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政抿了抿嘴,深深地呼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道:“總有一些事情是要經歷的,我們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的。”
“買單?”楊振華嗤笑一聲道:“這就是你對婚姻的看法嗎?你以為是買菜嗎?”
“爸,我知道我是個混蛋。可事情已經過去了,無法挽回,無法補救,我不想再提!”楊政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呢?”楊政喘了兩大口氣才緩和了下來。
“沒了。”楊政沉默片刻道。
“沒了?!”楊振華驟然拔高,噌地站起來,近乎咆哮道:“什么叫沒了,死了嗎?”
“外面的女人而已。”楊政皺眉道,他忽然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起來,父親向來傳統,教書幾十年,骨子里有種中華傳統的良知。
“外面的女人!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了!你這個心到底被腐化成什么樣了?你馬上給我滾出這個家門!我不想再看到你!”楊振華氣得撐在臺上,大口喘著氣。
楊政唇角苦澀,咬了咬牙,他馬上走出了書房,這件事情估計是解釋不清了,只有等楊振華平靜下來才行。
客廳里蔣立媛還在沙發上抹眼淚,她抬頭看了一眼楊政,露出慍怒之色。
楊政心中嘆了口氣,連忙走向了門口。
“你要去哪里?”蔣立媛質問道。
“我出去轉轉。”楊政打開了門,隨即轉身看了一眼書房,無奈道:“媽,你們先冷靜一下,不要生這么大的氣,我已經知道錯了。”
說罷楊政轉身關上了房門。
再一次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父母正在看新聞聯播,一絲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楊政看了一眼飯廳,一桌的飯菜絲毫未動。
看到楊政回來,兩個老人什么話都沒說,起身走向了飯廳。
吃飯的氣氛十分沉悶,楊政看著滿桌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可吃到嘴里卻有種苦澀的味道。
“去拿酒來。”吃到一半,楊振華放下了筷子,對楊政說道。
楊政心中頓時一振,屁顛屁顛地跑去了客廳,在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小糊涂。
給父親倒了酒,楊政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凳子上,他知道新一番的訓話要開始了。
楊振華端起酒,老眼看著楊政道:“我和你媽從來都不稀罕你多么飛黃騰達,只希望你好好地做人。”
楊政端起酒杯和父親碰了碰,一口仰盡,道:“我明白。”
楊振華喝了半杯,又拿起了酒瓶,幽幽道:“做男人要有擔當,對家庭對事業都是一樣,不能像這瓶酒一樣,糊涂!”
楊政笑了笑點頭,開始動筷子吃菜。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我也不好說你什么。”楊振華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妻子,道:“我和你/媽那會兒還沒流行婚姻自由,都是學校里領導撮合的,可以說沒有感情基礎,但也安安穩穩過來幾十年。”
“男人有了家才有根,不管別人家的地多肥!你都不能伸腳出去!”楊振華聲音凌厲了起來。
“男人要有自制力,管好自己的一切!不管你有多少錢有多大能耐,你始終是一個男人!始終是一個丈夫!”
楊政默默地點頭,又給父親倒滿了酒。
“兒啊,敏敏父母那邊知道你們離婚了嗎?”蔣立媛關切問道。
楊政臉色一滯,搖頭道:“我們的事很突然,和平離婚的,誰都不知道。”
蔣立媛嘆了口氣,低頭抹眼淚,“可苦了敏敏還這孩子了,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明天帶我們去敏敏家,為你的行為買單!”楊振華悶頭喝了一杯酒后道。
楊政心中頓時一急,道:“別!爸,你忘了方敏她媽有心臟病嗎?”
楊振華愣了半響,輕輕點頭,目光又凌厲起來,恨恨地望了楊政一眼。
“老楊,別生這么大的氣了,孩子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的事情,就由著他去吧。”蔣立媛抹了抹眼淚,低聲勸說著丈夫。
“還由著他去!”楊振華怒火又涌了上來,怒視楊政道:“由著他去我楊家香火都得斷了!”
聽到這個沉重的話題,楊政心中頓時苦笑。他和方敏結婚五年,起初他的事業在起步期間,暫時不想要孩子,可是一拖就是五年。再回首,一切都變樣了!
“如果當初要了孩子的話,可能就不是這個局面了吧。”楊政心中默默想道。
“兒啊,那你將來打算怎么辦?你都快三十了。”蔣立媛也急了起來。
楊政苦笑道:“媽,我才剛離婚啊,這些事情還沒有考慮,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行!”楊振華堅決搖頭,冷冷地看著楊政道:“兩年內給我帶個孫子回來!不然別叫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