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脫掉身上的鳥龍?zhí)籽b散落在小床前,林墨走到門前緊了緊木門后轉(zhuǎn)回床前脫下了身上的鹿皮上衣,剛才心情的起落化成汗水塌濕了衣服,貼在身上潮潮的難受。
拽了拽鹿皮褲子,看了看木門,放棄掉**的念頭,人字形攤開身體躺在小床上,微風掃過白皙光裸的胸膛馬上帶來了清爽,偏頭從窗戶里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透出臨近黃昏的慵懶,離著酒館的相約已經(jīng)不遠了。
靜靜的躺著,感覺著身上汗毛細微的流動,等到身上干透了,林墨坐在床沿吃了烤肉,喝了精力飲料后,低頭看了看床下的圓木,搖搖頭,繼續(xù)躺在小床上等著黃昏的來臨。
身體安適后,精神也從遲緩變得興奮了起來。
從小到大都沒有站在超過5米以上的高度,明天卻要乘坐飛空艇巡視狩獵區(qū),不想還好,越想心里越像扎了根細刺,不疼卻是癢癢的。
嘴角在不知不覺中翹起,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能乘坐飛空艇不是興奮的最主要原因,主要是和龍女有了近距離的接觸機會。
暗戀就像喝下去的一瓶老醋,酸甜苦樂只有自己知道,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林墨只想靜靜守著心里自己給自己點亮的油燈。
回憶著龍女的每一個動作,回想著每一個笑容,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看似苦澀的感情萌動,品味起來卻是甘之若貽。
風吹在胸膛上有了涼意,坐起身體,攏了攏頭發(fā),撈起扔在床角的鹿皮上衣套在身上,林墨晃晃頭,拍了拍臉讓自己從無邊際的回想中清醒的回到現(xiàn)實,外面的天已經(jīng)灰黑,小屋的窗戶中可以看到村民居住地透出的黃紅亮光。
已經(jīng)到了酒館相約的時間,去的晚了不合適,怎么說也是自己請龍女和巖石,抖擻了一下精神后,林墨看了看地上的鳥龍?zhí)籽b,決定還是就穿著鹿皮衣褲赴約。
看了看腰帶里的金幣,應該可以對付一會的酒錢,林墨舒了口氣。
清醒了才想起來,喝麥酒可是要金幣的,要是赤手空拳的闖到酒館,別管喝了多少麥酒,最后自己只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會不會我也要喝吧?”
想了想酒的味道都有些犯暈,林墨咧了咧嘴,有些擔心的出了小屋。
該死該活的聽天由命,誰讓人家?guī)土四敲创蟮拿Γ帜珱Q定不和龍女和巖石說自己沾酒就暈的情況,反正喝暈了就不用喝了,再者想了想,自己喝的很少,巖石不會有任何反對和不高興,至于龍女,那妖艷和柔弱的樣子,估計也就是一杯麥酒的事。
一杯兩杯的喝了也就喝了,越臨近酒館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正確,在一個是當作伙伴的男人和另一個看上一眼自己就心事款款的女人面前,面子和暈酒,孰輕孰重就算長個野豬腦袋也會選面子吧。
酒館前只有兩張長酒桌,其中一張桌子前,龍女和巖石并排坐在木墩上,酒桌上左右點著兩盞香豬油的油燈,紅黃的光芒照著兩張差異巨大的面容夢幻的出現(xiàn)在林墨的視線里。
一張面容猶如萬年亙古的遠山,靜穆,悠遠。
一張面容猶如瞬息變幻的夢境,靈異,妖艷。
第一眼就看向了龍女,林墨覺得心臟一秒間痙攣的抽動了一下,那一刻,心跳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
龍女臉上特有的冷艷被夜色輕柔的擦拭的圓潤,渾身散發(fā)的高貴顏色也變得平易近人,不過最讓林墨心跳的還是眸子中閃現(xiàn)的靈動,活脫脫就像振翅歡躍的精靈。
心里為自己點亮的油燈撲撲的閃著燈花,林墨止步繼續(xù)靜靜的看著龍女的面容,輕輕緩慢的呼吸著,生怕激亂了空氣驚擾了自己心中空谷一樣的寧靜。
可以這么欣賞著奇異的美麗應該滿足了,眼前的龍女不應該被世俗的塵土沾染,她屬于這個世界,屬于自然。
頓悟!是一秒間從靈魂深處看到自己的丑陋。
低頭緩緩的吐出憋在肺里的一口濁氣,在抬頭看向龍女,林墨感覺心境自然,平順。這一刻之前和龍女相處時的忐忑,惶恐,掙扎,沉陷,猶如清風過崗,不留微塵。
解開纏繞的心結(jié),舒心一笑,林墨視線脫開龍女看向巖石,黝黑的面容,沉穩(wěn)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憂傷,第一次看到巖石除了經(jīng)典的憨笑,溫暖的眼神還有這樣的表情,林墨呆了一呆,心情沉了沉,痛惜的想到,自己除了受到巖石很大的幫助,除了誤會過他,除了每次從他那得到友情的溫暖,對他的了解幾乎就是個空白。
還好,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今后相處的機會還很多,至少暫時不會分開,明天就要一同在飛空艇上巡視狩獵區(qū),而且今晚也是個很好的機會。
酒可以醉人,也可以舒緩心情,林墨現(xiàn)在有些急切的盼著能和巖石來上一次痛快淋漓的推杯換盞。
緊走幾步,稍微輕咳了一下后,看著龍女和巖石齊齊投過來的目光和巖石臉上馬上閃現(xiàn)的憨笑,龍女臉上挪揄的淺笑,林墨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一屁股坐在龍女和巖石對面的木墩上。
剛剛坐定了身體,臉上不好意思的笑還沒退下去,林墨就在心里暗暗的抽了一口涼氣。
剛才精神一直集中看著龍女和巖石,雖然掃到桌子上有些什么東西也沒有太注意,現(xiàn)在,當擠成一堆的空心果做成的酒杯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林墨只覺得眼睛暈了暈。
麥酒的味道竄進鼻子,谷物的清冽和蜂蜜的香甜夾雜著發(fā)酵后的酒精味道,聞起來讓人精神振奮。
喝上這么一杯兩杯這樣的麥酒應該算是享受,可是眼前的這一片林墨粗略的看了一下有20杯左右。
“拼了“
看看憨笑的巖石,林墨一時間升起舍命陪君子的感慨,點點頭,開心的笑笑后看向龍女,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說是我請的,不知道你們誰買的麥酒。。。。。”剛剛說了前半句看到龍女淺笑的表情冷了冷,林墨趕忙收住了后面要說的話。
時不時的就要把錢掛在嘴上看來在這個世界很招人討厭,本來沒想說這些,但是在現(xiàn)實世界中習慣了和別人算清錢財,下意識的林墨說出了前面的話。
從巖石身上應該能學到一些質(zhì)樸和純真,壞就壞在林墨世俗的頑疾太深。
知錯就該,林墨拿起一杯麥酒遞在龍女身前,又拿起一杯放在巖石身前,最后抓起一杯麥酒舉在身前。
“謝謝”
所有的過往凝聚成最淳樸的兩個字,林墨看著舉起酒杯的龍女和巖石,內(nèi)心激蕩面容平靜的開始大口的吞咽麥酒。
沒有燎嗓子的感覺,水仙麥和蜂蜜的味道大大蓋過了酒精的味道,第一口喝下去后,林墨加快了吞咽,幾秒后,一大杯麥酒在嘴角留下一點濕潤后完全的下了肚。
放下酒杯,看著露出細瓷一樣白皙脖頸的龍女和露出粗壯黝黑脖子的巖石,林墨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邊上。
說出了誠摯的感激,自然的和龍女相處,能夠溫暖下巖石莫名的憂傷,還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此豪邁的痛飲方式,由不得心情不如此的愉快舒爽。
臉沒紅,心沒蹦,頭不暈,眼不花,就是肚子立馬見漲,一杯麥酒怎么也有一斤左右。
3個空杯子都頓在桌子上,林墨一時間豪氣上涌,喝這麥酒跟喝飲料沒啥區(qū)別,燒刀子,老白干想都不敢想,啤酒,紅酒一杯就倒,可是現(xiàn)在這麥酒他也能喝出個男兒氣概來。
主動拿過第二杯放在身前,再拿起一杯遞向巖石時卻看到巖石忙不迭的雙手連擺。
心里正在詫異,酒杯還舉著,耳邊傳來龍女咯咯的脆笑,
“大石頭也就只能喝一杯,別管他了木頭,說好了請我的,剩下的咱們一人一半”
難以置信的看向龍女,林墨一邊看著龍女雙手利落的將剩下的麥酒開始一分為二堆在各自面前,一邊才猛然驚醒,原來真正海量的是眼前看起來完全不能喝的龍女。
麥酒分完,林墨數(shù)了下,龍女面前和自己面前都是10杯麥酒,砸了咂舌,心里想著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能不能承的下,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龍女也是一樣。
又是一連竄咯咯的脆響過后,龍女舉杯在手,雙眸中竟然有隱隱的狂熱亮光,臉上帶著極其妖異的笑容將酒杯靠在唇邊后,吞咽的聲音細密的響起。
曾經(jīng)遭到過龍女的惡作劇,之前悶頭不告訴自己要巡視狩獵區(qū)就是個先例,現(xiàn)在看著桌上的麥酒一分為二已經(jīng)變成了拼酒的架勢,看著龍女第一杯時優(yōu)雅的喝酒方式變成了牛飲鯨吞,林墨心里升起大事不妙的念頭。
快速的瞄了一眼巖石,看到的緊盯著自己的雙眼中閃現(xiàn)的敬佩的目光。
以貌取人是劣根,以味取酒算什么?
笨蛋吧!
喝起來在清甜,麥酒還是酒,也不是麥飲料,剛剛想明白這個事實,林墨就覺得胃里象炸開了一個油鍋,一股熱流急竄上腦,帶著酒精辛辣的氣息撞擊著太陽穴,腦袋一瞬間就出現(xiàn)輕微的眩暈,眼睛看到的龍女已經(jīng)模糊的變成一團紫色的影子。
熱流持續(xù)竄上腦子后散開,凝結(jié),凝結(jié),只有很小一部分化成熱辣辣的潮氣從口鼻中隨著一次緊過一次的呼吸竄出。
思維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只有天翻地覆的眩暈。
桄榔一下摔倒在桌子下時,腦袋磕碰到柔軟的地面,林墨極短的時間回復了思維,心里苦笑了一下感嘆自己敗在了甜蜜之下后徹底進入了昏天黑地的狀態(tài),只能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離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