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妃作歹 誰動了王的棄妃
“冰山……”
唐彩旗依然不死心的喚著,張開的雙臂環住他的腰身,任由額頭埋在他的背部。
不錯……這股自然的沁香纔是冰山的味道。
她有夠白癡的,居然被小離離吃了半天豆腐,那麼晚才發現真相。
喵喵的!要怪就怪這個臭冰山,居然配合小離離一起演戲。
她越想越氣,吸吸鼻子,在他的衣服上,泄憤似的來回磨蹭,完全不顧什麼淑女形象。
君無殤的背卻瞬間僵硬,如果方纔誤以爲那句“冰山”只是幻聽,但此刻被一雙溫暖手臂擁抱的感覺,根本就很熟識,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你怎會來?”他試探性的輕輕扯脣,帶著些許不確定的疑惑,聲音根本冷不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她仍舊埋在他的後背,咬了咬脣,斥責的聲音卻帶著委屈的哽咽。
他的背再次僵硬,輕輕扯開她的小手,不管她的反抗,轉過身,一雙深邃的星眸始終盯著唐彩旗,一瞬不瞬,脣角懶懶的扯動一下,“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某女卻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咬咬牙強擠出兩滴眼淚,也不知是太入戲,還是太委屈,反正她就是真的哭了出來。
幽怨的輕泣聲染滿太多的委屈,“爲什麼你去找別人,也不要我!”
“別人?”他眉頭輕蹙,略顯僵硬的吐出這兩個字。
“爲什麼?爲什麼?”她小手揪緊他胸前的衣衫,她繼續哭,拼命的哭。
她就是讓眼淚氾濫成災,也不說明白。
急死臭冰山,折磨死他……
“你要說什麼?”她突如而來的哭訴斥責,弄得他一頭霧水,他的眉頭緊鎖,不知爲何她委屈的模樣,會讓他心神不寧。
他確實好久沒有如此不安,俊臉染上少有的浮躁。
似乎是他的呵斥聲,叫醒了她。
唐彩旗終於擡起頭,哭紅的雙瞳還不忘很怨很恨的瞪了冰山一眼,暗自觀察著他微變的臉色。
不錯,冰山好像有點生氣了!
算他有點良心,還知道在意她的眼淚。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被他硬塞給小離離,心頭就涌上一把怒火。
喵喵的!她咬咬牙,忍不住又嗚咽了幾聲。
倏地,她秀髮上方驟然響起冰山噙著幾分無名怒火的吼聲,“女人,你到底所謂何事?”
靠!吼她,喵喵的,明明是臭冰山犯了錯,他居然還吼她。
還不容易對他的怒氣消散了一點點,這下又全都死灰復燃。
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嘍!
“你找女人還有理了?衣冠禽獸!”她嗤之以鼻的瞪了他一眼,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就冤枉他吧!誰讓他那麼可恨。
君無殤兩眉間的溝壑越積越深,忽然,眸底閃過一抹了然之色,他似乎有點明白她所氣之事,淡淡的啓脣,“我沒有!”
她當然知道他沒有,本來就是她栽贓嫁禍。
可是,看到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小手輕戳他的胸膛,口氣越發咄咄逼人,“沒有?我怎會看到你和那些鶯鶯燕燕在院裡打情罵俏?還真是你情我儂,煞嫌旁人!”
“我不認識她們!”君無殤顰蹙起秀眉,觸及到陌生人,他的聲音開始變得一貫的冷漠。
“你不認識她們?”爲什麼聽到冰山不認識那些子虛烏有的女人,她也會生氣,難道最近天氣乾燥,纔會害得她生氣指數生高?
她蹙緊眉頭,怒瞪著冰山,繼續言辭犀利的抨擊,“你居然說不認識?果然男人都是人渣!親親又抱抱半天,轉眼間就說不認識了?”
她氣紅了小臉,紅脣一開一合的蠕動著,怒髮衝冠的模樣簡直就把自己也當做了當事人。
君無殤凝起一雙絕美的眸子,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深邃。
親親?抱抱?
爲什麼他竟覺得她的話是在意有所指?
忽地,他眸色一亮,勾脣輕輕一笑,笑得極其溫柔,“我沒有不認識你!”
呃……
唐彩旗卻瞬間驚呆在原地,張大的小嘴,半晌吐不出隻言片語。
這會兒冰山怎麼突然開竅了?
他是不是聽出來她在食不知味的氣他?
可是,她卻很孬的被他絕色笑容所俘獲,真的再也氣不起來!
努嘴,就連聲音也變得撒嬌般的楚楚可憐,沒有半點氣憤。
“既然認識我,爲什麼還要把我硬推給別人??”
“你……”君無殤臉色微僵,就連笑都變得不自然,望著她的目光也染上難言的複雜。
“果然是你!”她咬牙,怒瞪著冰山。
看他躲閃的模樣,就知道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本以爲是小離離設計分開她和冰山,以此看來,冰山纔是幕後的指使者。
“離,對你不好?”君無殤將她怒意當作被離欺負的委屈。
“他對我怎麼會不好!非常好纔是!簡直比你好一萬倍!”她誇張的比劃著一個大大的圓圈,就是要將他一軍。
可是,冰山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似的,只是淡淡的點頭,回答,“哦!”
那種淡漠的表情,無所謂的神情,著實教她心如刀絞。
下一秒,她完全不顧淑女形象,怒髮衝冠的咆哮,“君無殤,你混蛋!你憑什麼把我當傻子一樣的糊弄!憑什麼自作主張我的幸福!”
“離的要求!”他淡淡的啓脣,目光閃過難言的自責。
“居然是這種理由!我真是看錯你了!”本以爲冰山是被小離離設計要挾,勉強答應,原來是冰山對這個弟弟寵到天邊,“難怪他給你帶綠帽子,你也不氣?下一次他的要求,就是要你的命,你也會答應?”
他想都沒想便點頭、承認,這些年他幾乎習慣了縱容君勿離的一切,只是這次離的要求,他竟第一次有些猶豫,但是,最後他還是答應了,不是爲了內疚,而是因爲他真的覺得……離能給她的,他恐怕做不到。
“他和你,才能幸福!”他的口氣很肯定,但聲音卻隱隱透出一股冰冷的無奈。
“你……”她根本說不出話來,爲什麼冰山會喪失自我主見的成全小離離,“你懂幸福是什麼嗎?憑什麼妄加斷言我和他在一起纔會幸福!”
“其實……”他很複雜的凝視著她,如夜潭般的黑瞳閃爍著淒涼的無奈,突然的轉過身背對著她,幽暗的眼神望著遠處那泓碧波盪漾的湖水,冷淡的啓脣,“我不像你所想的那樣……好!”
“拜託,我從來沒有認爲你好!”唐彩旗望著他的白色背影,心突然收緊,隱隱泛著痛楚,大概是他的背影太孤寂,大概被他蒼涼的口吻感染了情緒,她居然不再氣,竟講起了冷笑話,“看不出來你還真自戀!”
可是,君無殤卻完全沒有理睬她的笑話,反而,神色染上一抹揪雜的痛色,微翹的脣角盪出一抹無奈的笑痕,“我怕會嚇到你……”
大概,沒有人會接受身爲異類的他,就連他自己都很難忘記這個不爭的事實。
不過,唐彩旗卻被他這個突如而來的理由,訝然得愣住半晌,最後,很豪爽的推了推他的後背,戲謔的開口取笑,“拜託!我的膽量足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連續坐N次過山車。我可是系裡最牛的勇士!”
君無殤像是根本聽不到她的說辭似的,所有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他的痛苦回憶裡,就連聲音也倏然變得悽楚而又無奈,“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唐彩旗卻一臉的不以爲然哼了哼道,“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這個冰山到底在糾結什麼?
她輕靈的聲音,教君無殤怔愣片刻,俊臉卻又恢復一貫的複雜,淡漠的口吻就彷彿那些痛苦經歷是別人一般,“我的過去是你不能想象的陰暗!”
果然,下一秒又傳來她甜美的笑聲,“拜託!誰會管你的過去,只要將來快樂就好!”
他猛地轉過身,目光露出困惑,“你不介意?假如我不是人……”
她聳了聳肩,“只要你是男人,就不是人!”
他眼角抽搐一下,“爲什麼?”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我老爸說了,男人都是披著某某皮的狼,比如猥瑣皮、流氓皮、風流皮!但最可憐的男人其實是我老爸。他年輕時,曾誤入迷途被一隻披著美麗外衣的老虎俘虜,自此在家乖乖當起了灰太狼!”
“灰太狼?”他挑起眉頭,俊臉上滿是困惑,“老爸?”
“呃……我那個地方的方言,老爸是父親的意思!總之,男人都是狼啦!”她蹙了蹙眉,換個話題,繼續否定他的論斷,“所以,你也不是人!”
“那老虎是?”
她神色略有慌張的環視了四周,做了個噤聲手勢,“噓,那是我老爸永遠的痛,其實就是我媽媽!媽媽就是孃親的意思!”
終於,他一掃眸底的憂思,薄脣彎出淺淺的笑痕,“你父親很有意思!”
“當然!”她自豪拍胸保證,笑開顏。
“你恢復記憶了?”他挑眉,她的對答如流分明是恢復記憶的自信。
“當然……沒!”唐彩旗卻立即踮起腳尖,在冰山即將提出下個問題之時,她竟色膽包天的覆上人家的薄脣。
沒辦法,她可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