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速度,依舊是無可比擬的速度,受了傷的冰魄寒蛙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傷勢,依然義無反顧的沖了上來。
看不到,別人看不到,冰魄寒蛙眼中的執(zhí)著,那是它眼睛中最美麗的身影……
“不知死活,既然你不聽勸,就別怪我了!”張敬春瞇著眼,惡狠狠的說道。
冰魄寒蛙如隕石般砸向張敬春,后者連忙閃躲,不敢硬接,開玩笑,被這種靠速度沖刺的妖獸直接砸中跟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冰魄寒蛙一擊未中,粉紅色的舌頭頓時吐出,目標(biāo)直指地上的盧小舟。
竟是聲東擊西。
冰魄寒蛙一開始的目標(biāo)便是要強勢擊殺盧小舟,為自己解決后患,然后再與張敬春死拼。
雖然還年幼,但皇獸的資質(zhì)已經(jīng)顯露無疑,戰(zhàn)斗之時并沒有因為憤怒而亂了分寸,懂得變通,這也正是高級妖獸的可怕所在。
可惜,算計雖好,年齡小終究經(jīng)驗還是少了許多,張敬春怎么可能會放任盧小舟被冰魄寒蛙現(xiàn)在擊殺,一但師弟死,自己獲勝的機會將會渺茫很多。
“師兄救我!”捂著傷口的盧小舟見冰魄寒蛙的粉色舌頭直朝向自己奔來,頓時嚇得肝膽欲裂,失聲尖叫道。
張敬春見此也不敢再托大,手中黑尺以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同時身影一動,手中運氣法力,朝冰魄寒蛙襲去。
“鏘……”
一聲清脆的響聲,卻是黑尺趕上了蛙舌,二者對撞,黑尺被擊飛出去,蛙舌也頓了一頓,正欲再次攻擊之時,張敬春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xiàn)在冰魄寒蛙身后。
“掌摧山岳!”
一聲大吼,凝聚著無數(shù)法力的一掌拍來,冰魄寒蛙躲閃不及身后中掌。
那小巧身體的弊端此時也顯露了出來,一掌下,如力劈桃山,全身都感覺似輕飄飄的,鮮血再次噴涌而出,后背多了一個完全覆蓋的掌印。
這一掌,力量之強,世俗罕見,只一下,冰魄寒蛙便感覺氣血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斷了好幾條經(jīng)脈,骨頭也斷了好幾根,他小小的蛙掌在地上扒來扒去,妄圖再次站起,卻是……無用,
冰魄寒蛙,重傷!
“掌摧山岳!”
張敬春得勢不饒人,瞬間再起一掌,看起來就是要將其生生滅殺,完全不給任何活路。
“呱!”
冰魄寒蛙仰天長叫,卻不似臨死前的悲鳴,而更像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悲壯與……決心!
只見冰魄寒蛙張開大嘴,其身軀用力鼓動起來,嘴巴一張一合,仿佛在吞噬什么東西。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見四周的靈氣如釋放海眼的大海,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全數(shù)朝著冰魄寒蛙的大嘴聚涌。
吞噬靈氣!
冰魄寒蛙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膨脹了起來,其上青筋暴跳,仿佛要隨時炸裂開來,靈氣吞噬的速度越來越快,猛然間,它的肉身迅速變大,變大,再變大!
他的皮膚變成了湛藍色的皮甲,四爪上都伸展出了鋒利的尖刺,雙眼頓時失去了原先的靈動,變得混沌起來。
轟鳴間,冰魄寒蛙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個身高三丈,全身覆蓋堅硬藍甲,面目猙獰無比的人型怪獸。
“吼……”
冰魄寒蛙仰天狂嘯,往前狠踏了幾步,雙爪掄起直直拍向張敬春,一往無前!其上流轉(zhuǎn)的氣勢讓張敬春都心驚肉跳,想都沒想直接跳躍走開,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居然領(lǐng)悟了皇獸的血脈沸騰,暫時提高了實力,不過你這樣子也維持不了多久,等時間一過,我看你怎么囂張……”
張敬春小小的震驚了一把,卻是轉(zhuǎn)眼又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說道。
“吼……吼……吼……”
變大的冰魄寒蛙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只知道不斷的用蠻力轟擊。但是他的速度卻是依然迅速,受傷頗重的盧小舟完全無法安然躲過,只能是在張敬春的掩護下拼命逃走,二人一獸就在這種你追我趕的情況下周旋起來,雖然現(xiàn)在是暫時暴走的冰魄寒蛙占了上風(fēng),但時間一久,必定會被耗盡力量。
紀(jì)霄看見他們打得火熱,無暇顧及自己的情況,頓時心念狂動,一陣喜悅感襲來,不自覺得朝著靜靜懸浮的玄肌玉藕看去。
“若是現(xiàn)在去取玄肌玉藕,成功率會極大,不管事后如何,還是裝在自己口袋里的東西最讓人心安。”
想到這里,紀(jì)霄便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管怎樣,就是干!
當(dāng)即,紀(jì)霄氣勢猛然提升,快速奪步就從原地消失,下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玄肌玉藕的旁邊。
就在紀(jì)霄心提在嗓子眼兒,即將要伸手摸到玄肌玉藕時,一聲厲喝傳來,隨即一把飛劍朝著紀(jì)霄急射而來。
“豎子爾敢!”
卻是受了傷的盧小舟,在巧合下看見了紀(jì)霄的動作,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忽略的小子居然膽敢謀奪自己的東西。
情急之下,盧小舟扔出了自己的飛劍,紀(jì)霄皺眉,卻沒有半點閃躲的樣子。
盧小舟見此不由得一喜,心說,這小子定是被嚇傻了,居然連躲都不知道躲。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頓時讓他大跌眼界,只見紀(jì)霄揮手運轉(zhuǎn)出一團團看起來就精純無比的陰白色靈氣,隨后又取出了一桿鉤狀的黑色法器。
用力一揮,黑色鉤狀法器便和直射而來的飛劍相撞,鏘的一聲,飛劍被彈開老遠。
上品法器,鬼環(huán)鉤!
“你……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盧小舟咆哮,由不得他不驚訝,實在是紀(jì)霄展露的實力完全不像普通的褪凡期,就算是褪凡九重大圓滿也不可能這么輕描淡寫的彈開自己的飛劍的,畢竟境界的差距擺在那里。
殊不知紀(jì)霄卻是個例外,首先紀(jì)霄本來就不止褪凡六重,而是實打?qū)嵉耐史舶酥亍?
其次他的“大自在玄姹心經(jīng)”實在是玄奧異常,法力的精純程度是別人無法比擬的,這就導(dǎo)致了他的力量是同階修士的好幾倍。
最后還在于,紀(jì)霄使用的是上品法器“鬼環(huán)鉤”,一向就已攻擊力著稱的魔道法器,和一柄只是相當(dāng)于中品法器的飛劍對撞,本身就是大占便宜。
并且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因素乃是因為紀(jì)霄那不知名血脈所帶來的增幅,那血脈不僅僅是讓他神識強大無比,就連力量也是同階修士望塵莫及的存在,十分逆天。
這諸多因素加起來,最終就導(dǎo)致了紀(jì)霄能正面擋下靈照一擊的原因。
“臭小子,我要你死。”
盧小舟狂叫的沖了過來,眼中殺意彌漫,可謂是一句廢話沒有,紀(jì)霄也擺出了陣勢,就在二人即將瘋狂對戰(zhàn)的時候,一個黑影驀然出現(xiàn)在他們頭頂。
隨后,黑影極速般降落,一只相貌猙獰的巨型青蛙砸落下來,張敬春隨后而至,卻是冰魄寒蛙看見玄肌玉藕有危險,不顧自己和張敬春的戰(zhàn)斗,直接跳了過來。
冰魄寒蛙仰天長嘯,這次卻不復(fù)了悲壯,而是……凄涼。
“吼……”
血脈沸騰的時限也終于要過了,冰魄寒蛙露出不甘,那欲噴火的雙眼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靈力狂泄,只見它的身體漸漸開始縮小,氣勢下降,再下降,最終……冰魄寒蛙變成了原來小不點兒一般的大小,且已是傷痕累累,萎靡不振。
但是確有一點,它的眼神恢復(fù)了清明,仍然沒有半點退縮的擋在了玄肌玉藕前,那種堅毅不禁讓紀(jì)霄也為之動容。
“別管他了,搶寶要緊!”
張敬春飛速跑來,卻是理都不想理反叛的紀(jì)霄,而是直接沖向玄肌玉藕,盧小舟聞言如夢初醒,比起殺紀(jì)霄,顯然是搶寶更為重要!
嗖嗖,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皆伸出手來妄圖先取走玄肌玉藕。
二人若不是還顧及著一點情誼,只怕早就撕破臉了,但就算如此,他們也有了一絲**味……
紀(jì)霄未出手,他知道現(xiàn)在上也是白搭,速度差距還是存在的。
更為重要的是,紀(jì)霄看見了冰魄寒蛙,它本已動彈不得的身軀在看見二人奔來之際,不知又為何爆發(fā)出了一點力量,彈跳起來直擋住了玄肌玉藕。
它張開四肢,雖然身子小,但看起來卻是那么的威風(fēng)凜凜,睥睨天下,這是……皇獸的霸氣,第一次在它身上覺醒!
紀(jì)霄從它堅毅的眼中看見了恐懼,沒有任何生靈不害怕死亡,冰魄寒蛙也是一樣,但它即使害怕也必須擋在玄肌玉藕的前方,到底是為了什么?
看見它寧死也要守護的執(zhí)念,紀(jì)霄動容,若是自己的執(zhí)念受到了如它一樣的侵犯,自己也勢必會和它一樣的!
不準(zhǔn)過去!
就是不準(zhǔn)過去!
你強大又如何?我滅亡又如何?不準(zhǔn)過去,就是不準(zhǔn)過去!
這一刻,紀(jì)霄嘆氣,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祭起了唯一的極品法器,瀝血飛刀。
有些事,想做不能做,有些事,能做又不想做……還有些事,不論想不想,不論能不能,那是,必須要做!
“疾!”
瀝血飛刀閃電般脫手,極品法器的速度果然是比上品法器快了不止幾倍,轉(zhuǎn)眼就追上了張,盧二人。
紀(jì)霄,為了救一只青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