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百九十八章 悄然崩塌
她是那樣的無所畏懼,那樣的絲毫不留一絲退路,就好像,這世上沒有什么是能讓她眷戀的一般。
他想要對她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么是能轄制她的。
對于木華陽的心思,她多少是知曉的,也能猜得到。只是,她如今無心與他周旋。
木錦婳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對著他福了福身,徑自上了馬車。
身后的木華陽便也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木錦婳在紫燕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原本天色就已經(jīng)有些暈沉,加上車里窗簾并沒挑開,一時有些不能適應里面的暗沉,晃眼之間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里,登時心中一怔。
她站在門口處,甚至在想要不要去跟老夫人一個車。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突然身子便直直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車簾也隨著放下。
因著慣性,她的臉頰一下埋入對方的胸膛,男子清冽的氣息瞬間灌滿她的鼻息。
她微微的掙了掙,整個臉龐更是微微浮上一層粉色:“殿下,請放開我!”
他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進了她的車廂?前面可就是她的好父親與老夫人的車馬呢!
那磨牙的聲音取悅了蘇暮隱,他輕笑一聲,卻并沒有放開的打算,只是緊了緊手臂,讓她依靠的再舒適些:“別動,就讓我這樣抱一會。”
聲音低沉,卻也足夠叫外面的素錦等人知曉。
原本還打算上車的素錦頓時手一頓,便停止了撩開簾子的想法,轉而與紫燕三人在車旁跟著。
“你今日也太冒險了,竟是以身做賭,萬一途中真出了意外呢?”蘇暮隱聞著她發(fā)間的幽香,感覺到懷里的軟玉溫香,一顆躁動的心這才逐漸的沉寂下去。
他緊了緊手里的力量,唯恐她會就此不見了似得。
木錦婳面頰微微有些發(fā)燙,掩在這車廂里看不見,聽他話里的關懷,心中便充滿了莫名的情緒。
她
輕輕笑道:“這不沒事呢么再說萬一不行不還有你在?”
“沒有萬一,也沒有僥幸,你該當知道,永安候府的人都不是良善之輩。”蘇暮隱的聲音里,有著幾不可察的顫.抖。
他是真的怕了,就在聽到消息的剎那間,一顆心幾乎就要停止了跳動。
即便知道那并不是真的,那無濟于事。
木錦婳微微一怔,聲音便愈發(fā)柔和起來,笑容里也帶了一絲低低的嘆息:“無欲則剛,殿下這又是何苦……”
蘇暮隱低低的看了她一眼,昏暗的車廂里看不清她的眉眼,卻也知道她又準備縮回殼里。
他眸光一暗,很快便岔開話題:“說起來,今日的事情,那永安候老太君顯然是一早就已經(jīng)謀算好了的,只是半路上殺出你大姐,亂了計劃。看她當時的表情就知道,心中是有多么的悔恨,可惜呀,功敗垂成,沒能一下扳倒王家。”
木錦婳便也輕笑道:“是啊,只怕這是誰都無法想到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派人將二皇子約我在那里見面的事情偷偷的傳了出去,就迫不及待的自己去了,這實在是怪不得我。”
蘇暮隱面容柔和的看了她一眼,失笑道:“其實即便是事情發(fā)生了偏離,她也還是有辦法挽回。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外孫女心中也是存了一樣的心思,都是想要直你于死地,還比她先下手。”
木錦婳聞言便也露出譏諷,木碗婷無法在她身邊下手,便不惜利用自己,將那熏香帶在身上,想令她中計。
她也知她懂醫(yī)理,是以十分的小心翼翼,味道也淡到幾乎沒有。可惜,她不知淡淡是,她除了懂醫(yī)理,鼻子也是十分的靈敏。
在一開始接近她的時候,她便聞到了她身上那似有若無的氣息,隨著便提高了警惕,又假裝中計,這才抓住了她的把柄。
既然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己的情郎,她又怎么能不盡力成全呢。
至于永安候府老太君的意圖——她原本只是懷疑,可就在王崇海進去的時候,她奇異的看到了她的眼睛
里,流露出來的那種悲傷。
雖然是一閃即逝,快得讓人撲捉不到,可是她還是看見了。
明明是該歡天喜地的壽誕,卻露出這樣的神色來,這樣的情景實在太讓人奇怪了。
細細一想,她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只怕人家這是關起門來想做出大戲呢。
既然如此,她不防也陪著玩玩。
“永安候老太君一定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事情,卻被木碗婷破壞殆盡,最后更是直接死在了她的手里。若是兩方通氣,說不得今日的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可惜。”蘇暮隱清淡的語氣里說不出的沉郁。
“只是就這樣放過了她,實在是太過輕易了。”
木錦婳淡淡一笑:“有時候,并不是直接殺死一個人才會來得痛苦。”
蘇暮隱知道淡淡的看著她,半響道:“她既然膽敢做出傷害你等事情,就不該妄想還能得到善終。”
木錦婳只是輕輕搖頭:“不,有時候生不如死才最是令人絕望的。”
“王家的人呢,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打蛇不死,只怕后患無窮。”蘇暮隱沉吟了下,道。
木錦婳緩緩坐直了身子,突然便笑了笑:“很快。”
“今日的事情,我會極力向父皇說起,也會請母后出面施壓,只可惜,目前來說,父皇一定不會輕易動王家。”昏暗的車廂里,卻依舊擋不住他那俊美的面容,令人著迷。
察覺到她的目光,蘇暮隱便輕輕的笑了笑,低低的在她的耳邊道:“你這樣的神情只能在我的面前展現(xiàn)。”
他的神情是柔和的,話語卻是霸道無比,木錦婳瞬間回神,面頰發(fā)燙,清咳一聲道:“在沒有把握一舉拿下王家的時候,陛下是不會冒著這個險的。”
蘇暮隱點點頭,道:“是啊,只要永安候在的一日,父皇便會一日護著永安候府。”
他說著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輕笑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時機這個東西,很多時候,只不過是個催化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