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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惺惺作態(tài)
然而這時想睡個安心覺也是不能。
夜深露重,外面滴水成冰,屋中燒著地龍,卻依舊讓人感覺不到半絲溫暖。
原本寂靜的院子里,傳來了陳媽媽的聲音:“杏梅,三小姐呢?大夫人請三小姐去往前廳。”
木錦婳一下被驚醒,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杏梅又道:“小姐已經(jīng)歇下,媽媽等會,奴婢前去請小姐起來。”
陳媽媽冷冷的哼出一個鼻音:“按道理我們做奴婢的也不該這時過來,可這是大夫人的意思,我們做奴婢的也是聽命行事。”
杏梅心中冷哼,面上笑道:“媽媽稍等。”
屋中,她已經(jīng)緩緩的坐了起來,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推門而入的杏梅:“那些法師可是都走了?”
“是,都被請下去休息了,只是……”杏梅有些憤憤,面色也就不好了起來:“這大半夜的不知還折騰什么。”
“無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木錦婳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弧度。
她以為大夫人很能沉得住氣,卻不想她這般急切的開始動手。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譏誚:“左右也睡了會,去看看熱鬧也無妨。”
杏梅趕忙為她披了件外衣,她便就勢起身,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冷厲的容顏,嘴唇輕輕一勾。
看來大夫人可真是迫不及待了。
杏梅很快便為她梳好了發(fā)髻,正拿起那支百鳥朝鳳簪想別上,木錦婳卻已經(jīng)抓起一根白玉簪斜斜插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好了。”
杏梅有些遲疑:“小姐未免太過于簡潔了點。”
她卻只淡淡一笑,站起身來:“這樣就好。”
杏梅雖不贊同,可到底也沒敢反駁,忙尋了衣裳來為她穿戴。
她這里慢條斯理的整理,外面陳媽媽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起來,竟是揚了聲音道:“還請三小姐盡快前去。”
木錦婳雖然被封郡主,可到底這里是丞相府,大夫人又是當(dāng)家主母。地位上自然是無人敢超越,即便是皇帝
親封的木錦婳也是要尊敬著的。
所以陳媽媽絲毫不曾把她放在眼里,說話的語氣帶了那么一絲陰陽怪氣,態(tài)度也很是不屑。
素錦自然見不到她這般態(tài)度,可是想起木錦婳的交代,便也只能忍住了不發(fā)作:“小姐已經(jīng)在梳洗了,媽媽就請稍等會吧,這大冷天的,若是凍著了,你我都負不起責(zé)任。”
被素錦這般一頓搶白,陳媽媽的面色瞬間便陰沉下去。可是她也是個識趣的,知曉素錦說的沒錯,她到底是個奴婢,不能太過,便也只撇撇嘴,咽下了嘴里的話。
這么一番折騰,屋中的木錦婳終于收拾好了。
她慢騰騰的走到外面,叮囑杏梅注意著點院中的情況,并囑咐她看管好院里的人,沒她的吩咐誰都不能出去。
杏梅本就心中有氣,可是想到木錦婳接下來的計劃,便點點頭:“奴婢知道。”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陳媽媽一眼,說完便徑自走了。
陳媽媽的面色絕無僅有的,黑了。
路上木錦婳便聽說了,因為事關(guān)老太爺,加之府中的人全都到了,因此地點是在前廳。
等她到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這些人里面,當(dāng)屬木碗婷與木錦蘭最為令人矚目。
她一路走一路打著哈欠,雖用帕子掩住,卻掩不住那眼中的倦色。
老夫人憐惜的看了她一眼:“這幾日辛苦你了,你昨夜才通宵守著你祖父,原本是不該讓你來的,只是不來又不好。”
木碗婷瞬間便目光深沉了起來。
“三丫頭可是哪里不舒服?”大夫人不著痕跡的看了木碗婷一眼,便也淡淡的道。
木碗婷自然知曉大夫人的意思,便也低低的垂下了頭來,眼中的怨毒卻是一閃而過。
木錦婳的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睛也露出一抹笑意:“多謝老夫人擔(dān)心,不過是掛心祖父的病情沒法安然入睡罷了,無礙的。”
老夫人淡淡點頭:“既然來了,便一旁看看吧。”
大夫人也點點頭:“老夫人說的是,
還是盡快將事情清理好,早些回去歇息。”
“是,女兒知道了。”木錦婳柔雅的笑了笑,退到老夫人的身邊站著。
三夫人因身子不好,是最后一個到的,身邊跟著一臉懵懂的木明翰。
可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卻沖著她,露出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
木錦婳沒有多想,只是回以一笑,便轉(zhuǎn)開了目光。
木華陽顯然也是滿臉不悅,他將才從九姨娘處被請來。沒了軟玉溫香,心中很是不舍。原本的一臉怒氣在看到老夫人后總算壓了下去,卻也沒好臉色。
他雖同意大夫人這么做,可這到底是后宅里的事情,他一個大男子在這里算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忍不住開了口:“大嫂這是做什么?這大半夜的折騰的還不夠,還想要翻起什么浪來?”
二夫人的怨氣明顯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愿在這呆著就下去吧。”
二夫人頓時吶吶不敢喘氣:“媳婦不敢。”
二老爺更是氣哼哼的道:“你少說兩句!”
二夫人氣恨,卻不敢反駁,只得咽下心里的氣:“是,老爺。”
大夫人便也惺惺作態(tài)道:“二弟妹,也不是我非要折騰,實在是逼不得已,若是不查清,只怕這宅子里不清靜。”
她字字句句并沒有提到什么,可她卻覺得大夫人字字句句都是針對自己的,當(dāng)即氣得夠嗆。
之前被老夫人說教,她心中已經(jīng)十分不滿。此時再被大夫人一頓暗諷,她忍不住就要發(fā)作。
一直不出聲的二老爺冷哼一聲:“你就少說幾句!”
二夫人心中氣不過,張口就想說。
木婉心這時輕輕的扯著她的袖子:“大伯母說的是,我娘只是擔(dān)憂老夫人的身子受不住,這才說了幾句。”
她說著便淡淡的朝著老夫人看了看:“這更深夜重的,只是擔(dān)憂老夫人的身子受凍。”
大夫人的眉角突然就抽了抽,因為她看見老夫人看著木婉心的目光又變得柔和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