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jīng)十八年了,在她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林恒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可惜后來秦心的父母離婚了,之后,林恒就和秦心斷了聯(lián)系。
那個時候的男孩和女孩整天在一起完,調(diào)皮搗蛋,還經(jīng)常一起罰站。
想到這里,秦心頓時眼淚刷刷刷往下掉,上前一把抱住了林恒,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想不到十八年后,他們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
“想不到以前的小個子林哥哥現(xiàn)在終于長成了一代男神了啊!”秦心由衷的贊嘆道。
林恒輕嘆一口氣,如果那天他在家,說不定這十多年就不會和秦心斷掉關系了,剛才她分明說自己結婚了。
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時候,“還說,我們的小秦心不是也長成大美女了!”
秦心心里苦笑,當初和林哥哥可是大家公認的,可是現(xiàn)在,自己都已經(jīng)結婚了,那他呢?秦心抬頭瞅著他,林恒被她看的很不自在,皺了皺眉,沒好氣的問道:“喂,我說妮子,你看什么呢?”
“嗯!我就是想看出你有沒有老婆,”林恒一臉黑線,頓時無語,過去那么多年了,這妮子怎么還是那么傻啊,不過傻的真的很可愛。
怎么可能會有老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表情有點痛苦,小時候的承諾他一直都記得,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來到這座城市,他找了她十八年,最后,他也放棄了,因為當年她母親走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線索,可是今天,這個大活人居然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叫他怎么不能驚訝,天意嘛?
如果是,那老天爺為什么要安排她結婚,眼淚擠在林恒的眼睛里,硬是被他壓了回去,林恒故作輕松的說道,“還不是在等你這個小妮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
秦心狠狠的拍了一下林恒的背,故意咬牙切齒道:“你秦心妹妹可是結婚了的,老公就在外面等著呢?”
“哦?”林恒瞪大了眼睛身子前傾,不是不驚訝的看著她。
“現(xiàn)在林哥哥你那么忙,等改天,改天我把他拉出來溜一溜給你看怎么樣。”秦心用肩頭碰了林恒一下,挑眉說到。
林恒點點頭,心里一陣搗鼓,五味雜陳。
他還記得,十八年前。
“秦心,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那么調(diào)皮?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媽媽手里抱著剛出生的秦歡,皺著眉頭埋怨道還在罰站的秦心。
“才不是哩,”秦心白了母親一眼,頓時眼淚汪汪,其實心里害怕真的嫁不出去怎么辦。
站在一旁的林恒撓撓腦袋,禍是他闖出來的,但是卻連累了秦心,他也感覺很抱歉,林恒和秦心是鄰居,那會兒秦心的父母都沒有離婚,加上年齡相仿,所以秦心和林恒都特別喜歡天天膩在一起玩。
等到秦心的母親走了,秦心一個沒忍住,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哪家女孩希望聽到父母這樣說自己的,特別是以后嫁不出去這樣的話。
林恒急了,因為秦心哭的蠻傷心的。
“別哭別哭!如果你媽怪罪起來,你就說是林哥哥教你用彈弓射別人的。”林恒一邊安慰一邊拿著小手幫她擦眼淚。
可是,不安慰倒好,一安慰,秦心卻哭的更厲害了,林恒輕嘆一口氣,只好立在原地無奈的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秦心才終于緩過來,一邊哽咽,一邊問:“林哥哥,你……你說我能嫁出去嗎?”
“怎么不能,你林哥哥就最喜歡秦心了,如果沒有人要我們家秦心,林哥哥就做你的老公,你看這樣好不好。”秦心瞪著大眼睛,帶著審視的望著林恒,似乎在掂量他的話有幾分重量。
“當真?”
“那當然,你林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林恒寵溺的掛著她的小鼻子,高興的說道。
口說無憑,如果林恒抵賴怎么辦,秦心皺了皺眉頭,不行,要立個字據(jù)才行,她睜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大聲對林恒說道:“林哥哥,你能不能把剛才的話寫下來,以后如果你抵賴了,我就可以拿著這個來要挾你,而且,你看,如果我們結婚了,像我爸爸媽媽一樣吵了架,那我就拿這個出來要你跪搓衣板,你看,這樣好不好?”
跪搓衣板?好啊,只要秦心高興就行,林恒沒有一丁點兒的猶豫,直奔自己家,拿了紙和筆,歪歪扭扭的開始寫字:我林恒以后一定要取秦心做自己的妻子,以后結婚吵架秦心可以讓我跪搓衣板。
寫完這句話,林恒還在右下角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秦心拿著那張紙,對著光看了還一陣子,對上林恒的眼睛,頓時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后。
七八歲的兩個孩子笑嘻嘻的看著對方,心里好不快樂!
想到這里,林恒苦笑,暗暗的觀察秦心。
楊政等了很久,途中抽了很多支煙,走廊里很冷,他都熬出黑眼圈了,可是這事兒急不得,他站起來渡了很久的步子,有點煩躁。
這時,秦心出來了,當看到楊政時她立馬彎起嘴角,綻開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看來這丫頭面試的不錯,楊政舒了一口氣。
“很累是不是?”楊政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秦心的身上。
秦心看著他,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后緩緩說道:“我碰到了熟人。”
楊政點頭,沒有表情,只是摟著她下樓,他在等她自己說。
“是我小時候的玩伴。”秦心有點感嘆,當年的林哥哥居然會這樣和她碰面。
“小時候的玩伴?”
秦心低下頭,瞇著眼睛,“嗯!小時候我爸媽沒離婚的時候,我和林哥哥是一個四合院里的鄰居。”
聽到她說到她爸媽離婚的時候,楊政鼻子一酸,在她耳邊輕說:“以后你有我。”
想起父母離婚的事,她也心里一陣泛酸,十多年了,自從搬離了原來的那個城市之后,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遇到那里的人了。
不單單是這樣,她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結婚了,秦心看著楊政,她始終都沒有說話。
送走了秦心,林恒就拉開窗戶,一直盯著樓下,不出所料,楊政和秦心并排走出了普華永道,坐進車中,等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緩緩移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恒輕輕的從上衣的口袋里抽出那張皺巴巴的紙,他彎起嘴角,將那張紙貼在胸口,因為那是他十八年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