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亮,新的一天誕生,巖石城像往日一樣熱鬧非凡。
突然,從城主府傳來一聲大叫:“什麼!夜莫在我家?”
“是的候少爺,聽說夜少爺昨晚受了重傷,所以爲了安全,城主大人把他安排到了府上。”
候德吉書房內,候德吉一臉不可置信。
“他要住多久?”
“大概很長一段時間。”
“怎麼受傷的?”候德吉奇怪問道。
“這個,小人就不知了,只知道夜少爺受傷了。”
“行了,你下去吧!”候德吉心情煩躁的擺了擺手。
對於夜莫突然住進城主府這件事,他是非常反感的。
從小就和夜莫是死對頭,從未在一個屋檐下一起過,並且見了面就是較真,哪次不是拼個你死我活,候德吉早就把夜莫恨的咬牙切齒。
就說最近,自己吃的憋吧,候德吉無時無刻不想找回場子,但無奈囊中羞澀,候德吉現在都無法出門了,更別說找場子。
在家裡每日泡在書房,候德吉都要瘋了。
並且,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義父知道了自己在外惹了禍,懲罰自己默寫一百遍道德經,不然不能出去。
候德吉都感覺自己快成聖人了。
所以,候德吉很怨恨,源頭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夜莫頭上。
夜莫要是知道候德吉的怨恨,他鐵定會很冤枉,但誰叫他是候德吉的死對頭。
候德吉已經寫累了,但心更累。
你說,突然有一天自己一直認爲的死對頭跑自己家住著,心怎麼會不累。
候德吉是接受不了的。
“受傷?”候德吉喃喃自語,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
“靠!肯定又是夜莫這小子在騙人。”
這一想,候德吉明白了,最近自己家妹不是要和夜莫訂婚麼,老早的時候,就聽到夜莫這小子對自己家妹妹心存禍水,居心不良。
現在爲了接近自己家妹妹,居然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
候德吉覺得自己以前太低估夜莫了。
他甚至都懷疑,他偷看妹妹,被狗嚇的從樹上摔下來昏迷不醒都是一開始計劃好的。
“好你個夜莫,怎麼你就沒有個妹妹!”
候德吉恨恨道,手裡的毛筆被直接捏斷。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能讓這小子陰謀得逞。”
下定了決心,候德吉慧眼如炬。
城主府內,今日的氣氛更顯得壓抑,充斥著淡淡的肅殺之意。
一處別院內,夜莫靜靜的趴在牀上,整個右手臂到肩頭處,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小姐,你去休息吧,我會看著夜少爺的。”看著在牀邊坐著的候文舒,小青勸解道。
候文舒搖搖頭,臉蛋上很堅決:“沒事小青,我還不累,夜莫救了我,我看著他也是應該的,他醒過來後,看見我照顧他,也就知道我還了他那份恩情了。”
“可夜少爺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呀。”小青鬱悶說道:“老爺說了,夜少爺還要過幾天再醒,小姐現在就守著是不是不大好?”
“對哦!”候文舒睫毛顫動,恍然大悟:“他現在又不知道我守著他,我還在這裡做什麼,等他要醒的時候我再過來,這樣他就覺得我一定守了他很久,內心中肯定會感激我的!”
一想到這裡,候文舒臉上表現的喜滋滋的:“嗯小青,就這麼決定了,等他要醒的時候我們再過來。”
一伸懶腰,候文舒妖嬈的身姿展露無疑,打了幾個呵欠,候文舒略微疲倦:“走吧小青,回去睡一覺。”
……
時間,就這樣流淌走了。
已到午時,初秋還很悶熱,讓人精神都異常萎靡。
躺在房間內的夜莫,手指頭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睜開了雙眼。
右手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痛意,夜莫摸了摸臉,鬆了一口氣:“看來哥還沒死。”
昨晚真是把夜莫嚇壞了。
本想起牀喝口水,但夜莫卻是爬不起來,皺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房間的佈置,夜莫知道,這不是夜府。
難道尼瑪又穿越了?
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夜莫很想摸清楚現在的處境。
“夜莫,你終於醒了!”正在這時,候德吉的聲音傳來,夜莫望去,見候德吉一臉陰沉走了進來。
“猴哥,看見你真好……”
夜莫從未覺得候德吉如此可愛過,見候德吉進來,夜莫真想上去親兩口,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沒死,沒再穿……
本來候德吉氣勢洶洶進來,打算和夜莫攤牌談事,沒想到夜莫這聲猴哥,喊的居然是親切無比,激動無比,就跟多年未見的親兄弟一樣,一時間候德吉竟心底有些觸動。
連忙甩了甩頭,穩住內心,候德吉暗歎好險,這特麼夜莫什麼時候學會打心理戰了?
保持住好不容易對著鏡子找到了最陰沉最深沉的表情,候德吉來到夜莫牀邊,剛打算繼續說下去,夜莫又開口了
“猴哥,麻煩你幫我倒杯水,謝謝了。”
夜莫擡起頭,對著候德吉溫和的笑著,眼裡充滿著友好與感激。
候德吉順手就在旁邊倒了杯水遞到夜莫身邊。
等夜莫喝完之後,候德吉才反應過來。
臥槽,我tm都幹了什麼?!
“猴哥,謝謝了啊,在我受傷的還能看見你來看我,說實話,兄弟心裡很感動。”
夜莫說話很有禮貌,其親切的笑容,讓還在找最佳陰沉表情的候德吉一時間都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只能幽幽嘆道:“哎,多大點事,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看看也應該。”
哦槽!
說完這話,候德吉就又後悔了,
糖果攻勢!糖果攻勢!
穩住穩住!
候德吉咬咬牙,告誡自己,陰謀,一定有巨大的陰謀,彆著道,彆著道。
升起戒備之意,候德吉嘴脣都咬破了:“夜莫,老實交代吧,你受得傷不嚴重吧,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
夜莫點點頭,同意了候德吉說的話,他感覺身體很好,只是手臂上微疼,全身現在用不上力。
“的確沒啥問題了,猴哥啊,多謝關心了啊!”
前半句聽了之後,候德吉一副果然如此之樣,夜莫他最瞭解,但聽了後半句之後,候德吉真想撞牆了。
尼瑪要不要這麼親和的對我啊,死對頭的囂張哪去了?!
候德吉感覺今天劇情走向錯了,鐵定是出現幻覺了。
候德吉使勁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在夜莫奇怪的眼神下,跑了出去。
“發生了啥事?”
夜莫帶著疑問自問道。
跑出門的候德吉知道自己沒出現幻覺,剛纔夜莫的表現的確是真實的。
但候德吉死活不相信,這夜莫變性情了。
以前哪裡不是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現在夜莫的態度讓候德吉心裡像是長了個刺。
”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找義父過來,看了夜莫沒事,就能知道夜莫在玩把戲。”
候德吉心裡暗道。
城主府地下大牢。
這是巖石城唯一一個囚禁犯人的地方。
爲了更好的讓犯人體會到恐懼,特意修建在了城主府地下。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還是挺嚇人的。
陰暗潮溼的大牢走廊,因許久沒接受到陽光的照射,大牢裡面傳來一股股發黴的溼味。
大牢裡面所能見到光,僅僅依靠那搖曳著火把。
呆在這下面的人,基本都是和黑暗打交道。
此時,在大牢的最深處,傳來慘痛的叫喊聲,最裡面,是刑銬物具放置的地方。
“城主大人,他們兩人什麼也沒說。”
候興邦遠遠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靜的看著修魂殿兩人遭受折磨。
“再加大重刑,我就不相信他們嘴巴那麼硬!”臉色一沉,候興邦露出兇狠之色。
要不是昨晚去了夜府,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悲劇的事。
“是大人!”
隨著候興邦的吩咐,一具具鐐銬之物被擡出。
“呵呵,老子我可是很久沒有這麼爽過了!”施以重刑的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穿著短短一身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
看著這麼多的刑銬,大漢臉上露出嗜血的神色,看待刑銬就像看見自己情人一樣興奮。
此時的修魂殿兩人,全身上下應該說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兩人極度萎靡,身上佈滿了乾涸的鮮血,有些地方,連皮肉都已不見,能見到深紅色的骨頭。
兩人差不多隻剩下一口氣。
大漢看向候興邦,後者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動手,接受到這個命令,大漢就像是看見了人世間最美好的食物。
刺骨夾,皮肉腚,虎鉗……
痛呼聲再次傳來,大牢裡沒人露出憐憫。
“說,解藥在哪,你們潛進夜府有何目的!”大漢施以重刑的同時,兇惡的呵問道。
修魂殿兩人只有叫喊聲。
候興邦也沒想到,兩人的骨頭居然如此硬,一點也問不出想要的信息。
其實現在的他,最想要的就是解藥。
昨晚在夜莫後背上取樣出來,其中赫然含有劇毒,叫了最好的大夫和巖石毒物專家,也沒能配出解藥,其劇毒之偏,完全無解。
這讓候興邦心裡不得不焦急。
“退下吧。”
候興邦走了過去,示意不用拷打了。
“我就問一個問題,解藥在哪,如果你們老實回答,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看著一號,候興邦陰沉道。
搜了兩人全身,一點關於解藥的東西都沒有。
一號披頭散髮,整個人有氣無力,臉上只剩下一片灰白,看不見任何人色,聽到候興邦的問題,一號譏諷道:“別妄想了,嗜血羅無解,他會隨著血液充斥全身,俠者三天內全身毛孔必噴血而死……”
緊接著,原本虛弱的臉,露出癲狂之色,兇厲道:“敢碰我們修魂的人,你們也都會死……”
候興邦衣服上,被噴了一大口血水。
“動手吧,讓他們好好享受最後一程。”
候興邦轉身離開,冷漠的吩咐道。
“是大人!”
大漢咧嘴一笑,充滿狠色:“我倒是看看,是我們先死,還是你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