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觀忽然間的一句話,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爹,你在說什么啊?楚家沒了你怎么可以?如果你不擔任家主還有誰能帶領(lǐng)我們楚家呢?”楚嵐瑩第一個提出異議。
她話音剛落,立刻又無數(shù)的贊同聲響起。
“對啊,家主,你不能丟下我們楚家不管啊。”一名年輕子弟著急地說道。
“楚觀,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楚家不能沒有你!”一位輩分高的族老有些氣憤。
“是啊,表哥,今天我們楚家好不容易渡過難關(guān),你怎么能在這時候開這種玩笑呢?”楚觀的一名表弟說道。
議論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不同意他的請辭,楚觀卻等眾人議論聲結(jié)束時才開口道:“我意已決,教育出楚元良這樣的兒子,險些至楚家于萬劫不復(fù)之地,我楚觀實在無顏面對大家,更無顏面對楚家的列祖列宗。”
說到這兒,楚觀雙目竟然有些濕潤!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楚元良這次出現(xiàn),讓楚觀真的傷心透頂,親生兒子不但不認自己這個爹,口口聲聲喊別人父親,更是翻起曾經(jīng)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些往事,這一切都讓楚觀堂堂七尺男兒,赫赫有名的東黎飛將心力交瘁。
聽楚觀提到楚元良,楚家眾人一下子沉默了,確實,楚元良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楚觀不管是作為家主還是作為父親,都有著不可能推卸的責任!
“爹,可是你若不當家主,又有誰能帶領(lǐng)我們楚家呢?你在好好考慮一下啊。”楚嵐瑩著急地勸道。
楚觀一指白逸塵說道:“我宣布,白逸塵就是我楚家的下一任家主!”
他姓白,不姓楚!
很多楚家人都險些將這句話宣之于口,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因為白逸塵今天表現(xiàn)出的實力已經(jīng)征服了所有人,他們相信過不了多久,憑白逸塵的天賦很快就能傲視凡俗,離塵不出,誰與爭鋒!?
而且白逸塵也非有勇無謀之輩,綜合看來,除了楚觀,白逸塵確實是最適合擔任楚家家主職位的,但可惜就是他不姓楚這一點,就讓楚家眾人不由地心生芥蒂。
“義父,我不會同意的,我相信所有人也不會同意你這個決定。”白逸塵很果斷的決絕,其實當楚觀提出要辭去家主時,他就猜到對方很有可能會將家主之位傳給自己。
因此,白逸塵回絕的十分果斷,甚至眼看楚觀還有話想說,他更是搶先一步說道:“義父,你不用多說什么,如果你不當楚家家主,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此作罷,而如果你堅持讓我當家主,我會立刻離開楚家!”
楚觀從來沒有見過白逸塵如此堅決,本來在白逸塵與四位高手道別時,他已經(jīng)準備了一肚子勸說對方的話,可是現(xiàn)在卻一句說不出來。
只因白逸塵的態(tài)度太過堅決,楚家離不了楚觀!而楚觀卻也知道楚家離不了白逸塵,甚至東黎都離不了他!
“爹,這次你就聽我哥的,把家主繼續(xù)當下去吧”楚嵐瑩見此機會感覺開口勸說。
其他人也趕緊附和,從老到少都認為楚元良的事,不能全怪楚觀,楚家更是不能少了楚觀的坐鎮(zhèn)。
楚觀看到白逸塵說完話,便已經(jīng)拉著火舞和江馨月離去,知道對方這次態(tài)度堅決,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只會越搞越糟,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楚家眾人歡呼雀躍。
……
楚家這場風波過后的十天里,皇城中的各個勢力暗潮涌動,因為他們真的沒有想到楚家能夠躲過這場劫難!
無數(shù)年來,凡俗中像楚家這樣有實力的楚家不在少數(shù),但這些家族的實力的之強,也只能在凡俗當中略顯突兀。
而一旦跟隱門結(jié)怨,這些凡俗中所謂的名門大戶根本就像是土雞瓦狗一般,很快就會被消滅,即使離塵期以上的高手不能出手,但隱門中魚躍期的弟子卻是多如牛毛。
就像這次,張起正所帶來的弟子僅僅是天星宗中的一部分罷了,因為他來的時候雖然因為自己親傳弟子張揚被殺而惱羞成怒,但是在他眼里的一個凡俗的家族,實在不值得整個天星宗離塵境以下傾巢出動。
這就是差距!
凡俗的上限,只是隱門的下限!
可就是面對這樣的差距,楚家卻沒有因此而滅亡,甚至都沒有什么遭受任何的損傷,在所有人看來實在是一個奇跡!
那天因為有隱門四大高手在楚家,讓許多想要一探究竟的其余皇城勢力,都只能望而止步,尤其是白逸塵與楚元良的那一戰(zhàn)地點在楚家練武場,除了楚家眾人外,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當楚家人一個個昂首挺胸再此出現(xiàn)在皇城中時,免不了有許多人向他們打聽消息,然而因為考慮到家主楚觀的面子問題,楚家人個個守口如瓶。
有些楚家人被問煩了,最后只是簡單的說,白逸塵擊敗了一名隱門年輕高手,最后按照約定,四大隱門高手才相繼離去。
可是這樣的言辭顯然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隱門來勢洶洶怎么可能跟一個小小的凡俗家族有什么約定?要知道荒古大陸實力才是硬道理!
只可惜,他們就算不信也沒辦法,因為連楚家人自己都沒有弄清這一切的都是為什么,尤其是他們親眼目睹四大隱門高手對白逸塵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那種場景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當然,沒有一個楚家之人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因為他們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當白癡看待!
此時,東黎皇城宰相府中。
周子墨和三皇子趙瑞博相對而坐沉默不語,兩名下人上茶后,小心翼翼的退下,生怕一絲過多的聲響。
“殿下,這是我命人從青鸞城帶回的‘瀧茗茶’,你嘗嘗味道怎么樣。”周子墨忽然開口。
若有所思的趙瑞博忽然目光一凝,端起杯子品了一口,頓時感覺有一股清新之感在臟腑間激蕩,不由地嘆道:“不愧是北梟的第一名茶!”
青鸞城乃是北梟王朝皇城!這些年來,東黎與北梟彼此間摩擦不斷,兩國的矛盾在逐漸升級,彼此間的貿(mào)易往來幾乎快要徹底斷了。
在東黎皇城,幾乎沒有人愿意提起北梟兩個字,即便真的說起來,也會如楚觀與白逸塵談話時那般,言語間便能透出對北梟的那種恨意!
這種恨,早已融入血液!
凡俗從當年的萬國亂戰(zhàn),到如今的三國鼎立,楚家世世代代都為東黎安邦立業(yè)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不知有多少楚家人血染殺場!
因此,楚觀作為楚家當代的家主是最希望有一天看到東黎可以一統(tǒng)天下!
然而,周子墨和趙瑞博卻品著北梟特有的瀧茗茶,神情從一開始的凝重慢慢舒緩。
“周老,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白逸塵的成長速度實在太過驚人了,我不管他最后到底站在趙啟辰一邊,還是和趙文星為伍,對我來說都是心腹大患!必須盡快將他除去。”趙瑞博開到這兒有些緊張。
周子墨不緊不慢地又品了一口茶后,淡淡地說道:“殿下,對他難道沒有一點兒招攬之心嗎?”
“招攬?”趙瑞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子墨,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皺眉道:“周老,你這是在試探本王嗎?”
“微臣不敢,殿下怎么會這樣想?”周子墨話雖如此,卻沒有一點卑微的樣子,再加上身為皇子的趙瑞博一口一個‘周老’,這樣的敬稱也完全沒有一點上下級的樣子。
“宏明前不久剛被白逸塵廢了,他可是你的親孫子,難道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對白逸塵恨之入骨嗎?你這時卻還建議我去招攬對方,這不是試探是什么?”趙瑞博有些不悅。
“殿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宏明在武道上資質(zhì)本就不行,就算他不被廢又能有什么大作為?白逸塵沒有下死手,對我而言,就沒必要跟他魚死網(wǎng)破,更何況,現(xiàn)在魚死也未必網(wǎng)破…”周子墨大有深意地說道。
趙瑞博看著坐在對面的周子墨,忽然一抖,全身汗毛直立,接觸的越多,他越發(fā)覺得對方可怕!一個連自己親孫子受到這樣屈辱都能忍耐的人,實在讓他不得不畏懼,同時也生出了提防之心。
“周老,你真想讓本王去試著去招攬他?”趙瑞博還是心存疑慮。
周子墨點點頭,然后很神秘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你可曾聽說白逸塵那天在楚府中的比試的表現(xiàn)?”
趙瑞博想了想說道:“聽說了一些,白逸塵又擊敗了一名隱門弟子,而且那人的實力還在張揚之上,武魄中期!也正因此,我開始才說白逸塵成長的速度快過可怕。”
“看來殿下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周子墨笑了笑,眼看對方即將生氣之前繼續(xù)說道:“說出來殿下可能不信,白逸塵這一次擊敗的那名隱門弟子正是離家出走多日的楚元良!而楚元良加入了祭魔壇之后,體內(nèi)多出了兩個命輪!但即使擁有八個命輪,武魄中期修為,他還是輸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