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小番外 130新年快樂
130新年快樂
距離聖誕節也過去了好幾天,今天是跨年的日子。
我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時候,近江秋從樓上臥室下來,然後坐到了我的旁邊。
“想要什麼新年禮物?”近江秋一邊吃他的土司麪包一邊問我。
“哪有這樣的啊……禮物要有驚喜纔好啊,這樣問就沒有驚喜了嘛。”我正在啃一根黃瓜,盯著牆上的石英鐘死死地看著。
“哦?驚喜。”他點了點頭,“那就送你一個驚喜,Surprise。”他突然湊過來在我的黃瓜上咬了一口。
“呃!”我猛地站起身,混亂地說著,“你……你……你!我的黃瓜!”
“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真的被驚喜到了?”
“我的早餐……”我哭喪著臉說道。
“你要是想吃自己去冰箱裡拿啊,一副怨婦樣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全部的早餐啊!”這傢伙根本不明狀況嘛!
“嗯?”近江秋髮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全部的早餐?就這一根黃瓜?”
“對啊。”
“爲什麼?我又沒有虐待你。”
“哎喲不是啦!”我怨念地盯著手中那一根只有一口的黃瓜,“我在減肥。”
“……葉雨汐,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近江秋喝了一口牛奶之後,瞇起了眼眸。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照你這麼說,我只能死了?”
“不吃早餐就是想死。你減什麼肥?”他不悅地看著我。
呃……周圍的氣溫瞬間降低了好多……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嚥了一口口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近江秋的手一伸就把我抓到了他的身邊:“你都瘦得只有骨頭了還要減,你腦子秀逗了?”
“你腦子才秀逗了。我哪裡只有骨頭!你看這裡都是肉好不好!”我揪起自己臉上的肉,展示給他看。
“這是正常人類應該有的脂肪。”近江秋揮掉了我捏著自己臉的手,“這樣會把身體弄壞的。以後我會監督你吃飯的,不準減肥。”
“你這是專制、獨裁、壟斷!”
“我這是爲你好。要是你生病了,到時候心疼的人是我。”他一臉嚴肅地說出了這麼肉麻的話,看起來好搞笑。
我憋住自己想笑的衝動:“可是沒有最瘦,只有更瘦啊。”
“你們女生怎麼這麼麻煩?”近江秋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上讓我坐在了他的雙腿上,“你根本不需要減肥。就算你胖成了個大胖子我都要你。”
“……這種漂亮話誰不會說啊。”
“那你就吃成個胖子看我還要不要你啊?”
“近江秋你真的很討厭耶!”
“那就聽話。”他像個王爺一樣下達命令,聽起來讓人很不爽。
不過,這麼久以來的相處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這是近江秋在用他的方式來表達他對我的關心。雖然嘴巴硬了一點,個性彆扭了一點,不過蘊藏在這裡面的關心我有好好地收到。
所以我雖然對他的口氣有些不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近江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吃完早餐之後,當然我被近江秋加餐了,他準備出門去上班,我突然覺得他好像哪裡怪怪,後來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傢伙的領帶歪了。
我叫住他,走上前去幫他把領帶重新打好:“這樣纔對。你戴上這條波點的領帶真的很帥氣耶。我的眼光真不錯。”
他俯下身,看著我:“你怎麼會知道我需要領帶?”
“我的觀察力是很驚人的。”
“是嗎?”他站直身,就準備出門。
但近江秋又突然折了回來:“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他擡起我的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話音未落,近江秋便關上門匆匆離開了。
我似乎看見他臉紅了?
意外的是個純情的孩子啊……
不過——這個臨別吻……我撫摸著被他吻過的地方,餘溫還殘留著。這樣是犯規的啊,這個樣子會讓人忍不住愛上你的,近江秋。
他真是對自己的魅力一點自覺也沒有。
在語言學校學習了差不多快有四個月了,應該掌握的知識都掌握了。前不久還參加了日語專業N1的考試也已優異的成績得到了資格證書,我已經有資格參加日本大學的入學考試了。但是近江秋幫我聯繫好了東京大學,讓我直接參加東大的入學考試。
我一開始還對近江秋有些抱怨,我很想憑自己的實力考進去。這樣的話就相當於走後門了啊,我不想要這樣。不過他說這種直接入學的考試比高考來得難,一般人能考起的機率很小。他說他並不是想幫我走後門,只不過是想看看我的能力而已。
聽他這麼說我也就接受了。入學考試是在明年二月份,只要通過了就可以在春天開學的時候直接進入所選的系裡上課。
所以接下來還要針對入學考試進行補習。近江秋似乎就是參加這個考試進入東京大學,所以他說補習就由他來幫助我。
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出門跑來跑去的。
加奈的志願不是東京大學,她說東京大學很難考,所以她選擇的是比較優秀但是難度相對小一些的早稻田大學。
雖然不是同一個大學,但是都是在東京,所以還是可以經常出來見面。
她還說想見見近江秋,幫我考量一下男朋友。
加奈就是這麼古靈精怪的,老是做一些可愛的事情,說一些可愛又奇怪的話。不過我很喜歡她的性格就是了。
我就在看書中不知不覺地度過了一天。
傍晚時分,近江秋回到家,不過沒有平常的疲憊,精神倒是挺好的。
“看起來今天的工作很輕鬆啊。”我接過他的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近江秋扯掉領帶,放好之後坐在沙發上,說:“開了年終總結會,中午再和組裡的人聚了餐,下午一起去KTV就回來了。”
“什麼嘛,出去玩了一天啊。”
“年末都是這樣的。”
想起來我在葉氏企業的時候就連最後一天都是在設計下一個季度的產品和製作企劃案。葉氏企業在年末也是一樣照常忙碌的。我是不是把葉氏的氣氛弄得太過於緊張了。
等我回去一定要鬆一下政策了,不然總覺得員工在背後一定覺得我這個總經理很冷血無情。
沒過多久,近江夜和近江冬也回到了別墅裡。
聽近江秋說,他們兩個平時都是在自己的公寓裡住,不過偶爾也會來他這裡小住一下。在年末的時候更是會常來,今天跨年,所以他們也要我們一起迎接新年。
可是好奇怪——
怎麼都只有兄弟、吉野先生和山田太太在這裡一起過節?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家裡一個長輩也沒有?
“他們現在在意大利。”近江秋突然說話。
呃……我好像又一不小心就把心裡的話小聲地說了出來。這個爛毛病一定得改。
“可是——這種日子不都是應該要有長輩的嗎?”
“嫂子你就別問了。”近江夜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說。
近江冬冷淡地說了兩個字:“很忙。”
近江秋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低著頭靜靜地吃著年夜飯像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再忙也會比孩子重要嗎?
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那一大家子像小孩一樣的長輩們。現在不是中國的新年,但是也是跨年,他們一定聚在家裡吵吵鬧鬧地在吃飯吧。
男人們肯定又開始喝酒了。
女人們一定都在話嘮。
這麼大一棟別墅就冷冷清清地這麼幾個人,感覺好寂寞啊。以前家裡總是熱熱鬧鬧的,時不時的有媽媽的尖叫聲響起,要麼爺爺和外公又會因爲下圍棋誰輸誰贏了在鬥嘴。奶奶和外婆也會一邊插花一邊聊天,偶爾也會不顧形象地笑得很開心。
這樣的日子好懷念啊。
但是至少我有過這麼溫暖的日子,以後也能夠再次和這樣的日子重聚。可是近江秋他似乎從小就是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長大,也許以後都還是這樣寂寞。
房子大有什麼用呢?沒有家人的地方就不算家啊。
“吉野先生,山田太太,你們也回家和家人一起跨年吧。這裡你們不用守著了。”我衝他們微微一笑。
“可是……”
“吉野先生、山田太太,回去吧。”近江秋也發話了,“今天辛苦你們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他們也就穿上外套,離開了,“新年快樂。”
這裡就剩下了近江三兄弟和我,我們四個人安靜地吃著晚餐。
這樣的氣氛好沉悶……
“你們幹嘛都不說話?”我受不了地開口。
近江夜難得安靜下來,也是一臉的苦悶:“我好想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
“我也是。”近江冬用手裡的筷子戳著他碗裡的壽司。
“不要這樣。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都是有重要的事情纔不能陪著我們。我們不能這麼任性,好好吃飯。”近江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威嚴。
明明他自己也很想念父母親,身爲大哥的他卻不能和弟弟們一起任性,還要擺出一副大哥的樣子。他一直都是這樣把擔子一個人扛下嗎?
“對了,嫂子,上次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近江夜突然向我道歉。
我衝他露出笑容:“沒事的。你擔心你哥哥也是應該的。”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嫂子?!
“誒,你幹嘛要叫我嫂子?!”
“秋一般不會和女人交往超過一個星期的。不,不是交往,他不和同一個女人相處超過一個星期,除了顏,不過她已經去世。這個嫂子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等等,你還是不要叫我嫂子。”
“可是秋卻和你交往了快四個月了,秋對你一定是有很堅定的愛,所以你肯定會成爲我們的嫂子啊。”
“可是這樣我好不習慣。”
“你是我的女人,有什麼不習慣的。”近江秋在一旁冷不丁地出聲。
這傢伙。
“嫂子。”連近江冬也盯著我吐出了這兩個字。
這三兄弟!真是!
我算是敗給他們了。
用過晚餐後,近江夜死活拉著近江冬要在客廳裡打電子遊戲。
我洗好餐具之後,近江秋就拿了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再把一個針織帽套在我的頭上還順便給我圍上了圍巾。
“幹什麼?”我有些不解,不過卻看到了近江秋也套上了大衣,“要出去?”
“就在院子裡。夜和冬打遊戲的聲音太吵了。”他把一雙手套遞給我,“戴上,別冷著了。”
我換上鞋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庭院裡。
近江秋拉著我到了鞦韆的地方:“坐吧。”
“你要推我坐鞦韆嗎?”
“嗯。”
我開心地坐在鞦韆上,近江秋用適當的力度推著我。
好久沒有坐鞦韆了,而且在冬天裡盪鞦韆還是第一次耶。
雖然風有點冷,但是因爲很興奮手心裡也冒出了汗。
玩累了之後,因爲這個鞦韆可以坐兩個人,近江秋就坐在了我的旁邊。
這個鞦韆還真結實啊,可以坐兩個人。
“其實你也很想念你的父母吧?”我看著夜空,有幾顆星星在閃爍著。
近江秋攬住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嗯。可是從小到大,父親大人就教育我說我是大哥,不能任性要好好教育弟弟們。”
“近江秋,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會讓我心疼啊。”這不是假話,他身上的負擔沉重得讓我覺得難過。
“你這麼說,我會以爲你已經愛上我了。”近江秋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有一絲喜悅在裡面。
“也許吧……”
就在寂靜無聲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庭院裡,我們並排坐在鞦韆上聊天,不知不覺地就過了很久。
“砰”的一聲,一朵煙花在天空綻放。接著就是很多煙火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在天空中展露出它們最美的姿態。
“新年到了。”近江秋看了一眼手錶。
“新年快樂。”我擡頭看著他,嘴角上揚。
近江秋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言罷,他一低頭,一個輕柔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脣上。
只是蜻蜓點水般就離開了我的脣畔。
“新年吻。”
他說得很自然,倒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近江秋這口是心非的傢伙。
不過——
新年快樂,近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