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玩家們都屬于胡族,但外形肯定都是漢人,所以,這就給赤坦旦提供了不被識破的機會,再說,他還真的部落,叫“烏水部落”,就是烏孫王贈送給他的;因此,真要細究起來,赤坦旦也是有胡族身份的,陸陸續續有玩家從不同的方向憑空出現,出來后就扯一嗓門,有相熟的就出聲應合。
赤坦旦尋個偏靜之處,把烏水族的特色衣服換上,所謂的特色,其實也沒多少特色,短襖裙配短獸皮上衣,穿著吊靴;胡族在服裝上沒有什么講究,在發型,佩飾上各有特色,分辨哪族哪國就看這兩樣,游戲中發型是可以改變的,需要道具,烏孫族的佩飾是根短杖,此杖就懸在腰間,外形類似蛇,渾身烏黑。
剛剛換裝完,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就有波紋浮動,接著一位打扮露骨的妹紙出現,妹紙一看就非漢人,丫皮膚是白的,屬于中外混血產品;妹紙淡然了望了一眼驚艷的赤坦旦,一甩長發,赤著雙腳朝毽場中間走去,那里正有一群npc在說話,赤坦旦望著那妹紙的屁股,心中一陣激蕩。
妹紙的屁股有大片肌膚露出來,比什么齊/b/裙還他瑪的短,在中原想看到如此春/光明媚的妹紙,那是不用想的,就連被天下正邪兩派詆毀為妖女的魔門八后,裝束也不會如此的開放;不過,赤坦旦很快發現這位妹紙在西域似乎極有來頭,除了他一個色迷迷的盯著人家屁股看外,其余的數十位男玩家,居然個個看天或是望地,一點也沒有欣賞春光的意思。
赤坦旦暗呼一聲糟,趕緊也抬頭望天,可惜人家妹紙己是轉過身來,笑盈盈的說:“這位大俠,第一次來參加勇毽魁首大會嗎?”
赤坦旦用鼻子“恩”一聲當作回答,那妹紙又說,“大俠,瞧你裝束是烏孫族的,但烏孫族正逢宮變,烏孫各族都在忙著鞏固自己的實力,井田然、暴牙蘇、神奇小密等人,你認識嗎?不認識,呵,他們可是烏孫族很有名氣的俠客,你居然不認識?”
“小妞,天下只有人認識我,沒有我認識人。”赤坦旦霸氣側漏的說道,事實也是如此,但地點卻是在中原,這里是西域,沒在中原混過的西域玩家,知道赤坦旦是個鳥啊!
中外混血小妞也沒想到赤坦旦說出如此霸氣的話,愣了愣后,哈哈大笑起來,而一直在偷聽兩人對話的諸多玩家,也紛紛鄙視的大笑,更有人出聲罵赤坦旦;赤坦旦很淡定的往前走,經過中外混血小妞身邊時,低聲說:“小妞,大爺看你很順眼,暖床不?”
混血小妞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但她沒有當場爆發,而是朝赤坦旦挑了挑眉頭,聲音不高也不低,卻足以讓在場數十位玩家聽個清楚,“想讓我給你暖床,那就在健場上打敗我。”
赤坦旦一聽這話就有些猜出這小妞的身份,估計她就是連奪十一屆的勇毽魁首,也就是那些玩家之前討論的契丹人;混血小妞叫“蕭蘭陵”,這個姓在契丹可是大姓,與耶律姓一起把持著契丹的大部分牧場及部落。
踢毽子比的是微操,修為反而不是很重要,攻擊速度什么也無關緊要,只要能把毽子踢中目標就行,所以,包括赤坦旦在內一共一百二十三位玩家,也只有赤坦旦、蕭蘭陵等十幾個是甲字號修為,其余的都是乙字號或是丙字號。
向npc取了號碼,赤坦旦郁悶的發現自己是“123”號,拷,排在最后一位,好在比賽分為好幾個環節,先進行淘汰賽;淘汰賽踢活動環,踢得環數超過80分就算過了第一關。毽子仍然是浮懸在半空,移動范圍也是一米直徑,玩家的活動范圍也是一米直徑,與赤坦時在房間里時沒有什么區別,同樣一旦站定就不能移出一米。
在房間里踢的是固定箱子,赤坦旦有十足的把握,但現在是活動靶,赤坦旦心中難免有些沒把握,在連踢兩個空環后,周圍一片哄笑;赤坦旦難得的臉紅一把,尼瑪,太丟臉了,雖說只是測試一下,但居然一分都沒得,實在是太讓人悲催了。
只允許踢十次,活動的靶一共有十個,每個靶上都寫著“10分”,赤坦旦若是再脫靶,那就不用再踢,直接淘汰掉;好在赤坦旦也摸索出活動靶的移動規律,接下來一口氣連中八靶,達到及格的分數。
連中八靶并沒有讓周圍的玩家發出贊嘆,贊嘆個屁,除赤坦旦外,其余的122位選手全都是“100”分,赤坦旦再次臉紅,天下揚名居然排名最后,真是太丟中原玩家的臉啦!
淘汰賽后是小組賽,5v5,就跟踢足球一樣,組隊是隨機號碼抽取,沒有守門員,踢中固定在地上的圓環桿就行;圓環桿,桿有三米高,桿頂是直徑半米的圓環,比賽中,不得推人,踢人,更不允許憑修為高,以內力震對方,除了腿外,其余身體部位,不得接觸到毽子,否則就是犯規。
赤坦旦一進場就犯規,把他的隊友們氣得破口大罵,犯規沒有紅黃牌,而是直接扣一個進球,也就是說,赤坦旦這一隊,還沒進球就先失一球,把對方樂得直笑;似乎看出赤坦旦是菜鳥,對方就把突破對象放到赤坦旦身上,除腿外其余部位不得接觸毽子這個設定,是足以影響比賽結局的。
不需要去把毽子踢進圓環桿,只需要把毽子踢到對方除腿以外的部位處,對方就立馬失去一球;赤坦旦由于是新晉菜鳥,并不知道這個設定有如此用法,結果,被對方連奪兩分后,在隊友罵聲中才明白過來。
赤坦旦不怒反喜,尼瑪,踢進圓環桿有難度,踢到對方五個人身上,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難度啊!可是,毽子怎么不傳過來?再傻的隊友都看出赤坦旦是個渣,又豈會把毽子傳他,赤坦旦見到如此,自然是親自去搶毽子。
己方隊友離著對方,哪會想著赤坦旦這個家伙居然搶自己隊友的毽子,一時沒有防備之下,就被赤坦旦搶走了毽子,赤坦旦的“粘腿”極為刁鉆,他的微操在中原高端玩家中口碑很差,但在這個地方,他的微操技術還是很厲害的。
再說,赤坦旦身上的腿法武學,遠不是西域玩家們能夠比的,這就跟球隊中的板橙厚度一樣,赤坦旦有強大的后備腿法武學,板凳厚度那是豪華型的;小組對戰比賽雖然有時間限制,但足夠招式冷卻時間過去,再切換上別的腿法,西域玩家哪里見過如此多種多樣的腿法,這邊還沒熟悉赤坦旦的腿法,赤坦旦的腿法又變了。
于是,在初期赤坦旦渣的表現后,赤坦旦雄起了,變幻多端的腿法,打得對方玩家眼花繚亂,頭暈目眩,連連被赤坦旦的毽子踢中腿外其余部位;比分很快被板了回來,然后一路凱歌,最后,比賽還沒結束,對方就直接哭喊著要結束,拷,太慘了,直接就是100:3啊!
小組對戰后,近一半的玩家被淘汰出去,還有62個玩家,其中有個家伙幸運的輪空,123個不好分配的說;接下來是障礙飛毽賽,沿途有很多活動或固定的障礙物,必須一路踢著毽子往前移動,期間,毽子不得粘在腿上超過5秒,毽子不得落地,毽子不得觸碰到身體其它地方。
這是一個比誰最快到達終點的環節,但是比人而不是毽子,毽子不能離開比賽者一米范圍之外;而這個環節,毽子沒有被系統控制,玩家若是太用力,有可能直接把它踢出一米以外,這就是犯規,犯規超過三次直接淘汰。
此環節對赤坦旦來說比前兩個環節要簡單很多,他輕功是天品的,腿法雖然都是普通類的,但種類諸多,唯一有難度的就是六格招式欄需要調配好;因為毽子不得在腿上停留5秒,而招式的冷卻時間最短也需要30秒,這就需要合理的調配招式施展,以及計算毽子在空中能夠停留的時間等等。
赤坦旦挑出一招“回旋腿”,這腿法會形成旋轉的風勁,跟人打架時,會形成腿風擊中一米以外的敵人,而用在踢毽比賽上的話,赤坦旦則利用它具有回旋的能力,將毽子踢出去后,再將它旋轉回來。
“梯腿”,不是“踢腿”,顧名思義,這種腿法含有三段攻擊,一層一層遞進,用來踢毽子的話,就可以讓它如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往前,最后會到達一定的高度;由于毽子一定要保持在身體一米范圍以內,赤坦旦的天品輕功就有好的發揮,毽子一出去,他就跟上去,保持與毽子的距離。(武學欄有六格,輕功欄有一格,身法欄有一格,輕功并不占武學格數)
利用休息的時間,赤坦旦調配中最理想的腿法招組合,一開始比賽,就遙遙領先,令第二名的契丹混血小妞蕭蘭陵吃驚不小;這個環節的比賽,己經是離開了那個足球場,到更大的野外空間比賽,比賽途中要經過樹林、小河、山坡、雜木叢等等地方。
比賽中看不到npc,也不要想著沒有npc就可以犯規,系統他老人家可是一直在盯著,所以,比賽的玩家們個個都是老實的很;赤坦旦輕松無比的一路領先,讓他吐血的是,到達終點時,他居然看到蕭蘭陵己經站在那里。
“魂淡,有黑幕,暗箱操作?”赤坦旦腦中閃過這些詞,但他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望著蕭蘭陵,這混血小妞臉上閃過失望的表情,讓赤坦旦捕捉到,赤坦旦由此想起她是參加過十一屆比賽的,每兩個星期會舉辦一次,這說明小妞很熟悉比賽流程,也熟悉比賽場地。
“莫非有捷徑?也許不是捷徑,我都能利用武學配合,調理出時間,她參加這么多次,肯定也找出最合理也最短的路線。”赤坦旦摸著下巴琢磨著。
事實也正如赤坦旦所想的那樣,蕭蘭陵不是走什么捷徑,而是比賽次數多后,她慢慢的摸索出一條最短時間內到達終點的路線;當初,她利用這一點時,很多比賽的玩家抗議有黑幕,還說她作弊,結果,所有抗議的玩家,都被取消了比賽資格。
蕭蘭陵己經看出赤坦旦很厲害,但完全沒有毽勇魁首大賽的經驗,所以,她若想取勝,就一定要利用自己的經驗來對付赤坦旦;抗議代表對系統的不滿,而系統一直是公正的,所以,所有敢抗議者,直接就被取消資格,這是大賽的規定,蕭蘭陵知道,她相信赤坦旦不知道,她利用了這一點,可惜,那魂淡沒上當。
這個環節進前30名的玩家被留了下來,其余的玩家都被淘汰出去,第四個環節就有點血腥,必須在兩隊交戰的軍隊中穿行,還要邊踢毽子邊穿行;此環節的規則很簡單,毽子不落地就可以,只要毽子不落地,在行進中是殺人也好,把毽子踢得老遠再跟上去也好,都隨便,還有一點,毽子仍然不可能停留在腿上超過5秒的時間,倒是允許毽子觸碰到全身任何部位。
交戰的兩支軍隊由奴隸組成,西域這地方奴隸買賣很興旺,奴隸都是在戰爭中被俘虜的人,各色人種都有,沙郎人、歐羅人、基教人、斯波人等等,赤坦旦倒是漲了很多見識;每支軍隊皆有5000人,共一萬名奴隸人,拿著簡陋的兵器,在指定的地方撕殺。
兵器雖然簡陋,但也是可以殺死人,簡陋僅僅是指跟正規軍隊比,實際上,刀盾、弓弩之類的兵器樣樣不缺,軍種也相當齊全,步兵、騎兵、弓弩兵等等;參賽者行進的路線,就是兩支軍隊交戰的中心位置,在進入后,參賽者也可以踢著毽子偏離交戰位置,進入兩方軍隊的后排軍陣中。
不過,交戰雙方除了己方外,都會視別人為敵人,所以,玩家們在交戰位置行進的話,或許還有些生機,若是跑偏路線,進了某方奴隸軍隊的后營,那就是找死。
赤坦旦樂了,尼瑪,這不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環節嗎?要說踢著毽子去射靶的話,赤坦旦或許還有些忐忑,但踢著毽子在戰場中游走,這事情,他很久之前就做過,只是不是踢毽子,而是背著刺猬軍的成員。
打戰自然有敗有勝,刺猬軍團征戰天下也不全都是勝的,早期還差點讓人打得滅團,躲在山里混了一段時間,瞄準時局變化出山,才終于捱過艱難的時期;因此,赤坦旦不但打戰很有經驗,在混亂、龐大的戰場上,如何帶領團員們逃生的經驗,同樣也是非常豐富的。
“瘦易賊”,赤坦旦樂呵呵的打了個響指說道。
他旁邊站的玩家,恰巧就是對戰環節時的隊友,憑著臉熟,這玩家有些納悶的問:“瘦易賊是誰?”
“嘖,你個文盲,這是英文,很容易的意思,你滴,明白?”赤坦旦翻著白眼說道,舊隊友聞言后伸出中指,還很惡劣的在地上吐了一口水,赤坦旦鄙視的罵他除了沒文化,還沒素質,兩人站在那里打起了嘴仗。
“咚咚咚”,戰鼓聲音響起,赤坦旦與舊隊友一起閉上嘴巴,手里拿著毽子,等著雙方奴隸進入戰場,隨著一聲聲長長悠綿的號角吹起,伴隨著戰鼓的節奏,萬名雙方奴隸擺著齊整的隊伍,緩緩從左右兩方走近。
“勇毽者,擅戰也;勇毽者,嗜殺也;勇毽者,族之柱石,國之悍將。唯勇毽,方可為將,唯勇毽,方為熱血胡兒。請上一屆魁首,祭戰旗。”某位漢人打扮的家伙居然出場,高唱了一段詞詩。
“怎么還請漢人來當司禮?”赤坦旦好奇的問旁邊的舊隊友。
舊隊友也是奇葩,之前兩人吵得熱火朝天,現在居然很麻溜的回答赤坦旦的問題,“胡人知道個鳥詩詞,自然要請漢人儒士來;不過,漢人看不起胡人,死活沒有儒士愿意來,胡人就怒了,每當要舉辦勇毽魁首大賽時,就跑去掠人。”
“我瞧著那漢人司禮很臉熟啊。”赤坦旦納悶的說道。
“廢話,胡人也不是隨便就請個漢人儒士來撐場面的,每次都是請大牌,你看著臉熟的儒士,是北漢國的齊橙。”
“誰?”
“齊橙。”
“就是那個北漢風雨正濃濃,回家收衣打二奶的齊橙?”
“哈哈哈,對,就是他。”
說起來這游戲的npc也是各有風采,北漢齊橙是個大儒,武功那是一丁點也不學,可人家有知識啊!雖說在這個時代,文人的地位比不上武人,但現在中原四國己定,文人的地位就有所上升,所以,齊橙這樣的大儒也就有了發揮的舞臺。
說到“北漢風雨正濃濃,回家收衣打小妾”這個典故,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時游戲到處是戰爭,大儒也沒有活路,齊橙就曾經被一大頭兵逮住,為了活命,就猛拍那大頭兵的馬屁,大頭兵不識字,就讓齊橙做首詩給他,好讓他也當一回文化人。
齊橙不敢做得太文,怕大頭兵聽不明白一刀砍了他,那時正好下雨,大頭兵是北漢的將領,齊橙就做了一首“北漢風雨正濃濃,回家收衣打小妾”的詞,大頭兵一聽就樂得滿地打滾,連說好詩好詩,而齊橙在北漢國升到高位后,這個典故也就被傳開了。
小妾就是二奶,玩家們說到齊橙時,就會說“北漢風雨正濃濃,回家收衣打二奶。”
“節操啊節操!”知道那個正在發表演講詞的家伙就是北漢大儒齊橙后,赤坦旦搖頭嘆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