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謀殺 刑警王大林
六
后來“夜叉”因為下手狠,在商業街也小有名氣,手下幾個小姐,不聽話的常被他打的滿身是傷,但沒人敢告他,因為屬治安口子,王大林就再沒管過。后來有一個他帶的小姐跳樓身亡,雖然后面不了了之,但王大林覺得這筆帳還是應該算在“夜叉”頭上。
王大林最后一次見“夜叉”是五年前的一個夏天,商業街的一個小姐被殺了,王大林去詢問證人,見“夜叉”正在店門口扇一個小姐的嘴。他走過去,“夜叉”一見他,調頭就跑,王大林就追,當時商業街中段還有個老式的旱廁,“夜叉”見跑不掉了,一頭跑進了而廁所糞池里,王大林追過來,見他的狼狽樣,又好氣又好笑,“你上來”,“我不上來,有本事你下來”,王大林沒理他,走到一邊點根煙,笑mimi地看著他。被氨氣熏了一陣,“夜叉”的頭耷拉了下來,王大林從林帶里撿了根粗樹枝,遞給他,慢慢把他拉了上來,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商業街中間,王大林跑到一家店里,接了根水管子出來,讓“夜叉”站在路中間,用自來水給他沖,所有的小姐都跑出來看,“夜叉”一直低著頭。從那以后,“夜叉”就從這座城市消失了。有次一個線人給王大林說“夜叉”拿五萬塊出來雇殺手要王大林的命,王大林沒當真。后來有次王大林上街,有幾個生面孔過來找他的事,不過他們還沒掏出家伙就全被王大林放翻了,這事王大林也沒深究。他給“夜叉”下斷語,此人不是好勇斗強死于亂刀之下,就是被逼瘋的小姐殺了。果然應驗了。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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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林吃過飯,打了兩壺開水回到辦公室,他業務上沒什么事,就打打開水,掃掃地,等著下午娘子軍們上班,聽到“夜叉”的死訊,他心情很愉快,又把辦公桌都擦了一遍。
每二天,開發區一個木材廠的老板家又發生了一起液化氣暴炸事件,造成一家三口死亡,刑警抽不出人了,從開發區派出所調警力,高佳也到了現場,老板她認識,叫張權,五十開外,挺和善的一個人。現場是一片獨院的平房結構小區,由于可燃物不多,消防隊破門滅火時發現尸體,很快撤出了現場,所以現場破壞不是很嚴重,不過整個房間都被蒙蒙上了一層灰。技術上沒人了,只好由王法醫出現場。高佳作了現場勘查記錄,陪王法醫把整個現場過了一遍,主現場位于客廳,男主人躺坐在沙發上,女主人和孩子躺在中間的地毯上,上面還蓋著一涼被,從表面看,由于天氣熱,一家三口,在客廳睡覺,煤氣泄漏,全家人中毒身亡,然后發生爆炸。
八
王法醫先對尸體表面作了初部檢驗,由于客廳只受到爆明的影響,除玻璃震碎外,客廳的家俱擺設都沒有太大的移位,高佳用DV把現場情況拍了下來,走到客廳與臥室的隔段,高佳站住了,由于爆炸震動了房體結構,屋里全是浮灰,高佳和王法醫進入現場,按規定實施的形勘查方式,是繞著現場進行勘查,地上留下了一圈淺淺的腳印,高佳在廚房與客廳隔段的地板上發現了一個棕色的圓圈(廚房已經不存在了),高佳蹲下身,這個圓圈本來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但上面落了一層灰,就變得很明顯了。高佳和王法醫同時喊了聲“你過來看”!王法醫走過來,“什么?”,他蹲下身“好象是鐵銹,你取一點放物證袋里”,高佳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看看王法醫“是煤氣罐吧,干嘛放這里”,王法醫看了看廚房方向,搖搖頭,“你過來一下”,王法醫指了指尸體,“三個人好象都沒有掙扎痕跡,你看女主人的頸部,這有一道淤痕,再看男主人的臉和手腕”,他指了指死者的臉和手,“這些灰色的雜質是什么?好象粘得很緊,一小片,一小片的,跟膠水一樣”,高佳搖搖頭,王法醫說“等會回去再作詳細的尸檢吧,叫他們用塑料布把窗戶封起來,回頭刑警隊會來人復勘現場,叫他們拿尸袋進來,然后封鎖現場。
高佳出了院子,長出一口氣,說實話,她對尸體還是有點恐懼,以前聽王大林說,中午加班解剖尸體,餓了就邊吃包子邊解剖,想到這,高佳忙往院門口的垃圾桶跑去,打開桶蓋,看到一條捏成團的寬膠帶,她忙捂住嘴,腦子浮現出死都臉上和手的粘連物,會不會是寬膠帶,她在一旁找了根樹枝,把那團寬膠帶拔拉出來,上面的膠還有粘性,她小心地進物證袋里。
九
夜晚,刑警隊會議室,兩撥現場組都反饋了情況,主管刑偵的曾副局長,點了高佳的名,“你談談對案子的看法吧,”高佳看了一眼王法醫“初步勘查現場的結果是因煤氣泄漏造成爆炸,尸體檢驗證明,三人均為吸入了大量煤氣致命,但從現場看,有三個疑點,一、案發時一家三口顯然是為了避暑而在客廳休息,但卻緊閉窗戶,沒開空調,不合情理;二、我在客廳與廚房交界的地面上發現了一圈鐵銹,經檢驗,大小與物質分析均與普通煤氣罐的罐底吻合,誰把煤氣罐擺在客廳呢,爆點經勘查是在廚房里,就是放煤氣罐的地方,它又是怎么被放回去的呢;三、女尸脖子上的淤痕是怎么來的,男尸臉上和手腕上的粘連物經檢驗是一種膠類物質,又該怎么解釋”。
馮大侃發言了,“那么只有一種解釋了,就是自殺,門窗緊閉,客廳里的煤氣罐,尸體沒有掙扎痕跡,沒有其他致命傷,還有,房間沒有翻動跡象,屋內現金及貴重物品沒有丟失,都傾向這種解釋”,高佳搖搖頭,“我不同意這么快下決論,我在院外的垃圾桶里撿到一團寬膠帶,也許這和死者臉上和手上的粘連物有關系,也許能從上面提取到指紋,”曾副局長“哦”了一聲,看了看王法醫,王法醫點點頭,“理論上可以,不過要花些時間”曾副局長點點頭“我同意高佳的意見,不過目前人手不夠,總共二十多號人,四個去四川帶人了,五個陪河南來的刑警到123團協助辦案,剩下的都在‘夜叉’那件案子上,這樣吧,高佳所里出兩個人,你來負責前期外圍調查走訪,查清受害人的基本情況,明天一中隊抽幾個人再去復勘一下現場,小趙調去配合老王做好檢驗工作”。
十
散會后,曾副局長把高佳留下,“唉,劉隊剛出差,你看這事出的,對了,王大林最近怎么樣?”高佳點點頭“可以啊,能吃能睡”,曾副局長干笑了一聲,“其實我并不是針對他,我總覺得年青人應該多些磨練,劉局和劉隊那樣放縱他,我倒不覺得是對他好”,高佳邊聽他說話,邊整理手中的材料,聽到這,她停了下來,直視曾副局長,“在我眼里,王大林是個成熟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放縱’這個詞,好象不該用在他身上”,曾副局長站起向,叉腰站在窗口,望著夜色,“唉,年紀大了,總把下屬當成自己的孩子,這樣吧,明天我就把他調回刑警隊,說實話,這里還真是需要他”,“曾副局長,其實這話你應該當他面講,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沒事我先走了”,曾副局長沒回頭,揮了揮手。
高佳回家什么也沒說,她看著王大林整天無所世事的樣子,很心酸。常常半夜醒來,聽他在那嘆氣,雖然白天他依舊笑嘻嘻的,但高佳知道,他心里還是很想回刑警隊。她希望曾副局長能親自找王大林談話,給他一個臺階,面子問題,有時能要了一個男人的命。
第二天一早,王大林就被叫到了曾副局長辦公室,見他進門,曾副局長頭也不抬,繼續忙自己的工作,“你回刑警隊吧,新分來的劉強跟你,你先到馮副大隊長那看看案子的材料,‘夜叉’的案子孫你負責了”,王大林剛坐下,又站了起來,“調我回刑警隊是局黨委的意見嗎?”曾副局長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那我就去,黨給我發工資,我聽黨的話”,說完剛要轉身,被曾副局長叫住了,他從辦公桌里摸出王大林的刑警執勤證,扔桌子上,“把這個戴上,活干的漂亮點”,王大林拿起執勤證看了一下,慢慢放進口袋,想說句什么,最終還是沖曾點點頭,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