居然取笑人家。”
一旁的胡言,看得兩眼都快冒出火來了。雖然心里極度的不服氣,但表面上還依然保持冷靜道:“張兄弟到底送云老爺子什么禮物啊,打開來讓大家開開眼界吧。”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他在老爺子的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一跌再跌了。
老爺子當然不想讓他繼續(xù)胡鬧下去,但也不好發(fā)作,站起來打了個圓場道:“大家能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至于禮物嘛,只是代表心意,要不就變味了。”
胡言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說道:“老爺子說的是,不過我們真的很好奇,就讓大家開開眼界吧。”說著還回頭試圖發(fā)動群眾,不過在場只有他一個不識趣的。
這時和他一個桌的一個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副恨不得煽他兩個耳光的表情。如果我沒猜錯,此人應該是他父親,唉,同情中……
老爺子倒沒什么,不過藝云可沒他那么好的涵養(yǎng)。看他如此不懂禮貌,已經(jīng)有了幾分怒意。對老爺子說道:“爺爺,既然人家那么好奇,就拿出來給人家看看吧,免得人家說我們小氣。”
老爺子本來還有點擔心我,聽藝云這么說,也就放下心來。另一方面,他對胡言的胡鬧也很不滿,能借此機會消消他的氣焰,何樂不為?于是微笑地打開了禮品包說道:“好吧,就讓我看看小放送來的什么好東西。這是極品的大紅袍啊,看分量足足有一斤呢。小放啊,年輕人要懂得節(jié)約,下次來不準送這么貴重的禮物了。”哈哈,聽到?jīng)]有,下次還叫我來!
我連忙點頭受教道:“云爺爺教訓的是。”
老爺子見我如此順服,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皺了一下眉頭道:“這不是鄰市王大夫珍藏的那株兩百年的人參嗎?他說要賣個大價錢的,你是怎么弄到的?”說著眼中也流露出了不悅的神色,顯然對我的亂花錢有些不滿。
一旁的胡言這時臉色豐富之極,這兩樣東西,每樣價值無不在他的禮物十倍以上。更讓他郁悶的是,這禮物是他逼著人家打開的,所以更覺得面子沒地方放。哼了一聲,回到座位上去了,可是等待他的卻是他父親的一個“等回家我再收拾你”的眼神。
我沒空理會胡言,忙對老爺子解釋道:“云爺爺不要生氣,其實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百年以上的人參可以延年益壽,所以托另一個朋友幫忙聯(lián)系的這株人參,特意買來孝敬云爺爺?shù)摹?墒墙裉煲姷皆茽敔敚l(fā)現(xiàn)您老身體居然這么硬朗,看來再等個十年二十年再服用也嫌早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爺子平時就很注意保養(yǎng)身體,而且經(jīng)常鍛煉,所以才有這個體魄。現(xiàn)在被我對癥下藥的拍了一記,頓時渾身上下舒服無比,哈哈一笑道:“小伙子還蠻會說話的嘛,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接著神色變回嚴肅道:“不過,下不為例哦。”
我連忙答道:“謝謝云爺爺教誨。”心里暗道:終于過關了。
一旁的藝云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后,偷偷的對我樹起了大拇指。
酒席散后,我剛要向老爺子告辭。老爺子卻搶先說道:“小放啊,陪我去后院走走好嗎?”態(tài)度慈祥溫和,看來我給他的印象還不錯。
既然老人家邀請,我當然莫敢不從了。忙點頭道:“好的。”
老爺子見藝云也要跟來,轉頭對她露出慈祥的微笑道:“小藝啊,我想和小放單獨談談,你去把他買來的大紅袍給我們沏上一壺吧。”
想找我單獨談,看來考驗來了。我振作了一下精神,居然進入了井中月的境界,所有的緊張和不安情緒全部趕走,帶著自信,跟著老爺子向后院走去。
云家后院子是竟然是一處不錯的風景。滿地的花花草草和幾株柳樹,使人感覺仿佛來到了一個小型的植物園中。中間是一棵大榕樹,一個中空的圓桌子面將樹包圍了起來,卻有沒有對榕樹有絲毫的損傷,四周還陪襯著幾個石凳。而這棵大榕樹正是這個院子的點睛之筆,如果沒有它,其他的草木都要顯得雜亂無章,而有了它,卻使院子有了主次之分。這使我想起了魯妙子的“安樂窩”,看來云老爺子也不俗。
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時候,老爺子微笑道:“我當時買下這個院子的時候,只有中間的一棵大榕樹,其余的花草都是我后來設計的。小放對我設計的這個院子有什么看法?”
我正在專心欣賞,所以福至心靈地說道:“當然好極了。”
老爺子似乎早知道我這個答案了,聽我這么一說,馬上追問道:“好在哪里?”
原來考驗現(xiàn)在就開始了。我暗叫好險,如果我不是真的看出來好,而是胡亂敷衍的話,現(xiàn)在一定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那樣我好不容易在老人家心里建設好的印象也將大打折扣了。馬上收回心思,看著中間的大榕樹說道:“好就好在這棵大榕樹,其它的景色都是因它而設計的,而云爺爺能借這棵大榕樹將院子設計得如此巧妙,即使已經(jīng)入秋,百花已謝,但仍有另一番景色。恕小放妄加推測,我想云爺爺定是對園林設計有一定的研究。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個院子最美的景色必須要在大榕樹下才能一覽無余。”頓了一下,又恭敬的對老爺子說道:“這些都是小放的一點個人看法,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請老爺子指正。”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大榕樹下,欣賞著四周的風景。
老爺子聽完我的話,眼前一亮,贊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眼力,真讓我有點不敢相信。想我云東流一世自命清高,沒想到了晚年終于讓我碰到一個少年奇才,偏偏又這么對我的脾氣,上天待我不薄啊!”等等,我是要娶你孫女,不是要來拜師的。
不過我馬上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試探著對老爺子問道:“您老剛才說,您老的全名是?”
老爺子慈祥的一笑道:“我叫云東流,怎么了?和作者同名不犯法吧?”
我忙打個哈哈道:“沒事,我是我年紀輕,才一驚一乍的,請云爺爺不要怪罪。”
云東流微笑搖了搖頭,突然問道:“你和小藝是怎么認識的?”
我坦白回答道:“在游戲里,就是現(xiàn)在最火的《俠義天下》。后來我們又在現(xiàn)實中巧遇了,她還救了我一命呢。”
云東流微微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們還蠻有緣分的嘛。”接著話題又一轉,問道:“我剛才發(fā)覺你身上的氣質很獨特,是一種只有武術家才能發(fā)出來的精神力量,而且是一種接近自然的精神力量。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你身上有一點真氣,對此我一直很疑惑。”
我爽快地答道:“不瞞云爺爺,這種精神力量是在《俠義天下》中練出來的。但是沒想到可以在現(xiàn)實中使用,直到前天晚上,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才發(fā)現(xiàn)的。”說著,我又想起了那個黑衣少年。
這時藝云端著一壺差走了過來,把茶放到桌子上后,給我和云東流以及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我們中間,調皮的對我和眨了一下眼睛,轉頭對云東流問道:“爺爺,你剛才和風聊什么了,沒有為難他吧。你要是為難他的話,我是要生氣的哦。”老爺子在家里真是說一不二,只有藝云敢和他這么說話。
“風?”云東流疑惑地問道。
藝云馬上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在游戲里的名字叫醉春風,我叫藝云。平時我稱呼他為‘風’,他稱呼我為‘云’。”
云東流和了一口茶,回味了一會,才點頭道:“一個風,一個云,倒是蠻般配的嘛。小放啊,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顧我這個乖孫女哦。”
我馬上高興地回答道:“謝謝爺爺成全。”一高興,又在稱呼上省了一個字。
藝云卻被云東流說得臉上泛起紅云,嬌嗔道:“爺爺又來取笑人家,我不理你們了。”說著走回了屋里。其實我心里知道,她是看我過關了,放心之下才肯走的。
云東流搖頭間露出慈祥的微笑,又喝了一口差道:“其實我少年時,也是一個武者,而且還是當時的三大少年高手之一。我現(xiàn)在打算把一直珍藏的太極拳譜傳授于你,不知道小放是否愿意接受啊。”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這可不是誰都可以練的健身版本哦,這是正宗的武學版本。本來我打算死后帶進棺材的,可是今天發(fā)現(xiàn)了你這個不會任何武功,而境界上卻已經(jīng)達到了一流高手水平的怪胎,才讓我生出愛才之心。”
我知道機會難得,但是又怕沒時間玩游戲。低聲說道:“可是我自己練不好,辜負爺爺?shù)暮裢!毕日f好,我不一定能練明白,到時候別太失望。
云東流淡淡地又喝了有口茶,說道:“你這么說就是不但是對自己不自信,也是不相信我的眼光。況且,你也不希望以后你們如果遇到危險的話,要小藝保護你吧。”是啊,我是一個男人,我應該保護她,而不是要她來保護我。這時云東流又喝了一口茶,搖頭道:“茶涼了。”
他這么說,我哪里還聽不明白。忙把他杯中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茶倒掉,然后又倒?jié)M了一杯。恭恭敬敬地敬到了云東流的面前,恭聲道:“多謝爺爺抬愛,請爺爺喝茶。”敬茶可是中國的老規(guī)矩,不過被現(xiàn)代人逐漸淡忘了而已。還好我是古董級的,否則光聽他說茶涼了,還真想不起來這碼子事。
難怪云東流說我適合練這個太極拳,原來這個太極拳強調的是境界的修養(yǎng),拳腳熟練度倒是在其次。而其中講究的中正安舒的心境,正和我的井中月不謀而合。所以我學起來還算快,一下午時間,已經(jīng)把招式和口訣都記住了,而且也能融會貫通,只是需要刻苦的磨練,不是我現(xiàn)在能辦到的。
晚上回到了家,按書中記載的內功心法打坐了一個晚上,到次日清晨醒來,不斷感覺到丹田內已經(jīng)有了一絲微弱的真氣,精神更是飽滿非常。看了下時間差不錯了,馬上戴上了頭盔,等待著服務器的開放。
上線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在空無一人的邪異門中。來到大殿,給歷若海的靈位上了一柱香后,我又回到了客房。取出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打算再制作張新的。畢竟以前的斯文敗類已經(jīng)被有些人知道了,現(xiàn)在不宜使用。而我由于比武大會,再次成為了人們的焦點。所以一向喜歡低調的我,還是早點做準備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