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百三十六章 因果循環(huán)
他趕忙上前去,拉住老太君,跪下對著蘇暮隱連聲請罪:“陛下恕罪,老太君這是氣昏了頭了,一時激動,在這才失手打了殿下,還請陛下看在永安候府這么多年來忠心耿耿的面份子上,饒了老太君吧。”
皇帝的面容陰沉,目光如鷹隼般,直直的看著二人。
蘇暮隱清幽如墨的瞳仁里布滿陰霾,面上神色更是不善,低聲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冷的殺意:“罷了——”
“什么叫罷了,太子是儲君,老太君就這樣肆無忌憚,心中可還有綱常倫理?可有將他當(dāng)成儲君看待?又是否將父皇放在眼里?他不過說句公道話,就得你如此厭恨,竟是當(dāng)面責(zé)打,私底下還不知怎么對待婳兒!更是由此可見你那性子的暴虐,絲毫不容她人,愈發(fā)可見今日之事是你們的污蔑!”
老太君呆怔的立在當(dāng)中,被南陽公主一頂頂?shù)淖锩麎合聛恚?dāng)即心中便喘息不止,差點不能站立。
欺君之罪,其罪當(dāng)誅,這一牽連,光是憑著她那一巴掌,就是滅族的大罪!
若是皇帝追究,只怕整個永安候府都要受到牽連。
她心知此時說多錯多,只能將心知的那口氣生生的憋在心里。
她素來護短,眼里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她自心中認(rèn)定了這一切丟是木錦婳設(shè)下的陷阱,自然不會再去想其他的。更不管這其中她的那個好女兒使用了什么手段,這些人又在其中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
這要是在平常倒也沒什么,她甚至有可能不去在意。可是如今木錦婳卻當(dāng)著皇帝的面揭開這些不堪的事情,這讓她怎么不能勃然大怒呢!
她氣得面色發(fā)白,胸口起伏不定,急.促的喘息著。若非是王崇竣緊緊的扶著她,只怕她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可是此時并沒有人可憐她,只是神色淡漠的顧自站著。
木錦婳冷眼看著她,心中卻譏誚一聲。這個老太婆,縱容兒孫
謀害她也就算了,竟是還妄圖想要讓自己當(dāng)盧桂昌的小妾。
先別論他死了,她去就是活守寡。就是沒死,只要她進了盧國公府,那就等于承認(rèn)了自己在撒謊,倒是再隨便找個借口,隨意的將她弄死,誰也不會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對方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王崇竣朝著盧國公使了個顏色,就見他冷哼一聲對著木錦婳道:“你扯這些東西做什么,我勸你還是趕快認(rèn)罪的好,看在兩家是親戚的份上,我還不會為難你。若是不然,等會陛下親自處置起來,只怕就沒那么的好了。”
木錦婳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哈哈,親戚?你們在算計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們的親戚?你們步步緊逼,勢要將我污蔑陷害的時候,又哪里將我當(dāng)成是親人了?若非是你縱容兒女,放任不管,又如何會出了今日的事情?”
盧國公板著臉,冷聲道:“木錦婳,你簡直是滿口胡言!”
蘇暮隱目光灼灼的看這她,對于她的心思算計,不得不贊嘆。
對方原本是想借著私情的名義將她搞臭,可是她卻牽扯出更多隱秘,將那些被人視為家丑的事情全都大白于天下,引開眾人的視線。
這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可真是厲害。
他心中贊嘆,面上便也跟著沉下面容,冷冷的看著。
王敏心自進來一直跪在地上,如今見盧國公隱隱都要落了下風(fēng),心中早已氣炸。
她跪在地上,大聲呼喊著:“陛下,這一切,都是木錦婳算計的。她素來心胸狹窄,對自己的嫡姐嫡母從來都是不敬的,如今更是當(dāng)面數(shù)落嫡母,足可見她的陰私。臣婦往日里見她不尊嫡母,也曾多次說教她,卻不想她懷恨在心,陛下仁孝,莫被她蒙蔽了啊!”
一頂不敬嫡母的罪名壓下來,足可將人壓死!
木錦婳看了王敏心一眼,冷冷一笑:“姨母說我不懂孝道,可是不論刮風(fēng)下雨,我每日里都
會前去請安!說我不尊嫡母,可是母親卻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女兒看待,三番兩次的置我于死地,對待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從來都是刻薄毒辣。對待妾室更是心狠手辣,動輒便往死里弄,迫害父親的子嗣!這樣的人,又豈能為人母為人妻為人媳?她又哪里做到仁善持家,于木家來說,又豈止是滅門之禍?”
木錦婳一番話說完,殿中頓時冷寂一片,人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沒想到丞相府的大夫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而老太君更是已經(jīng)怒到極致,臉色發(fā)漲,面色發(fā)紅,渾身哆嗦著指著木錦婳大喝一聲:“胡說八道,我的女兒從來最是柔善,分明是你顛倒是非,胡言亂語才是!”
盧國公更是冷聲道:“木錦婳,我一面念在你年幼,不懂大局的面上沒有過多的為難你,只想要你忍下這個罪責(zé)就好。可你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認(rèn)罪,還盡說些與案情無關(guān)的事情,無外乎就是想要脫罪——”
木錦婳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譏誚道:“無關(guān)?若非之前的這一切,若非母親這般毒辣的性子,又怎能與貞表姐昌表哥三表哥幾人合謀起來想算計我?”
她說著再不看他,轉(zhuǎn)身向著皇帝道:“陛下,臣女之所以自揭家丑,說了這么多,也不過是想告訴陛下。這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而已。
若非母親心思狹隘,心狠手辣,縱容謀算這一切,想要令我身敗名裂,斷然不會發(fā)生今日的事情!若非我機警,早早的回了福苑,真就中了毒計,被敗壞了名聲——可是盧國公卻不分是非,不問情由,縱子行兇,包庇三表哥不說,還妄圖冤枉我,這是藐視王法,目無法紀(jì),欺君罔上,無視陛下的威嚴(yán),觸犯天威,應(yīng)當(dāng)嚴(yán)懲!”
盧國公沒想道木錦婳這樣伶牙俐齒,將原本沒影的事情說得如此駭人。
更給他按上欺君的罪名,嚇得驚出一身冷汗,他立刻道:“木錦婳,你別信口雌黃,顛倒是非,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在從中搗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