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他給她的寵溺
?因爲……
唐彩旗順著君無殤的肩膀望去,他的後背……那片本應該像他的胸膛一般,膚如凝脂,光滑似緞的皮膚,此刻卻被烙印上一道又一道猙獰的疤痕。
那一道道的傷疤錯綜複雜的爬滿了他整個後背,那一道道傷疤就像一條條惡毒的蟒蛇纏繞著他,莫名的會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這些傷痕,似乎是被人用力鞭笞後而留下的鞭痕,而且,疤痕大小不一,鞭痕的深淺顏色也不同!
顯然,不是同一時刻,留下的。
顯然,他不止一次,受到這種鞭笞。
“是誰?是誰幹的?”一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涌出她的心頭,莫名的,她不怕這些鞭痕,相反,她的心卻會因爲這些而隱隱痛著。
一滴熱淚,就這樣悄然無聲滑落眼底,滴到他背脊的傷痕之上。
“噝……”這滴清淚似滾燙的熔漿,居然燙痛了君無殤那些早已結痂的舊疤。
他的背明顯一顫,下一秒,他竟很虛弱的睜開眼,卻看到唐彩旗一雙哭紅的雙眼,淡淡啓脣,“嚇到你了!”
他平靜的聲音有股淒涼的無奈,下意識的拉緊衣服,擋去那些猙獰的痕跡,也試圖遮住心裡的創(chuàng)傷。
“是誰?是誰?”這一刻,她根本顧不得有沒有穿衣服,更顧不得什麼“三綱五常”的淑女形象。
只知道他的傷痕,會讓她的心很痛,很痛,淚水落得好兇,好像受傷的那個是她,而不是他。
他懶散的坐起身,完美的臉部線條有些僵硬,清澈的眸子望著哭紅雙眼的她,可是,他的薄脣卻抿得很緊。
面對她的質(zhì)問,他不是無言以對,而是根本不想回答。
傷口,被人揭開的感覺,只會痛上加痛。
而唐彩旗卻死死咬住脣,沒有在意他的沉默,而是很傷心撲到他的懷裡,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怨恨的撇嘴,逼問,“是誰,這麼殘忍?告訴我……”
她的擁抱,教他的背,瞬間僵直。
她的哭訴,教他的臉,瞬間死灰。
是誰?他的眸色有點暗沉,胸口卻在隱隱發(fā)痛。
“不記得了!”最後,他的薄脣卻勾起一抹淒涼的笑,他還是選擇不說,只是雙臂卻無意識的收緊,將躲在他懷裡哭訴的唐彩旗抱緊。
他的懷抱,他的體溫,再也不是往日的清冷,而是一股會讓人心疼的溫暖。
無意識的,唐彩旗一雙柔荑,緊緊反擁著他有些纖瘦的腰身,死死不放。
躲在冰山懷裡的她,輕戳著他的胸膛,不斷的指責著他,只是她的怒意裡卻刻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白癡……誰傷得你,你都不記得了!”
“白癡……”
“笨蛋……”
“傻子……”
她的每一句罵聲都帶著哽咽的顫抖,卻全都注入了心疼的味道,沒有了往日嬉皮笑臉的玩味。
“白癡?”他挑起眉,詫異的望著倚在他懷裡不停咒罵他的唐彩旗。
“你就是白癡!”她吸吸鼻子,繼續(xù)罵,只是這句白癡卻噙著太多撒嬌的意味。
“恩!白癡!”悶悶的,這次他居然沒有和她唱反調(diào),反而,緘口承認了她給他的“白癡”罵名。
“呃……”她卻瞬間呆住,心中頓感狐疑,擡頭卻對上一雙深沉似海的眸子,只是他的眸底好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這種被人寵溺的感覺,好像還真不賴!
“以後,你就是白癡了!知道不?臭冰山!”於是乎,某女開始繼續(xù)得寸進尺的指責。
“恩!”意料之中,他果然又答應了她硬塞給的“白癡”外號。
“呃……”她眨眨哭紅的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原來,冰山也在望著她,只是他的眼神不再冷漠,相反,似乎有種不安的揣測。
奇怪?冰山好像在擔心什麼?奇怪,總覺得現(xiàn)在的冰山怪怪的?
她用力一拍冰山的腦門,揶揄道,“冰山,你吃錯藥了嗎?”否則,幹什麼不和她唱反調(diào)?
“恩?”君無殤再次不解挑起眉頭,狐疑望著止住淚不哭的唐彩旗。
“我在罵你啊!”她很好心的提醒,這傢伙爲什麼不反抗,肯定吃錯藥了!
“恩!”冷冷的點頭,他居然承認知道。
“呃……”她的頭頂頓時佈滿三條黑線,嘴角抽搐,“你知道,還承認自己是白癡?”
“怕你哭……”他的眉頭微微蹙緊,清澈的目光望著她,一瞬不瞬,莫名的,他有些懼怕她的眼淚,因爲看著她的淚,心裡似乎有種澀然的痛感。
“呃……你怕我哭?所以才……喜歡被我罵?”這一刻,她瞠目、結舌。
此時,她的反應似乎比他還要白癡。
他誠實的點了點頭,精緻無暇的俊臉上表情很嚴肅,根本看不到半點撒謊的味道。
呃……唐彩旗卻再次瞪大雙瞳,莫名奇妙的看著冰山,這個平時拽得不能再拽的冰山,居然會怕她哭?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啊!
爲了不讓她哭?他居然會承認自己是白癡?
呃……這傢伙的腦袋該不會鏽掉了吧!
不過,她的腦袋好像也鏽掉了。
因爲,莫名的,她竟然覺得心房某處是暖暖的,就像沐浴在午後的陽光裡,好溫暖。
“咯咯”小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她,居然傻笑出聲。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她,好像比冰山更像白癡。
傻笑半晌過後,她拉著他的衣角,眨巴眨巴水瞳,一臉的可憐兮兮,“冰山……我以後不哭了,好不好!”
“恩!”他點頭,俊臉完全沒有表情。
“冰山……你以後不準吼我,好不好?”她繼續(xù)得寸進尺的要求,趁火不打劫可不是她唐彩旗的作風。
果然,下一秒,就傳來冰山慵懶的妥協(xié)聲,“恩!”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緊張,臉色緋紅的小聲問道,“冰山……我們沒有那個,對不對?”
君無殤狐疑的看向唐彩旗,脣角懶懶的扯動一下,“哪個?”
“就是哪個啦……”她不好意思的低頭,扭扭捏捏再次撲向冰山的懷裡,等待著他的回答。
心裡卻有著自己的小算盤,自從解毒之後,冰山對她簡直好到天邊。
如果他和她沒有過肌膚之親,他又爲什麼那麼寵著她?
所以……一定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