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第三輛馬車?yán)锏念佋聘枰宦飞鲜冀K心思不定,她總是忍不住在想,顏緋雪此番陪慕雅公主游京城為何要帶上自己?經(jīng)過公主府一事,她以為顏緋雪早已恨自己入骨,否則她也不會推自己下冰池,險讓她溺斃池中。
至今想起當(dāng)日發(fā)生之事,她仍心有余悸。不知顏緋雪為何要留她一條命。只看當(dāng)時的情況,她已身處生死之間,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令她每每想起都會恐懼異常,更對顏緋雪有了一層全新的認(rèn)知。現(xiàn)在的她,早已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拿捏的顏緋雪了。
正想著,忽然有人掀開馬車簾,不等她出聲,顏緋雪已是跳上了慢行的馬車,然后將手指放在嘴前,對她做出個‘噤聲’的手勢。
顏云歌茫然不解地看著她,放著自己的馬車不坐,她何必要來同她擠一輛馬車?而且……她亦敏銳的發(fā)現(xiàn),顏緋雪身上的衣裙竟同自己是一樣的顏色。她記得上馬車前,顏緋雪分明穿著一身蜜合色衣裙,怎的這會子就換成了白色?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正待要發(fā)問,原本徐徐前行的馬車卻忽然在這時停了下來。由于慣性,顏云歌的身子猛然向前傾去。而緋雪則似早有預(yù)料般,伸手扶住了小窗一棱,才避免向顏云歌一樣狼狽摔倒。
“怎么回事?馬車怎么停了?”
顏云歌猶不知危險臨近,因不慎跌倒,使得柔媚的小臉布滿陰云。
緋雪不理她,用手指跳開窗帷一角,悄悄向外窺探。只見十幾個身著黑衣面覆黑巾之人持著刀劍飛掠而至。看架勢,多數(shù)人都一窩蜂似的沖向了第二輛馬車。唯有少數(shù)幾個人做佯攻狀,朝著另外三輛馬車而來。
這次出行,因她與慕雅身份特殊,宮中特為她們配備了二十名護(hù)衛(wèi)。不過看樣子,那些護(hù)衛(wèi)的功夫并不如攻來的黑衣人,落敗也是早晚之事。
顏云歌這時終于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危險,小臉?biāo)查g煞白一片。而坐在第四輛馬車中的李涵蘊(yùn)已恐懼地大叫起來。
“來人啊,救命,我不想死啊……”
蠢貨!
緋雪冷凝著面容,暗自腹誹:這種時候喊救命,無疑是自尋死路。
“大姐姐,怎么回事?怎會有刺客?”顏云歌同樣嚇得不輕,只是相比李涵蘊(yùn)要好一些。
緋雪冷冷看了她一眼,突然扔給她一把匕首,吐出一句:“保護(hù)自己!”
四輛馬車唯最首的一輛最為安靜。慕雅公主安靜地坐在馬車?yán)铮竭呧咧荒帎艕诺睦湫Γ瑤缀跻呀?jīng)等不及要去看看顏緋雪枉死的慘狀……
就在這時,緋雪突然將手指放在唇邊,吹了聲口哨。幾乎立即,身處第二輛馬車中的冥月飛身而出,先落在了第一輛馬車前,將手里的刀用力扎向馬屁股,然后再調(diào)轉(zhuǎn)馬的方向。后面三輛也都如法炮制。頃刻間,受到刺激的馬兒揚(yáng)起前蹄,沒命地奔向遠(yuǎn)方。只見,四輛馬車前前后后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那群黑衣人見此狀,一時都有些發(fā)愣。還是一個身為頭頭的人最快冷靜了下來,吩咐道:“分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