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肩上掛著兩只在不知道放了幾天的垃圾堆中沾上了不少發(fā)酸發(fā)臭液體的襪子,上身倒還好,下身則已經(jīng)被塵土、垃圾、帶臭味的臟水給污染了個完完全全。
郝云陽趕忙放下了掃帚,一臉堆笑的,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天知道這個缺了一條腿的宿舍管理員大爺會不會惱羞成怒抄起拐杖給自己來一下?沒把握的事情郝云陽一般都會選擇退卻,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就會虛偽的笑著,觀察觀察再說。
“您老沒事吧?”看著大爺身上的狀況,聞著空氣中散發(fā)著的餿臭,郝云陽有些扭捏,有些靦腆,擺足了一副孫子樣說道:“我沒注意到您就在門口,那個……”
“打掃房間呢?”看著滿臉堆笑的郝云陽,大爺?shù)哪樕瞎啪徊ǎ瑏G下一句話后就拄著拐杖帶著黑貓轉(zhuǎn)身朝著樓梯方向走去了:“樓道上不準(zhǔn)堆垃圾,收拾好提下去丟垃圾桶了。”
“哎,大爺,您老……”郝云陽還想道歉,大爺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看著他行動不便的背影,郝云陽站在門口愣是半天回不過神來,這大爺?shù)暮B(yǎng)也太厲害吧,被人用垃圾潑了一身,就這么完了?
等到郝云陽想起來要上去攙扶一把的時候,大爺早已下樓了,有些鬧不明白的撓了撓頭發(fā),郝云陽嘀咕道:“好人啊……”
摸了摸褲兜里的手機,郝云陽躬身彎腰將掃出去的垃圾收拾了一下裝進了兩條塑料袋中,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到吃晚餐的點了,好像進來的時候外面不遠就有一家拉面館來著。
一手提著一袋垃圾下了樓,那管理員大爺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被洗的掉色卻很干凈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看著郝云陽提著垃圾從樓梯上下來沒有說話,直到郝云陽心里打鼓的經(jīng)過他面前的時候,管理員大爺才冷不丁的說道:“等會兒回來了來我這里拿衣服,洗干凈了還我。”
“好,好的。”郝云陽被大爺?shù)耐蝗婚_口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就趕忙答應(yīng)了下來,臉上的微笑不減分毫:“大爺你要是有什么還沒洗的衣服,我一道幫您洗了吧。”
“想跟老頭子我套近乎?”大爺瞟了郝云陽一眼,一句話把郝云陽堵得夠嗆:“你還不夠格。”
“咳咳。”牛叉的大爺啊!郝云陽心中感慨了一句,臉上卻也沒有多少尷尬,笑了笑后也就轉(zhuǎn)身朝著垃圾桶的方向走去了。
管理員大爺也沒再說什么,看著郝云陽的背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渾濁的雙眸根本沒辦法讓人看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垃圾桶就擺放在宿舍樓下來不足十米遠的墻角,因為這一帶都是宿舍樓的緣故,很少有人打理,垃圾桶早已被堆滿,并且陷入了垃圾的包圍當(dāng)中。
郝云陽抓抓頭發(fā),也只能把兩袋垃圾隨手丟在了垃圾桶旁邊,拍拍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爺,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后才微呼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缺了條腿的老頭給了郝云陽一種莫名的壓力。
開始的時候倒沒有,但是經(jīng)過宿舍里這么一通電話后,站在他的面前心中有秘密的郝云陽就感覺到了老大的壓力,雖然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不說,這玩樣兒根本不會被泄露出去,因為沒人會想到這么離譜的事情。
丟完了垃圾,郝云陽邁開步子,朝著不遠處冒著水蒸氣的拉面館走去,摸摸口袋里還剩下的一千一,郝云陽的腰桿子都硬了不少,平日里哪會揣這么多錢在身上啊,不是寄回家了就是存銀行了,裝身上老感覺不踏實。
但是有錢在手的滋味卻也非常的好,至少郝云陽覺得自己這會兒連走路都帶上了呼呼聲,威風(fēng)八面的那種。
不到五十米的路,郝云陽愣是走走停停三分鐘還沒到,右手時不時的會摸下口袋,只有摸到了手機,郝云陽這心里才踏實一些,甚至連另一邊口袋的錢也不摸了。
走到距離拉面館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郝云陽掏出了手機。
“早買早安心,妹妹這個學(xué)期也開學(xué)了,只要順利的話,錢應(yīng)該還是能夠用的。”四十多米的路走下來,郝云陽的腦子里也做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家里的積蓄肯定是有一點的,最不濟買臺電腦拉根寬帶的錢還是有的,按照兒子說的話,只要他那些軟件傳過來了,自己最少也能掙回本錢吧?
軟件這東西郝云陽不熟,但他也不笨,不會就學(xué)啊,當(dāng)初在念高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電腦,至少,他還會用QQ不是!
思量著事情,再三猶豫后,郝云陽慢慢的摁下了母親的手機號碼,出來兩年了,一直都是往家里寄錢,雖然出來前一直都伸手管家里要,但真正出來上班了,再問家里伸手要錢,饒是郝云陽臉皮頗厚,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不過這次這錢,還真就不能不要了。
看著收集屏幕上的號碼,郝云陽輕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您好,您的手機已欠費,請您去交話費,謝謝……”手機中傳出了讓郝云陽錯愕不已的聲音,隨即就是一陣勃然大怒。
“亂扣費啊這是!”手機拿到手的時候郝云陽查過,確實有五十塊錢的預(yù)交話費,拿到手后也就打了一個電話,總共加起來的時間也就二十多分鐘的樣子。
按照手機店老板的話,這手機是接聽免費,主動撥打每分鐘兩毛錢,少說這五十塊錢也能用個兩百五十分鐘吧?
“移動。”站在原處咬牙切齒了片刻,郝云陽這才忽然警醒了過來,自己這手機有什么用他心里最清楚,難道要為了這幾十塊錢的話費就去查?就去投訴?萬一要是查出了什么不該查的東西,自己這手機,自己這兒子,自己這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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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命吧。”掙扎了許久,郝云陽欲哭無淚的選擇了認命,唉聲嘆氣的在原地繼續(xù)站了一會兒,左右掃視了一圈后才算在前方右拐處的小巷口看到了一家小賣鋪,狠狠心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嶄新且紅通通的老人頭,抬腿走去。
“老板,幫我充一百話費。”進了小賣鋪后郝云陽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集小賣鋪、公用電話、黑網(wǎng)吧和賭博機為一體的綜合性小賣鋪,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染著一頭過時的黃頭發(fā),上身穿著一件單薄的迷彩色秋衣,下身是一條嘻哈風(fēng)格的肥大牛仔褲,偏偏他還戴著耳釘穿著一雙前頭破了個洞的粉色棉拖鞋,很是古怪。
“哦,等會兒。”年輕老板坐在一張麻將桌前正在打麻將,聽到郝云陽的招呼聲后頭也沒抬就答應(yīng)了一聲,接著就沒了下文,郝云陽耐心的等待著,時不時的看看這個打扮潮流的年輕老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老板,充話費啊!”好不容易等到這年輕老板打完了一局,趕在他再次開局前喊了一聲,這才把他的魂給招了回來。
“你們先坐著,我就不信我打遍天下人稱雀圣的劉銘今晚就這么背!等會兒我回來了,讓你們一個個把吃下去的都給我吐出來!”劉銘,也就是小賣鋪的老板,依依不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那三個牌友面前的人民幣,嘴上強硬著,臉早已變成了苦瓜色。
“充話費是吧?號碼給我。”小賣鋪門口就是劉銘的柜臺,上面擺放著一臺看上去有些陳舊的筆記本電腦,細細的看了一眼才能從那已經(jīng)磨損的商標(biāo)中依稀分辨出這是一臺日產(chǎn)的富士通筆記本,拖著棉拖鞋走到了柜臺前坐下,劉銘抬頭看了一眼郝云陽:“充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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