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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子惹禍
只是這結(jié)果并非一朝一夕之間就能見效,最遲也得等兩個時辰才能有結(jié)果。
見她終于放下手中的工作,蘇暮隱這次終于沒再讓她說動,直接將她拉走:“我餓了,傷口也疼,你是不是該照顧照顧我這個傷殘病人了。”
看著他生龍活虎的拉著她走,她絲毫看不出他是哪里傷殘了。可是不說不覺得,一說也覺得自己真的餓了,便也沒再掙扎,順著他的意思一起離開。
左右還要時間等結(jié)果,在這里守著也沒用,不如先去吃飽飯再來。
回了屋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一應(yīng)的飯食,琰一盡責(zé)的一一嘗試過后,兩人這才開動。
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無聲而過。
飯畢,木錦婳惦記著藥房的的事情,便想起身而去,可是蘇暮隱卻又猝不及防的發(fā)起燒來了。
許是身子弱,許是夜里寒涼著了涼,加之身上的毒還未解干凈,這一次格外的兇險,伴隨著陣陣發(fā)冷的癥狀,令人擔(dān)憂。
盡管知道這藥方?jīng)]錯,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打鼓,再看到蘇暮隱那疼痛難忍的模樣,再是沉靜如她也失了方寸。
“殿下怎么樣?實在不行我再去山上采些藥回來再另外試試。”
“不行……昨兒就差點出事,若不是我與琰一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難道你還想叫我再次夜不安寢?”蘇暮隱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原本清澈如墨的眼眸,此刻卻略顯有些迷離,可依舊掩不住他眼中那凌厲的眸光。
夜不安寢么……
這樣關(guān)心的話語她上一世聽得太多到頭來才知道全都是些言不由衷的話語,如今再次從另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她不知為何就有了另一種微妙的感覺。
她抬頭,目光柔亮的看向他,眸中有什么一閃而逝,躁動的心也逐漸沉靜了下來:“好,那殿下待會若是再有什么不適,一定要告訴我。”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道:“嗯。”
看著他面上青白的神色,
額間不斷滲出的細(xì)密的汗珠,她輕輕起身想擰塊濕汗巾來替他擦拭掉,卻不想被他抓住了手腕,那冰涼的手掌,驚的她一下變色。
“怎么了?”
“這被子不夠,我身上冷,你上來陪我躺一會吧。”他說著輕輕的扯動她的手掌,眸光灼灼的看著她。
什么?
木錦婳一瞬之間幾乎有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看著那素來明亮此刻有些迷蒙的眸子里面那堅定的眸光,她頓時面色大窘。
她想不到蘇暮隱能說出這樣令人害羞的話語來,可卻又絲毫沒有一絲輕薄的意思,她的面頰飛快的現(xiàn)出一抹緋色,大眼瞪著他,咬著唇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殿、殿下——”
“難道你不愿?”
蘇暮隱不知為何就突然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眸子里的那抹明亮降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不愿……”
這不是愿不愿的問題好么!
她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敗逃:“我去與琰一說一聲,叫他再給殿下抱床被子來。”
沒想到對方卻是絲毫不肯松手,緊緊的拉著她:“被子哪有你暖和。”
……
活了這么大,她第一次碰見這么無賴的人,竟是啞口無言。
她身子僵硬,半響這才輕輕的開口,聲音輕啞:“可殿下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我雖是庶出,可這輩子發(fā)誓決不再與人共侍一夫,以殿下的身份,將來難免會……”
原來介意的是這個?蘇暮隱不免有些苦笑。是啊,站在他的身份立場上,是不可能只她一個,可這世上,他想要的,也只她一人。
再一想,她說這話,是不是就說明心中有他?
這樣一想,心中那隱隱的興奮便不可抑止起來,眸光灼灼:“可那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江山雖美,更是抵不過你眉間的一粒朱砂。”
這,大抵是她聽過的最動聽的一句話了。
堂堂當(dāng)朝太子說出這番話,著實令人想不到。她甚至可以想見,那些擁護他的朝臣,那些傾慕他的閨閣小
姐會是如何的傷心震驚了。
怕就是皇后娘娘也會第一個反對吧。
而他可知,在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后,失去了什么?
說不感動是假的,即便是前一世,蘇弈城也沒這般對她說過。明知道即便是說說也會令她開心,可即便是騙騙她他也不屑做到。
而今,她卻是從另一個人的口中聽到這樣不敢奢望的一句話。這樣的一句話在這樣的情景下說出,說不震撼是假的。
在她決定一輩子不動心不動情的時候,老天卻又對她開了一個玩笑。
她想,但凡是個女子都愿意聽到這樣美好的情話吧,即便知道那人做不到。
嘴唇挑起一抹弧度,她沉沉開口:“殿下,玩笑開的過分了,莫不是想以此占我便宜?”
看著她從驚詫到激動到懷疑到平靜,蘇暮隱的一顆心便也跟著起起落落,猶如那顛簸的車架,沒一刻是平穩(wěn)的。
如今,沉默過后她居然以為是開玩笑?
天知道這些話他早就想跟她說了,只是卻苦無機會,以前是怕嚇著她,如今是怕被他嚇走。將才看她擔(dān)憂的神情,他一時忍不住……
看著她譏誚的笑容,他眸光沉沉,原本光亮的眸子也逐漸黯淡下去:“怎的,不信?”
木錦婳的心一跳,莫名的就有些驚慌:“信?我憑什么相信?以殿下的身份難道不明白說出這番話要承受什么?我雖卑賤,卻不容許被人背叛,無論殿下是以什么身份立場,都不能這樣輕率說出這番話。”
她定定的看著他,面色凝重,緩緩道:“殿下當(dāng)知后果是什么。”
卻不想他低低一笑:“我知道。”
知道還這般亂說?
木錦婳的心有一瞬閃過不知名的情緒,很快便整理干凈:“這樣的話還請殿下往后莫再說,今天的我就當(dāng)沒聽到過。我們,依舊是君臣之禮主仆之份。”
“君臣之禮主仆之份么……可我若是堅持呢?”蘇暮隱淡淡的態(tài)度,面色難得的正色,靜靜的看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