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焦急:“別貧,身上被那么多拳。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撐得住。”閻銳澤伸手摸摸我的腦袋。把我摟在了我的懷里,朝著杜波說道。“既然你來晚了,剩下的就你來負責了。巷子里還有幾只小老鼠,一只都不要放過。”
我支撐著閻銳澤的身體往車子的方向走去。雖然閻銳澤嘴上說著沒什么,但是他的重量已經(jīng)在我的身子上放,就說明了閻銳澤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有些嚴重。
我剛打開了車門就聽見了女人尖叫的“啊——”。隨后我感覺到閻銳澤的身子抖動了一下,我直接沒撐住座位栽了進去,閻銳澤也從我的身上滑落。
砰!
槍聲也響了起來。
我心里一個咯噔,馬上去看閻銳澤的情況。剛轉(zhuǎn)過頭來,就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爬起來的女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的方向。胸口鮮血不停往外噴涌,然后身子直接栽倒在地上。
而杜波手中的槍還冒著一絲青煙。
“閻銳澤。”我緊張地扶住了閻銳澤。
卻聽見了閻銳澤一聲低沉的笑聲,就看見了閻銳澤的手中捏著一把刀片,而刀片已經(jīng)沒入閻銳澤的手心,幾乎要戳穿了整個手掌:“差一點。”
“你還有心情笑!”我忍不住想要罵他,眼睛里有濕潤的東西涌出來。剛剛閻銳澤的身體的異動,加上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后面?zhèn)鱽淼臉屄暎瑤缀踝屛乙詾槲乙ラ愪J澤了,這樣的痛苦幾乎是一瞬間就襲擊了我的心臟。
剛剛驚嚇得心臟停跳,現(xiàn)在看見閻銳澤沒有事情反而眼淚是洶涌地往外流個不停。
我把閻銳澤弄上車,然后到駕駛室啟動了車子,一邊打燃火一邊哭個不停。
杜波已經(jīng)為我們的車開了一條路,我油門一打就直接開了出去。
閻銳澤的身體搭聳在副駕駛上,手還在不停地流血,嘴里確是一直在笑:“郭雪穎,你在哭什么呢?還是小孩子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就是有點痛。”
“說說說,閻銳澤你給我閉嘴,受了重傷就留著力氣撐到醫(yī)院。車子開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有一家亮著十字的診所的,我們先去那里包扎一下。”我心里正是著急,聽見閻銳澤的笑聲有些莫名的氣氛。
沒想到我說完閻銳澤更是笑得厲害了,笑道后面竟然還咳嗽了兩聲。
我一路上眉頭都皺得很緊,一路狂飆到那個診所,幸好還亮著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了,能看到亮著燈的診所,真的很幸運。
我扶著閻銳澤往診所走去,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竟然在打牌,其中一個人還穿著白大褂,其他人都是正常衣服的打扮。
我去推門,發(fā)現(xiàn)門在里面鎖上了,我拍門叫道:“開門,醫(yī)生,開門。”
里面的醫(yī)生皺著眉頭,丟掉了手里的牌,朝我看了一眼,不耐煩道:“沒看見門上面寫著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嗎,已經(jīng)過了營業(yè)時間了。”
“醫(yī)生,等不及了,你快幫我朋友看看,我給你雙倍的錢!”我大叫道,心急如焚。什么時候了你在乎你手中的一把爛牌!閻銳澤你也是,現(xiàn)在又是軟綿綿地靠在我的身上,在車上不是笑得很開心嗎?你知道我心里多擔心嗎?
沒想到醫(yī)生連頭都不抬了,從兜里掏錢扔在了桌上,嘴里還大罵著:“有錢就去醫(yī)院,24小時營業(yè),老子正不爽呢,有錢就是大爺嗎?”
其他三個人在屋子里哈哈大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掏出了手槍,直接對著天空就開了一槍。
砰!
輕聲在黑夜里特別的醒目,里面的人看見我手里的槍直接被嚇軟了雙腿,直接蹲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給我磕頭:“饒命啊,饒命啊,要多少錢我都給,不要殺我,我還沒有老婆孩子,饒命啊!”
“費什么話,開門包扎!”我大吼一聲,心情十分的煩躁。
醫(yī)生屁顛顛地跑過來開門,把我們迎接了進去,其余人看見我身旁的受傷的男人,還有身上血流不停的血,就嚇得膽子都沒有了。一個個縮在地上不敢動,怯生生地看我們。
我把閻銳澤放在凳子上:“我朋友手受傷了,幫他包扎,馬上!”
醫(yī)生顫抖了一下,馬上說:“好好好,馬上。”
我從兜里掏出五百塊,放在桌子上:“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我只要醫(yī)治我朋友的傷口,這是酬金。”
醫(yī)生不敢多嘴,迅速行動起來開始給閻銳澤受傷的手清理,還有最小傷害的拔出傷口。醫(yī)生額頭上全是汗水,但是一句話都不敢說,手上的動作特別的仔細認真。
一個多小時才處理好了傷口,手掌還被縫合了幾針,最后用白紗布包扎了起來。醫(yī)生詳細的跟我講需要注意的事項,不能碰水,過兩天就要更換紗布。
我點點頭,跟醫(yī)生說了一句謝謝還拿了一瓶治療鐵打損傷的藥酒后,就帶著閻銳澤離開了診所。
醫(yī)生在身后彎腰恭敬地說道:“慢走啊。”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我上了車后,就看見醫(yī)生馬上關上了診所的門。
“哼,郭雪穎,這天火氣這么大?”閻銳澤就像是睡了一覺補充了精力一樣,精神好了很多。
我朝他一皺眉:“還不是因為你。”
“我要洗澡。”閻銳澤的嘴角淡出一抹輕笑,“受傷了不能碰水,你要幫我。還要搓背和按摩。”
我嘆了一口氣:“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就給你搓澡按摩。”
我沒有回去蔚藍,蔚藍離這里有些遠,所以我直接找了一家酒店就住了進去。進去之后,我就去了于是給閻銳澤放洗澡水。
看著洗澡水慢慢放滿,突然就想到上一次在酒店浴室的遭遇。閻銳澤對我一點沒有留情,給了我一巴掌不說,還用冷水沖我。那時候還很冷,我當時的感覺真的難受得想要死掉。一看見這浴缸,我覺得我身子都在疼。
“水漫了。”閻銳澤的聲音突然就闖進了我的耳朵里。
喚醒了正在走神的我,我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關掉了水。轉(zhuǎn)頭就看見閻銳澤靠在門口看著我:“郭雪穎,你在想什么?”
我搖搖頭:“沒什么,過來洗澡。”
“你在想上次的事情嗎?上次發(fā)生在酒店里的事。”閻銳澤的臉上沒有笑容,這話一出來,整個浴室的氣氛都僵硬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不想去看現(xiàn)在閻銳澤的臉。
閻銳澤嘆了一口氣:“你在生我氣是嗎?我也生你氣,杜波拜托我回來幫他處理杜二少,結(jié)果就看見了你跟別的男人親在一起,你覺得我什么感受?我跟你說過,你是我的,你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別人都不能碰。”
我皺著眉頭看著閻銳澤,他的眼睛里沒有雜質(zhì),沒有對我看不起的意思,更加沒有厭惡我的成分。我真的不懂了,杜波這樣做的愿意就是為了讓閻銳澤認清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可是看閻銳澤的表情根本就不是杜波說的那樣。難道我一開始就掉進了杜波設計的局里,一直被杜波的語言影響,反而忘記了閻銳澤最真的意思?
是我的自卑影響了我的決定?我真的很自卑,但是,我很疑惑也很焦躁不安。“閻銳澤,你嫌棄我嗎?你會拋下我不管嗎?”
閻銳澤走到了我的面前,直接捏住了我的鼻子:“郭雪穎,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我嫌棄過你嗎?我要是討厭你絕對不會這么挖心挖肺地對你,更不要說用性命來為你保航。你到底在執(zhí)拗著什么?難不成你還覺得我們之間有身份之間的差異嗎?”
“難道不是嗎?我出生貧寒,還是拍賣會出來的可憐人,當過情婦和小姐,這樣的一個女人,就是靠著男人來上位。跟你完全不一樣好嗎?我是卑賤到只能被呼來喝去的下等人不是嗎?”我向閻銳澤大吼道,訴說著這三個月來我內(nèi)心的煎熬,滿滿都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困擾。
“郭雪穎,我說過自信的你最美,是什么讓你有這樣的想法?”閻銳澤眼神都冷了下來,“你要說低賤,我有多高貴?你是指我報復閻家的用心高貴,還是說我謀取權(quán)勢的手段高貴,還是說我對待敵人的手段高貴,或者是我玩女人和斗犬的方式高貴。綜合起來,閻銳澤不過也是個低賤的、卑劣的、冷酷的、殘忍的,自私的家伙而已。”
“閻銳澤,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搖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只是在你的心中我不是這樣的人。世界上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誰能統(tǒng)一?誰都沒辦法控制別人的思想,更何況你我。我只能說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我們之間沒有高低貴賤,都是復仇者。”閻銳澤用沒有受傷的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懂了嗎?”
我的眼中淚光點點:“對不起,我錯了。我應該愛惜自己,因為我是你的。我一直都說我是你的,但是我卻沒有真正重視自己,我保證今后我這個人里里外外都是你的。”
沒錯,只要在閻銳澤心中我是美的就夠了,誰去在乎別人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