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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撕破臉皮
蘇暮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想不到二哥還是個憐香惜玉的。”
南陽公主聞言不免也笑了,木錦婳卻不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不住的冷笑。
世人皆以為女人最好的歸宿便是找個穩妥的男人嫁了,一輩子謹言慎行,守著后院的這片天地,相夫教子,安然無恙的過一輩子。
可有時候,有些男人的擔當卻還不如女人。就如惠娘,她兢兢業業,柔順賢惠的在家服侍婆母,教養孩兒,可最后呢?
她得到了什么?
不過是擔上一個偷人的罪名,妻變妾,嫡子便庶出,夫君不認,差點命喪異鄉罷了。
男人,從來都是些寡情薄意的。
蘇暮隱看著木錦婳身上透出來的淡漠疏離,一瞬間有些微微的失神。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了掃蘇弈城的方向,眼中漆黑一片。
他知道蘇弈城素來不喜木錦婳,不過是起了利用的心思,不得不對她做出一副親善的模樣。
以往,木錦婳的心思也全都在他的身上,目光總是追逐著他的身影,眼里容不下旁的。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的目光便已經不再追隨著他的身影,對著他的時候眼中也變得全無溫度。
而今,情形卻陡然變了過來,蘇弈城對木錦婳的耐心在一點點的上升——只是,這是不是因為被嫌棄而生出的羞惱抑或者真心喜歡,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目光潾潾,掃過蘇弈城那清俊飄逸的面容,不管他的目的如何,這一次,他都不會再退讓就是。
如煙終究沒來,昭玉即便再氣惱,也不敢多說什么,只一只眼睛死死盯住木錦婳,實在令人厭煩。
酒過三巡,她借口更衣,出了房間。走到三樓唯一的一處欄桿處,憑欄遠眺。
夜色下的臨江烏茫茫的看不見什么,只在臨近酒樓的江面上倒是漂游著燈火通明的畫舫。
絲竹聲樂之聲不斷于耳,人影晃動,歌聲婉婉,歡聲笑語間
令人心情無不舒暢。
好一副江上夜景圖。
“婳兒莫不是有什么傷懷事?怎的獨自一人在這發呆?”
木錦婳回頭,蘇弈城不知什么時候也跟著出了來,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木錦婳淡淡一笑:“二皇子想多了,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而已?!?
她說完不再理會他,兀自轉過頭去,看著江面上的美景。
卻不想蘇弈城并沒有離開,反而走近了幾步:“婳兒,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你為何總是躲著我?”
躲著他?
木錦婳嗤笑,這是哪來的話語?
再說,她犯得著躲他么……
“二皇子多慮了,我并沒躲著您,我只是不喜嘈雜而已?!?
這倒是真的,她素來性子清冷,獨自安靜下來,她可以一待便是一整天。
可這不包括在他面前是這樣。
蘇弈城的眼睛瞇了瞇,目光凌厲的在她的面上慢慢的滑過,卻看不出什么。
木錦婳被看得厭煩,索性便也轉身離去:“既然二皇子想醒醒酒,我便不打擾了?!?
她說完便兀自轉身,看也不看他一眼,那眼中的厭煩,更如看一只令人厭惡的蟑螂,絲毫沒有一絲溫度。
蘇弈城的面容一瞬間青黑無比,陰沉的面容看著她淡漠的背影幾步上前拉著她的手:“婳兒,過猶不及的道理我想你都懂,我都已經低頭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木錦婳突然就冷冷的看著他,唇邊暈出一抹幽深莫測的笑容,轉頭看向臨江:“二皇子難道不覺得這是個好地方?”
她的話中絕不僅僅只有一個意思,蘇弈城的心突然就莫名的跳了跳,微微垂了眼瞼,低聲道:“能看到別的地方看不到的風景,自然是個好地方。”
可是木錦婳卻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譏誚意味更濃:“這還不止,從這里看過去,不僅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見臨江?,F在我們站在三層,其實看的不遠,可若是登高一層,便連城門都可以看的
清清楚楚。平常時候,這樣的地方倒不會有什么特別之處,可若是一旦發生兵變的時候,絕對會是最佳地形?!?
她說著微微一笑,目光卻幽深莫測:“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離城門并不近不遠,并沒人意識到它的獨特,也便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蘇弈城的心猛然間便是一跳,面上顏色瞬間無染了五顏六色,煞是精彩。
他死死的盯著木錦婳,心中早翻起驚濤駭浪。
這是他以前就有的想法,只不過沒到最后一步他不會動用這個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想到怎么不動聲色的將這個地方拿到手。而一旦拿到了,即便是不能把控城防,卻也等于成功了一半。
這樣嚴密的事情,他從未曾對人說過,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謀士,也還不曾知道,木錦婳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的心中震驚無比,面上極力壓抑著神色,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看來婳兒真的是醉了,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木錦婳冷冷的看著他,漆黑的眼中卻溢滿嘲諷:“是不是胡言亂語想來二皇子最清楚,如今局勢與二皇子來說,可算是十分被動,四皇子虎視眈眈,七皇子顯然也有逐鹿的野心,太子原本是最令人忽視的一個,如今也逐漸露出鋒芒。這當中,四皇子最有希望,只要到時來一個里應外合,將他拉下高臺,那么剩下的,就都不是問題——若我猜得沒錯,四皇子府中的謀士閻青是二皇子的人?!?
若說蘇弈城剛才還有一絲僥幸,可是如今,卻是一丁點都沒有了。
他驚悚的看著她,忽然覺得渾身冰冷刺骨,猶如墜進寒潭。
閻青是他十年前埋在蘇皓然身邊的人,那時的木錦婳,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不過只言片語,木錦婳卻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就好像是親眼見過他安排布置一樣。那神情,那話語,無一不在昭示,她知道一切!
她知道一切!
不,不,這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