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此刻,周庸的心情卻不似莉莉一般幸福和平靜。他手中的報警器就好像定時炸彈一般不斷的催促他前進,他只想儘快,最快的趕回家中。
與此同時,受困於周家別墅二層的張磊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他狼吞虎嚥般的啃噬著辦公桌上面的文件,並將所有涉及到的公司都用手機相機拍攝了下來。雖然來不及看仔細,但張磊仍能從這些堆疊的文件和策劃書中看出周庸身後巨大的經濟實力。他就像是一座富饒的金礦,不斷的向這個世界輸出著財寶。
張磊不得不承認周庸是個極其有眼光的人,縱使他所有的投資和贊助都是大手筆,但得到的利潤卻足以填補支出。筆走偏鋒的策劃和投資案總能頻頻收穫好評,他的確是個十分有經濟頭腦的瘋子。
除了pink集團旗下的一些子公司之外,周庸的觸角還深入到了搜索引擎,視頻‘交’易,網絡論壇,手機APP等諸多方面。但其開拓的所有周邊市場,無不在膽戰心驚的打著法律的擦邊球。
任何一個成功的商人都不願將自己的名聲搞臭,可週庸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纔在少有人觸及的領域收穫了偌大的好處。
“咔咔”的拍照聲在周庸的辦公室中接連不斷的響起。張磊正竭盡所能用自己不多的時間,來搜刮更多的證據。與此同時,他也在罅隙時間將這些圖像和文字信息迅速的發送給雪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當張磊正緊鑼密鼓地實施著自己的計劃的同時,那隻捕捉蟬的螳螂已經悄然來到了他的時候。
但即便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張磊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工作。
“你在做什麼?”一個有些憤怒男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張磊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所已便不再懼怕周庸的追問。
“沒什麼,我只是來這裡找些東西。”
他冷靜地翻閱著手中還未看完的文件,並不慌不忙地將這些東西記錄進相冊。
“來我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見張磊完全不叼自己,周庸心中的怒火騰然著了上來。他朝著高高疊起的紙質文件使勁一揮掃,將它們通通甩到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行爲?”
張磊聽罷冷笑了一聲,道:“知道,你又能拿我怎樣?”
“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揹著我做這些事情?你拿這些資料要去做什麼?是想要錢?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有錢人最喜歡用錢來搪塞別人。在這個世界,有句難聽的大實話叫做有錢人的問題才叫問題,而普通人的問題往往都是錢的問題。
可惜張磊雖然普通,卻和普通人不同。對於他來說,錢不過是最沒有用的糞土。而他手中這些正在傳輸的資料,可比糞土有用得多。
他蔑視地望著周庸,訕訕道:“錢滿足不了我,所以我到這裡來了。要怪就怪你想的太不周到,只堵住了去路卻沒有封鎖住中間過程。”
“確定嗎?”
周庸嗤笑了一聲,瞥著張磊的手機,道:“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凡事都要觀察仔細嗎?”
說罷,他迅猛的扳過張磊的手腕,讓他直視自己的手機。
在主頁上方的狀態欄處,信號是空的。正如周庸所信誓旦旦的一樣,他傳遞給趙雪嬌的所有圖片,都是發送失敗。
“怎麼會!?”
在這個信號遍地走的時代,居然有人會在家裡拉起信號屏蔽網!這個周庸,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但更爲重要的,關於這個房間裡的所有秘密也都被堵住了的去路一樣。縱使可以眼睜睜地看到,卻永遠沒有機會帶走。
此時的周庸就像一個機關算盡的‘奸’臣,慢慢的‘逼’近張磊,狡黠的瞇著眼睛,道:“你就等著坐牢房吧!”
“不好意思,我做事從來不等。”
輕輕用拇指搓了一下鼻尖,張磊的眼中霎時‘露’出了一絲兇光。站在他面前的周庸就像是一塊天然的沙袋,正等著自己的撫慰。
他將雙手攥成拳頭,還未等周庸反應過來,就狠狠的朝著他的腹部擊去。若不是他反應夠快,恐怕當時就要噴一口老血出來。
雖說張磊的武功算不上一流,但總比這些成天食‘色’的老闆好得多。掌握了劍道基礎的他不管從體格上還是速度上都比周庸要快得多,趁他驚慌失措的閃身的同時,張磊立即擡起自己的右‘腿’來了一個空中踏踢,直接正中周庸的襠-部。
完美的combo使得對手發出絕望的求饒聲,這一戰他雖說是贏了,但卻在下一戰開始前徹底潰敗。
殘破的房‘門’外,瓜瑤抱著懷中的布娃娃怔怔的站著。他從未看到父親‘露’出這般痛苦的表情,也從沒見過他向別人卑躬屈膝的模樣。
“爸爸,爸爸!”瓜瑤帶著哭腔叫了出來。
傷在父親身上,疼在‘女’兒心裡。她丟下了懷裡的布娃娃,不顧一切的奔向周庸的懷抱。
“瓜瑤,把頭轉過去,不要看我!”
周庸的話語有些憤怒,但這一切僅僅是因爲自己現在的姿勢實在太過尷尬了。襠-部撕裂的疼痛直接衝撞著他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而他只能雙手捂住下面,崩潰的在地面上翻滾。
如果是換做張磊的話,他也決計不想讓‘女’兒看到這副場面。可以說周庸絞盡腦汁積攢的‘淫’威,就在這一刻被徹底摧毀了。
但瓜瑤很平靜,她沒有聽從父親的指示,而是靜靜的趴在他的身上,並用自己嬌嫩的小手緩解他的疼痛。
“瑤兒不會丟下爸爸不管的……”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將臉蛋靠向周庸的‘胸’膛。“但是,瑤兒也絕對不會放過傷害爸爸的人!”
瓜瑤的臉上透著一絲恨意,那是一種很純淨的,很決絕的恨。
她沒有將頭轉向那個平日裡常喚作“叔叔”的人,一個背影足夠。
但正是這單純的一句話,讓張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他清楚,無論自己做什麼,也無法扭轉乾坤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爲自己辯解,而是靜靜的等候著命運的審判。
但張磊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自己想要對自己宣判失敗的同時,‘褲’帶上那個小小的鑰匙扣突然輕微的閃動了一下。然後,那個長著包子臉的神無月,突然勾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