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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干嘛!”男孩兒轉過身,嫌惡地盯著我。我站定只管看著他,不做聲。
剛才我追上他,就一直跟著他。裴滿不會想到,我對他有多執著,也許并沒有原因,我習慣隨心所欲。此時,我只想跟著他,他有沒有發現我都沒有關系,現在,我就想跟著他,很純粹地跟在他后面。
我的樣子或許有些執拗,甚至或許有些無賴。他只能生氣地瞪著我,然后,賭氣地繼續往前走。
裴滿,其實真的是個好孩子。
從他發現我跟在他后面,他就一直盡量在明亮的路燈下走,也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是他下意識地行為。
“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他又停下來,發很大的火。
我還是不做聲地盯著他,心里卻在笑:紫上,你看上的這個男孩兒沒有錯,他有奸猾,有歹毒,有冷酷,可他,膽小!特別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再壞,他還是怕你!
“你要跟是吧,跟啊!”再次惱火地轉身。裴滿被我逼地已經象只無頭蒼蠅了,不過,我知道,這孩子有潛力,你把他逼急了,他會想辦法治你的,而且腦子轉的飛快,剛才,他不是很成功的用一系列“蒙蔽”一箭雙雕,治住了兩個他“討厭”的人了嗎?
我喜歡他,是我招惹上他的,所以,我理所當然心甘情愿被他治,這很公平。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終極原理就是一個“等號”,你自己惹上的腥,即使它再爛再臭,你都要用怡然的心態去承受,因為,這是你自找的。所以,我看見有些單相思的男男女女死纏爛打著對方,結果,對方一句羞辱,一個過分的行為,就覺得“很受傷很受傷”。完全沒必要,還是那句話,你自找的自己消受,怨不得任何人。
我消受的起,因此,我心甘情愿。
他進了一家酒吧,“叢洋”,我當然跟了進去。不是個好地方吧,我說他在想壞心思了。
我說過,我和慕夜除了在性上的尺度,我們不是乖張的富家子。我確實覺得酒吧不是個好地方,這些“背棄的荒園”就是城市的陰影,它讓人們精神彌留在卑污、懦弱、乏味的邊緣。虛偽的漏*點猶如一片沼澤,吞噬著一具具虛空的身體,最后的一聲呻吟也只能化作水面上泛起的點點泡沫。我和慕夜安分守紀的從來不來這種地方,不過,裴滿好象經常來。
“裴滿,未成年哦!”里面路過的人,好象都認識他,嬉笑著和他開玩笑,裴滿全壞心情地推開,而那些人對他的態度都很寬容。
“坐啊!”他坐進沙發,眼睛很亮,笑容很傲,坐姿很囂張,華麗耀眼得讓人一不小心就熱血沖了頭。不過,他這一切,非常刻意。
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看見他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桌上立刻多了兩只考究的玻璃杯。旁邊的侍者要斟酒時,他卻一手壓在一個玻璃杯上,
“她一個人喝!”
“裴滿,別胡來,你一個人在這玩瘋了沒人管你,可她只是個小女生!”侍者皺起眉頭,甚至是教訓。很奇怪,裴滿對這種態度并沒發怒,他只是盯著我皺起眉頭,
“她只喝一杯。”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佛貍,這酒性子很烈。”
“是呀,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佛貍——-”他突然非常輕浮地朝我笑起來,我明白,他這是故意在激我,
淡淡地彎開唇,我看了他一眼,從侍者手里拿過酒瓶,往杯里倒酒。然后,很利落的一口抽掉。
侍者一旁看傻了眼。裴滿只盯著我,不過看的出,他全身都很僵硬。
站起身,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裴滿,突然手背在身后彎腰挨近他,兩眼緊盯著他的雙眼,
“你還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做。”恬靜地微笑著,我說,
他只盯著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