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塵剛傳送回自己屋中,師父鍾成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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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達到壯魂期了?不錯。”鍾成愚一臉讚賞地說道。
可惜,這時的白逸塵卻沒時間關心這些,一臉著急地問道:“是不是太荒那些雜碎又在衝擊嘆息之牆了?”
鍾成愚點點頭,一提起太荒,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當年太古年間,人族在數個陣營的盟友幫助下才勉強與太荒一戰,最終還是以犧牲無數高手的性命爲代價築成嘆息之牆纔有了今天。
太荒的底蘊實在太過深厚了!
無數歲月過去了,誰也不敢保證太古在這段時間裡人族已將自己與太荒族之間的差距磨平,嘆息之牆依然還是人族的一道重要保障。
就在這時,接連傳出三聲震響,白逸塵感覺自己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哎…”
嘆息又一次響起,白逸塵聽得真切,心中一時間忍不住悲慟。
這時,宗主杜海峰與太上二長老厲文山來了,杜海峰身邊站著江寒月,而厲文山身邊則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男子目光深邃,無喜無悲,時而又透露出一絲迷茫之色,顯然是修煉殘夢心法剛剛踏入靈變期所致!
“譚遠飛。”
不用他人介紹,白逸塵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這一代弟子中,大長老的親傳弟子譚遠飛修爲最高,當初在風雷臺上的比試,白逸塵很期待遇到對方,不過當時譚遠飛正在閉關,如今已經突破到了靈變期。
白逸塵看著對方,譚遠飛同樣也看著他。
“期待與你一戰。”譚遠飛雙目染著熊熊戰意,踏入靈變期後,他忘記了許多過往,出關後聽聞了白逸塵在風雷臺的事蹟,他心中不服,因爲白逸塵所做之事,正是他想要在閉關之後來做的,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面對譚遠飛的挑戰,白逸塵淡淡一笑道:“風雷臺上,隨時恭候大駕。”
杜海峰和厲文山忍不住同時臉色一變,雖然白逸塵在笑,但是他們卻通過這段時間對對方的瞭解,知道此刻的白逸塵對譚遠飛已經起了殺心!
至於原因,兩人也能猜到一二,被白逸塵擊殺的大長老另一名親傳弟子潘宇,便是被譚遠飛陰了一手,才誤入歧途的。
白逸塵一向嫉惡如仇,怎能容得下這等小人?
誰料兩人還未開口勸阻,譚遠飛已經開口說道:“好啊,此行回來之後,你我便在風雷臺上一決高下!”
“此行?”白逸塵微微皺眉,看向杜海峰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古界關。”杜海峰答道。
白逸塵第一次聽說這麼地名,面露迷茫之色,厲文山趕緊解釋道:“古界關是嘆息之牆的一處關口,自古以來由隱門衆人守護,如今嘆息之牆接連收到衝擊,我們殘陽宗乃是天下第一隱門,有義務前去一探究竟。”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是不是其他隱門衆人也會派人前去?”白逸塵問道。
“沒錯,這次應該又是一次‘萬門盛會’,沒想到離上次嘆息之牆震動纔過去不到幾年的時間,太荒族就又按奈不住了。”杜海峰目光凝重。
“雜碎而已,何懼之有。”白逸塵眼中浮現殺機。
上一次嘆息之牆震動,他在太荒獸林之中,幾乎以一己之力覆滅太荒大軍,在凡俗威名遠揚。
嘆息之牆受到衝擊,牆體將會出現鬆動,每逢這個時候,太荒族的頂尖強者都會想方設法興風作浪,這一次又不知太荒族會耍什麼陰謀。
“大敵當前,私人恩怨不值一提。”杜海峰的話大有深意。
白逸塵理解地點點頭,譚遠飛卻一副傲然,沒有做出任何的迴應,引得杜海峰一陣不悅,不過此刻卻沒有多說什麼。
最終,鍾成愚、杜海峰與厲文山三位殘陽宗天魂境高手,帶著白逸塵、江寒月以及譚遠飛三位宗內最傑出弟子出發了。
一路上,三位天魂境高手不斷攀談著,杜海峰和厲文山兩人雖然也已經站在武道上層的強者,但是與鍾成愚相比,卻還是差了不少,畢竟鍾成愚來自隱世鍾家,見識淵博,如今成爲殘陽宗太上大長老,對兩人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
而白逸塵與江寒月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自然有許多情人之間的話題要聊,譚遠飛落在隊伍最後方,神色冷漠,似乎並不在意無人理睬。
不過幾天的時間,六人便來到了古界關。
而這時,已經有至少上萬人在這裡等候,白逸塵從前只是聽說聽說天下隱門成千上萬,但卻一直沒有個具體概念,如今見到這般場面,心中不免有些震撼。
“阿彌陀佛,杜宗主總算來了。”一名披著金絲袈裟的老和尚看到白逸塵等人遠遠就開口說道。
“原空方丈,別來無恙。”杜海峰淡淡說道,語氣並沒有對方熱情,這並不是他瞧不起對方,而且修理殘夢心法之人天性冷漠,尤其在外人面前更是如此,只有面對自己的兩個愛徒之時,才能偶爾面帶笑容。
老和尚顯然已經習慣了杜海峰的性子,招手道:“杜宗主還請上臺一聚。”
杜海峰也不客氣,直接領著衆人登上正中央的高臺,而在此高臺之上,除了實力最強的三大隱門中人之外,只有萬劍宗、山泉寺、皎月宮等一流門派的代表有資格站在這裡,俯視衆人。
白逸塵沒想到自己等人竟然是所有門派中最後一批到場的,不過殘陽宗的名聲在外,其他門派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許多人看向殘陽宗等人的目光卻帶著些許敵意。
六人剛在各自位置上坐定,眼見天華寺方丈原空與一品道觀觀主古輕禪走了過來,杜海峰立刻起身。
“幾年不見,杜兄修爲似乎又有精進。”古輕禪笑著說道。
“古兄說笑了,到了你我這般修爲,幾年的時間不過轉瞬即逝,若非頓悟哪還有什麼精進可言。”杜海峰淡淡說道。
原空在一旁仔細觀察了杜海峰一番,這纔開口說道:“杜宗主實在太過自謙了,老衲雖然眼拙,但也看得出杜宗主確實與幾年前不一樣了。”
杜海峰不作應答,算是默認了,他這些日子在鍾成愚的無私幫助下修爲確實有了顯著提高,不過這種事情,他卻不想對外人多言。
眼見杜海峰不願多說,古輕禪與原空兩人也不自討沒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對方的身後五人。
厲文山、江寒月、譚遠飛三人在場大部分人都見過,而鍾成愚和白逸塵這對師徒卻是新面孔,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眼見鍾成愚和厲文山坐在一起,古輕禪和原空兩人眼中不免閃過一絲驚詫。
古輕禪指著鍾成愚問道:“杜宗主,這位是?”
杜海峰早知對方要問,淡淡說道:“這位是我殘陽宗新一任太上大長老鍾成愚。”
此話一出,臺上臺下一片譁然,殘陽宗的太上長老是何身份,隱門中人還是很清楚的,曾經的殘陽宗太上大長老雲隱俠更是隱隱有成爲隱門第一人的勢頭!
可是這才幾年不見,這麼重要的場合雲隱俠不但沒有到場,而且連殘陽宗太上大長老的身份都已易主,發生這樣的大事如何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個鍾成愚前輩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擠掉雲隱俠的位置,實在是匪夷所思!”
“殘陽宗是內部競爭最爲激烈的宗門,這位鍾前輩既然能成爲殘陽宗第一人,說明他的實力要在雲隱俠之上!”
“天哪,傳聞雲隱俠可是天魂化身期修爲啊!若在小世界的比試中能有建樹,我們再見他時就要喊一聲‘至尊’了!這樣的實力在隱門之中還能被人擊敗?殘陽宗封山無數年,門中之人實力不但沒有倒退,反而更加強大了!”
古輕禪忍不住與原空對望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天華寺和一品道觀雖與殘陽宗齊名,但是由於有云隱俠的存在,殘陽宗實力乃是公認的第一。
如今殘陽宗又多了一個鐘成愚,聽到這樣的爆炸消息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壓力?
萬門盛會,除了各門派派人來此檢查嘆息之牆的情況,以防不測之外,每次羣雄雲集,自然少不得一番比較。
由於雲隱俠被帶走的消息還無外人知曉,鍾成愚的出現,立刻讓殘陽宗的頂尖力量變得高不可攀,便是天華寺與一品道觀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與對方相較。
原空方丈忍不住苦笑一聲道:“殘陽宗果然是人才輩出,讓我等只能仰望。”
古輕禪也應付似的點點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見識了殘陽宗的頂尖力量之後,白逸塵作爲殘陽宗年輕一輩的代表,自然馬上也引起了衆人的注視。
他無雙的容顏很快就讓在場不少人猜測他可能是天族身份,頓時瞠目結舌,連天族之人都拜在殘陽宗內學藝,這無疑於又讓殘陽宗的名聲更加鼎盛。
議論聲四起,很快臺下就有人認出了白逸塵,驚呼道:“這不是從凡俗而來的那個後天神族嗎!?”
其餘衆人一下子想起了關於凡俗之巔大戰的傳聞。
後天神族!殺神之子!
有人對其敬畏,也有人對他不屑一顧,傳言終究只是傳言,萬門盛會,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