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
默文的辦公室里,沙文和兩名導師各自坐在椅子上。
一個是死靈系的多威爾,三階一星法師。
一年過去了,他的造型可是一點都沒變。
小波浪黑色齊肩中發背在耳后,神色陰柔,皮膚蒼白,胡子修剪的整整齊齊,深藍的眼眸無時無刻都向外散發著一種憂郁的味道。
另一個是火系的導師,二階二星法師安杰麗卡。
應該是盧卡斯死后才上任的導師,沙文并不認識她。
“既然兩位默文院長信任兩位導師,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能確定的是,學院內部的各個體系都遭到了滲透,從學生到導師,甚至戰斗法師,任何一個人都值得懷疑。
之前瑟蘭妮身邊的人,我們可以暫時停止調查,按照我對濟世會的印象,他們的線人全部都是單線聯系,除非抓到匯總消息的那個人,其他人就算被抓,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因為敵暗我明,學院每年招生都有可能在其中隱藏濟世會的人,所以找到那個可能掌握著名單的人就非常重要了。”
多威爾說話的語氣和他一樣,很是陰柔。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抓住一個人,怎么可能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上線,直接去找可能掌握名單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不可能實現。”
“多威爾導師您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表達的是,只要能抓到任何一個背叛者,我就有能力挖出藏在他后面的上線。
但具體還需要兩位多多幫助才行。”
安杰麗卡留著一同棕色卷發,鼻尖有些發紅,長臉。
“多威爾,你是最早開始調查這件事的人,有沒有什么合適的目標?”
“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最近我的目光鎖定到了一名叫拉蒙的二年級學生身上。
他是學院新聞社的人,事發前,一直都在打聽關于沙文和布蘭東的事情。
值得懷疑。”
“新聞社的人?”
提到這個學院社團,沙文就不難想到那位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達夫學長。
“能在具體一點嗎?”
“和普通新聞社的人不一樣,他所調查的事情非常反常,包括近期你們兩人去過什么地方。
畢竟是學院里出了叛徒,瑟蘭妮的事情那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現在向來恐怕是濟世會故意引你們上鉤。
而拉蒙在你們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被我撞見鬼鬼祟祟的在白石高塔下面和值班的法師打聽事情。
被我撞見后,雖然他沒有回避,但眼神很不自然。
后來我問了一下當天值班的守衛,確認就是在打聽你們兩人的行蹤。”
安杰麗卡眉頭一皺。
“但就憑這件事,我們不可能把他抓過來問話,不動用私刑的情況下,想要審問出來,不太可能。”
沙文沉默一會說道,“兩位導師還是太過于仁慈,我們現在對付的是濟世會,不是什么野雞組織,因為證據不足就放任他在外面,這樣恐怕查到明年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難道你就沒有抽出時間追蹤他的日常生活嗎?”
多威爾聳聳肩笑道,“不然呢?我們是學院的老師,不是諜報機構,更不可能對自己的學生嚴刑逼供。
至于你說的跟蹤,我覺得這似乎不是我們教學組的事情吧?”
“兩位可能對目前的形式不太了解,這樣說吧,如果有一天濟世會想殺你們,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調查清楚你們的所有生活習慣還有日程安排。
你們應該明白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我的建議是非常時期使用非常手段,如果兩位導師礙于身份不好動手,那么就交給我來吧。”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沙文也算明白了。
莫問原本是想秘密調查,所以才沒有讓戰斗組的法師介入,以免打草驚蛇。
結果這兩個家伙完全就是混日子,根本不上心。
新來的安杰麗卡是前年才畢業的學生,因為是一個十足的理論派,以前又是盧卡斯的助手,所以才會被錄用留校,填補上火系導師的空缺。
眼看著兩個人是指望不上,找了一個借口離開院長辦公室后,此時已經快要天黑。
學院也已經放學。
或許應該去找達夫那個小胖子詢問一下。
...
男生宿舍。
達夫住在三樓,此時宿舍里面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
聽到有人敲門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回頭看到來的人,他楞了一下。
隨后急忙爬起來坐到床邊大聲道,“沙文!怎么是你?!”
慈湖一見到沙文他就特別緊張,手腳無措的把外套套在身上說道,“這么晚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作為一名新聞社的成員。
了解各路消息是最基本的技巧。
很不幸的是,他現在知道沙文身份不菲。
默文的學生,黑白鳥商會的附魔大師兼聯合創始人,瑟銀王國榮譽貴族,榮譽宮廷法師。
短短一年時間,這位新人就已經成長到了他根本惹不起的地步!
再想到去年他干下的好事,見到沙文找自己,頓時就一陣頭皮發麻。
他該不會是找自己秋后算賬的吧?!
沙文見他這副樣子把門關好說道,“你在緊張什么?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心中卻在想,莫非這小子就是濟世會的人?
看自己上門找他,所以才會緊張?
達夫尷尬的笑了一聲,急忙把亂七八糟的床鋪整理一下說道,“沒...沒什么,有什么是你就說吧。”
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小胖子,沙文緩緩道,“你認識拉蒙嗎?”
“哪個拉蒙?你是指新聞社的那個?”
“不錯。”
“你真不是來找我的?”
“難道我現在面前坐著的不是達夫嗎?”
這個時候,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起身把書放在桌子上笑道,“你現在可是咱們學院的大名人,我怎么可能惹得起。
而且我還以為你來找我是翻舊賬的。
嘿嘿,您如今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那點小事應該不會往心里去吧?
我是說...就是索菲的那件事,完全就是因為我一時糊涂,所以才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